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穿成三岁的肉包子   clear:both;">我穿越了。   我裹着有好几个破洞的衣服,光着脚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   这是一具三岁左右儿童的身体,小胳膊短腿的,赤胳膊赤腿的。   这是一片雪地,漫天白雪,我已经冻得动不了了,又饿又冷的我想我大约又要穿了。跟书上说的一样穿了,很悲催的是不过才呆了一小时不到。   这是一片树林子,前有木后有木,可惜我不能跟书上说的钻木取火。树太高,我爬不上去;数枝等道具找不到,我钻不来火。   我挪动了几步,就无力地躺在雪地里等死。   远处,一个人走来。脚步虚浮,走路一颠一倒的,看来是个病患。我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这种人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那人走得更近了,我惊悚地发现这人长得跟鬼似的。一张恍如涂满白粉的唱戏脸,血红的双眼,厚重的眼袋,嘴角、嘴角……还在滴血。   于是,这是在拍戏片场?这个龙套演员太尽职了,看到我眼睛顿时冒绿光。   “小朋友,迷路了吗?”他狰狞一笑,猛地张大血口,露出獠牙朝我扑来。我闭眼等死,五秒后,我发现这个演员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一个帅哥,一个拿着武士刀的小帅哥。小帅哥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真漂亮。我只叹了一声,便晕过去了。   帅哥,你一定一定要等我,我不介意你玩养成游戏的。梦中,我追着帅哥跑,口水蹭得帅哥满脸的。帅哥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湾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悲剧了。   我打量了一下环境,整洁又破旧的屋子,简单到死的家具摆设——一桌一床一屋子。   帅哥人不在了,当一个满脸麻子的修女走进来的时候,我绝望了,我被送到了修道院了。   这位修女一身阴沉的气息,板着脸,两眼冷漠地扫视着我。   “整理一下。”她不悦道。   我不明白我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扭头看到湿漉漉的枕头和踢到床下的被子。哦,我的口水。   我明白自己给这位衣食父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是迅速整理着床被,趿(ta)拉着破烂不堪的拖鞋站在了门口。修女皱了皱眉,出了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小跑着跟上保证自己不被落下。修道院很旧,孩子却很多,我被分到了一块睡觉的地方——打地铺的。   也许我可以理解他们,毕竟除去能够干活帮忙的孩子还是有挺多吃饭不干活的嘴。但是,我实在是很抓狂,为什么我要穿越来受罪!   这里大多是孤儿,孩子的纯真早就被各种勾心斗角的讨好互踩中消磨殆尽。进牢子的第一天,我就被修理一顿。   此后每次活动,我都坐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在一个堆放杂物的阁楼里找到了一本用古英语撰写的书——吸血鬼史,每天没事干的时候我就翻上几页。当然,这个没事干的时候还是极其稀少的,因为我们会被分配各种任务,比如打扫屋子种菜浇水。   过了段时间,我又发现了一个秘密。每隔一个月,就会有孩子失踪。当然,没人会去注意,因为孤儿们的死活比狗还贱,没人来这里领养孩子。   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了。   很快,我发现我被麻脸修女安琪列为头号问题分子。也许是因为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做事自有自己的方式,比别人有主见。靠着前世日语二级水平加上婴儿的优势,我学习的能力日益飞涨,不多时就可以把后辈们哄得团团转。每次我给后辈们讲故事的时候,安琪就猛地冒出来,骂我是恶魔。   一个三岁的恶魔婴儿,一个会讲故事的恶魔,这玩笑真不好玩。   在悲惨的生活里,我的自娱自乐让我坚持了下去,直到四年后的一个冬夜。   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雪。每逢冬天尤其是雪夜,我就无法入眠,那个血夜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了。我两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冷意不断地侵袭着我的脚丫,又痒又疼的,我不得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比如我到底穿到了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当然,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努力回忆那位惊鸿一瞥的帅哥。   帅哥固然不能当饭吃,但帅哥能抚慰我幼小的心灵。   窗户外面是一片雪白,雪地把月光反射到了屋内,显得一片冷清。我裹着被子,凑到窗户边,翻开那本厚重的吸血鬼史。   这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我擦擦眼,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道黑影闪得太快了。   我想了想,裹了被子把自己包成团,小心翼翼地一旁绕过报成一团的孩子,爬到中间的过道。我知道自己应该闭上眼装成什么都没看到,如果被安琪修女发现了,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路是粗糙的石板铺成的,有点磨脚。我站在修道院的过道上,走廊是屋外光明和屋内黑暗的分界线。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熟悉的人。   那高瘦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和我的影子如情人般交缠在一起。影子的另一端,雪地上,猩红色的血花开得一片灿烂。   她转过头来,我这才相信我的眼睛——那人赫然是修女安琪。   那张脸不复往日吊死鬼般的苍白,而是带着一丝血色。嘴角的獠牙微微翻起嘴唇,露在外面,血顺着嘴角滴落到地上。我的目光往下移,她的手上,一个孩子,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的孩子。原来,那些孩子都是这么失踪的。   她扔掉孩子,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站在原地,脑子懵了,看来太聪明不是好事,太好奇更不是好事。   短暂的呆滞后,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涌上心头,我不能死!   于是,我迈动我的小短腿开跑。   我往教堂跑,牧师布道的桌子下,我曾经从那里挖出一堆破旧的十字架,银的,当时怕被发现所以不敢拿。   我跑得很快,安琪跑得更快。她腿比我长,腿的韧度和跳跃力也已经超出地球人的范围。在我跑得半死扑倒在桌子下的时候,她已经一跃三步直接站在了桌子上,俯视着我。   教堂并不黑,屋顶有几处是破洞的,微弱的光线透射进来,我良好的夜视能力能让我看清修女的一举一止。   她的脸好狰狞,血一滴滴滴到我的脸上,我抹一把,恶寒,分明是口水!   “没想到你居然会发现,还想将你再养大一些的。”在我以为她完全失去神智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我第一次发现女鬼比男鬼可怕,而且要丑陋得多。   “没用的。”她得意地笑了,我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很久之前,安琪以整理教堂为由,支使孩子们把十字架都抱到了阁楼上封存起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在她废话的期间,手四处乱摸,最后摸到了一个瓶子。悲催的瓶子,难道我就要握着一个瓶子难看地死去吗?   安琪动了,动作非常快。她朝我扑来的一瞬间,我血液里所谓的人类潜能爆发了。我恶狠狠地将瓶子甩到她的脸上,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了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声,夹杂着痛苦愤怒。跑到门口的我不禁扭头去看,她捂着脸,毫无血色的手臂已经黑得成焦炭了。难道那瓶子里装的是圣水?   我掩面泪奔,真是耶和华保佑!   我迅速跑到后面的菜园子里,因为前院的大门我个子太小够不着也打不开。菜园子的角落有个狗洞,我一边谢天谢地谢自己是个矮子,一边弓着腰往外爬。   站在外面,我感到自己脱离险境,不由得双腿一软,贴着墙壁滑倒下来。   捂着胸口,发现自己的心态跳得好厉害,我还活着吗?我抬头看天,忽然觉得自己既像一个旁观者又好像一个外来者。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归宿。   一个黑影笼罩住我,我下意识地想向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安琪的脸毁得不成样,狠笑起来的她尤其的狰狞可怖。   “去死吧!”她咆哮着,爪子带着风飒飒有声的。   在那爪子距离我的鼻尖0.1毫米的时候,她顿住了。   一声枪响,她的额头出了个黑洞,血流出来了。她血红的瞳孔陡然放大,踉跄后退了好几步,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怎么……”她颤抖地转过身去,我的目光顺着她面对的方向看去。   哇!型男!大叔,你好帅!黑眼套遮住半边脸的大叔威风凛凛地站在墙头,瘦长的身材衬着天上那轮圆月,一派遗世独立的风姿。   安琪抽搐了几下,便像被风化的沙子一样陡然散去。我哆嗦着腿站了起来,感觉有一股凉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大叔的眼睛把我扫视了一番,皱了皱眉。我把小身板挺得笔直的,希望能被大叔看上。大叔,不要欺负我现在身材胜似洗衣板,十年之后我也会前凸/后翘的。   大叔的衣襟动了动,我以为他要逃跑,赶紧用我的两条小短腿去追他。   “大叔,收下我吧——”   ------    赖上帅大叔   clear:both;">我迈动着两条小短腿使着劲儿地朝大叔飞奔而去,大叔的皮大衣在风中飘逸地飞舞。他的腿一弓,轻飘飘地跃了下来了。我用劲儿太猛,一个扎在大叔的腿缝间。   我二话不说地伸出胖手抱住大叔的大腿不放。手太短了,我想了想,干脆两只手抓死大叔的裤腿。万一等下他逃跑不要我的时候,顶多我把他的裤子拉下来罢了!   抬头看大叔,大叔的独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大、大叔……”我一开口就发现这样子不行!说话结结巴巴的,搞不好大叔以为我智障或者有残疾问题,到时候改变主意怎么办!   我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大叔,收我吧!我会种菜浇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再过几年也可以给你暖/床,娶媳妇钱都省了。”   说这话,我是有根据的,这些活我在修道院都干过的。   大叔的面瘫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黑着脸拉着我的手,扯不下来。   大叔终于拗不过我,开口说了四个字:“走吧,放手!”   我松了松手,踟蹰着。   忍无可忍的大叔一把揪起我的后领子,把我拎了起来。   我回头看我生活了四年的哥特式教堂,直到它消失成一个黑点离开我的视线。不管安琪也好,level E也好,这些永远都将会是我回忆的一部分。人,到底是靠着怀念生存的动物呐。   大叔果然是个单身汉。   他的屋子也很破旧,但很干净,比修道院自然是好多了。   大叔让我睡在他隔壁的小房间里,小房间不大但是东西挺齐全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没有多出来的床,我很体贴地对大叔道:“没事,我可以打地铺的。”大叔毫不客气地放下电话,面无表情:“那么你就打地铺吧!”   我的心情一下子阴郁了。   洗了一下地板,被子往地上一铺就是睡觉的地方了。我在被子上打滚了一圈,开心得要死。打滚了一圈,我开始郁闷了。现在我全身家产只剩下身上的这套衣服,比我在修道院的时候还要穷。   到底是七岁的身体,脑容量太小,想的事情多了就容易犯困。   一觉醒来,就是黎明。   肚子饿得要死,只好起床去找吃的。   大叔坐在大厅里,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修长的两腿交叉叠放着【俗称“二郎腿”,但是这名称太配不起大叔了】,手上正忙活着在给手枪装子弹。肚子比帅哥重要,我只看了一眼就去解决我的生存大计了。   厨房里,我对一堆锅具愣了半晌。   锅是干净的——没烧过几次菜,但沾满灰尘——上次烧菜是很久之前了;刀和砧板是崭新的——主人估计不吃荤,也是沾满灰尘——估计用来摆好看的;米缸里是空的,水池里连油垢都没有。   事实证明,大叔很懒。   事实也证明,一个媳妇对大叔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我在厨房摸了半天,最后才在角落里摸出一个地瓜。   我对着地瓜看了半天,于是决定要烤地瓜。   我捧着热地瓜走到客厅,大叔已经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满满的一堆书。   大叔抬头,一句话劈头而来:“给你一年时间,读完这堆书。”   我抬眼,看到堆在最上面那本赫然就是——《论吸血鬼》,全日文的。   我苦恼了,看书不难,难的是日语专业术语呐!   我颤颠颠地抱着那堆书,忽然想到一个事实:这堆书居然是我身量的一半!   走到半路,我扔下书,吭哧吭哧地跑回客厅。   我又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大叔正在戴帽子,看样子要出门。   我站在他面前,盯着他。   眼神不受控制地顺着修长的双腿往上看,不行,不能往上了,再往上就是【哗——河蟹】的部位了。   大叔疑惑的眼神投过来,我脸一热,扭捏道:“大叔,你叫什么啊?”   “夜刈十牙。”我抬头看到大叔已经站在门口,手握着门把手正要出去。   “等等!”我心里一急,不由得大声吼道。   大叔动作一顿,转过身,有点不悦。   “你、你还没问我的名字呢?”我忽然很沮丧。   “无所谓。”   “我是孤儿。”我像木头站在那里,也许大叔不会听到吧,那么小声。   大叔居然停下了脚步,低头,过了一会儿才似是叹口气说:“夜刈優希,我希望不论在何时何地,你会是一个有勇气的女孩。”【注:優希=勇気ゆうき 日语中同音】门关上了,一瞬间,我感到一种难言的快乐,四年来第一次内心有了充实的感觉。大叔,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刻是你最帅的时刻。   我开始帮大叔打扫屋子,在沙发边发现了一本崭新的日历、一本旧日历和一部电话。   四年来,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意年份和日期。   今天是2000年12月31日,中国的除夕亦即日本的新年,我遇到大叔的日子。   四年前,1996年的冬季,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一个上午,我只清理了客厅,下午的时间是用来读书的。   粗略翻了一下,大叔给我的书不只是吸血鬼部分,还有其他的一些单词本、字典等。   吸血鬼的书本当然是占了大块头,包括吸血鬼的概念、起源、历史、吸血鬼和人类的关系以及吸血鬼们的风俗文化和吸血鬼当今的地位。   吸血鬼史是一部狩猎与被狩猎史。   流血、斗争、杀戮……所有最阴暗的词语都可以成为这部历史的主题。   实际上,在人类中也有许多人成为了吸血鬼猎人,这些人专门狩猎吸血鬼,比如大叔。   在生物链上,吸血鬼是繁衍力强悍的人类的天敌,两族的斗争从未停止过。   我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万年前——古人类灭亡之际新物种新生之时,有一位吸血鬼的君王——如今七大纯血种家族之一玖兰家族的一位始祖,曾经主张过民主,废除了吸血鬼社会长久以来的君主制度。   在这位君主的统治下血族【比起被称为吸血鬼,他们更宁愿自称血族】到达了繁荣的巅峰,自那以后就是下坡路了。   好在能生也是一种优势,现代人类出现的几千年来血族的人数从未超过人类。   我不由自主地在笔记上做着笔记,那是个几乎没有“纯血种”这个概念的年代,因为那个年代的血族力量远远比现在的后代们要强大得多,和人类杂交的后代十分罕见。   那个君王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只是都没有详细记载,因为废除了君主制之后便是元老院的时代。纯血种们开始走向灭亡,于是出现了今天的吸血鬼等级划分。   我很惊讶我居然可以把这些书当做打发时间的小人书一样,看得津津有味的。   我一边猜测着单词一边用中文抄写下来,有些让人苦恼得要死的外来语则是按照日语读音拼出它的英文单词。   不可否认,有很多生词。读了一个下午,也不过才精读了薄薄的几页而已。   如果我能在十岁之前熟练掌握了大部分的日语单词,以后靠着奖学金抵去大部分高额的教育费也许不是难事。   如果我能在二十岁之前,熟练一下中日双语,做个同声传译什么的也不是难事,好歹有口饭吃。   如果我能在二十岁之前,修炼成有外在有内在的女人,到时候我要攻倒大叔,万恶的年龄差距也不能成为障碍。   一穷二白的我好像看到了眼前有一条闪闪大道,大道的尽头堆满了人人最爱的纸钞。   人呐,都是要靠希望生存着。   我兴致冲冲地四处找镜子。   这是我四年来第一次这么详细地看到这具身体的真容。   到底是七岁左右的孩童,肉肉的包子脸,精致的五官有点紧凑地挤在一起,丝毫没有书上所谓的一笑倾倒众帅哥的潜质。没事没事,以后张开了就是大美女了。目前为止,唯一让我深感忧心的是个子。   还好阿Q的精神胜利法在我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我郁闷地走出了房间,客厅里坐着大叔和另外两个陌生人陌生的帅哥和陌生的美女。   帅哥和大叔的冷酷气质完全不同,他带着温柔得溺死人的笑容,一派书卷气。   美女穿着紧身服,□的,御姐的气场很足。   美女笑眯眯地抱住我,一个劲儿地摸着我的脸,把我的豆腐吃得一干二净的。   美女和帅哥在我家匆匆吃完年夜饭就走了,我趴在窗沿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   过了会儿,我懊恼得要命,忘记问美女名字了,只知道他们家姓锥生,出了名的吸血鬼猎人世家。不过,吸血鬼猎人的NO.1还是我家大叔。   大叔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我在自言自语。相处久了,我才得知之前大叔都是靠外卖生存下来的。大叔的厨艺水平等于零,鉴赏美食的水准同等于零。   大叔很酷,也很没耐心。每次我捧着书求教专业知识,他的气压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想把我培养成吸血鬼猎人;但有时候,他似乎又不是很在乎我在专业课的知识。   所谓距离产生美,我开始有点幻灭。   青春期还没到来,我的少女情怀和青涩的初恋就已经死在胎芽中了。   ------    强烈要求跳级   clear:both;">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够平平安安长大,然后可以先考虑去女仆店当个服务员(据说工资挺不错的)挣钱打工。等我读完了大学,也许还会出国留学,努力一把报送也许没问题。然后,嫁个长得不要太丑身家也不要太穷的老公,生个娃儿,这辈子就马马虎虎过去了。   这种平静的日子只维持到一年后。事实充分证明,人是一种很耐受打击的动物,不断在希望中存活,不断地在希望破灭时寻找出路。   那又是一个冬夜,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下了整整两天的大雪停了,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照在地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脚丫又习惯性地发冷,我忍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四肢都要冻得发麻了,于是我裹着被子起床。去客厅烧开水,暖身。倒不是说大叔虐待我不给我被子盖,而是在修道院几年留下来的旧疾。事实上,大叔是个气质冷酷外表帅气的钻石王老五。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咕噜噜烧着的水壶。   这时,一声脆响,一声玻璃的清脆碎声。   窗户被人从外面打碎了,玻璃碎渣子散了一地。   短短几分钟内,大叔已经荷枪实弹地站在屋子外面,从二楼直接跃窗跳下来的。他的皮大衣和半边脸的头发在风中有气势地飞舞着,大手沉稳有力地握着枪支,站在那里,跟一棵青松似的。   大叔没有转身,只是迅速命令:“优希,看好家,卧室枕头底下有枪,你自己去拿!”   经过一年的相处和训练,我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声应道:“是!”   大叔是循着地上的脚印追去的,我猜是吸血鬼,因为只有吸血鬼才可能逃得那么快。大叔是吸血鬼猎人协会排行榜上的NO.1,所以有吸血鬼找上门来复仇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被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忽然觉得很害怕。   我扔掉被子,狂奔上楼,在大叔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把枪。跟着大叔的这几百个日子以来,我自然是经过射击方面的训练。只是,在大叔的眼里,我的设计成绩并不是非常出色。不是第一次见到真枪,但是我有点紧张。   枪支非常沉重了,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握住枪把子整只手立马被压下去,完全拿不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大叔的这支枪,有点特别,之前我从没见过。比我见过的正常枪支要长要重,外形很漂亮,黑色的表面雕刻着几朵白色的蔷薇花,而且枪膛里装的是银质十字子弹。   我苦恼极了,对我个人而言,还是一瓶圣水比较实在一点。   屋漏偏逢连夜雨。   屋顶破了一个洞,屋上跳下两个人,不是人的人。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LEVEL E,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难言的恐惧,甚至比以前更甚,我的手抖得很厉害。   这两只level E也许是夫妻档,一男一女,两张唱戏般的白脸在我面前晃得我眼疼。   Level E是没有教养的,那些自称贵族般高贵的血族根本对它们很不屑一顾。这两只level E一上来就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夹住我,两对獠牙同时刺入我的血管。我用力挣扎,却发现level E的力气远远出乎我的想象,也许他们的生理机能进化成火星人了。浓浓的血气喷得我快晕过去了,冰冷的寒意迅速流遍全身。   大叔去追踪吸血鬼,估计找不到猎物吧!很聪明的调虎离山之计。   两只鬼饥渴难忍地吞噎着,我似乎听到了血管里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他们大声地吞噎着,两眼眯起来,非常享受。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的精神还很清醒,我非常惊讶于我这具八岁的身体居然有那么多血可以流。   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枪支冰冷的质感传入手心。   我闭着眼,用力地扣下扳机,一声锐响。   左手的男鬼睁大眼,喉咙咯咯响了几声,整个人迅速化成了沙。   右手边的女鬼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放手扭头去看时,我用最后的意识强撑着身体,双手抓稳手枪,对准她的后背,毫不留情地射击,十字形子弹发射而出。   女鬼跃开了,子弹射了个空。她像壁虎一样紧紧抓在屋角上。血红的双眼透露着暴戾的愤怒,不停地朝着我嘶嚎着。我喘着大气地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窗沿。   全身又冰又冷的,失血太厉害了,我的头一阵阵晕眩。   于是,我晕过去了。   我做了个梦,这个梦一点也不愉快。   梦中,我绕过了很多个长廊,可总在我以为我要走出去的时候,又出现了下一条长廊。一个人,又饿又冷,孤单得可怕。   我,死了吗?   再次醒过来时,眼前有一只萝莉在晃来晃去的。   萝莉的眼睛又大又萌,皮肤又水又嫩的。   这才是正版的孩子!我怪阿姨之心油然生起了,忍不住伸出狼爪用力地捏住那肉包包的脸颊。   “啪!”另一只手打下来,拍得我的手痛得要死。我愤怒地看过去,一个死小孩正冷冷地盯着我。   正太的外形,大叔的气质。   “零……”萝莉弱弱叫了一声。   啊哈,叫零,怎么会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呢?   “被吸血鬼吸干血,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   “关你屁事!”我一个枕头甩出去,他轻巧地抓住枕头,扔到地上。   气死我了,这个死孩子!   萝莉叫优姬,比我大两岁,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不过脾气太弱了,总被零吃得死死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零被我恶狠狠地讽刺了一顿,气呼呼地摔门离去了,优姬赶紧追了出去。   我用手支着额头,觉得又一阵头晕目眩的,不得不躺下来。后悔死我了,刚才不应该扔枕头的。   可恶的大叔终于把我这个包袱扔了,才一年而已。   我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得寸进尺,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可以以身相许。可惜,大叔等不到我长成“S”型的时候了。   我开始怀念大叔帅气的风衣,衬衫下包含力量的胸肌,修长有力的双腿,冷酷的杀手气质。经过长年的训练,我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嫁给大叔,婚后的性/福是很有保证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猥/琐的思想,因为大叔在我眼里属于禁/欲系男人。   想得越多,就越想起我被大叔抛弃了这一事实,我自我安慰大叔是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留在这里的。沮丧、郁闷、迷茫三种感情像三座大山稳稳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的新养主是个脑袋有点抽风的人。   我第一眼看到他,他正穿着动物围裙蹲在办公桌前面流泪。   为什么呢?   那张桌子毁了,要花好多钱。   更可怕的是,桌子的前面正站着那位毫无愧疚之情的罪魁祸首。还握着拳头,拳势还没收回,一脸尚未收回的凶狠样,桌子居然被他一拳劈成两半的。   好可怜,我的第一反应。   好有钱,我的第二反应。   收了几个问题儿童,他真会自找罪受,我的第三反应。   所以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还是很正确的。   我决定,以后远离这个叫零的死小孩。   我站在门口,新养主哭了一会儿,抬起眼睛。   “小、小优希,呜呜……”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哭不下去了。   “十牙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他被我盯得不自在,摸着脑袋道,“明天你可以和优姬一起去上学。”   优姬两手交叉下放,落落大方道,“优希,等下我把书本给你。你的基础课程有问题吗?不然的话,零可以教你。”   零收起手,双手插入口袋,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的眼光在三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忽然觉得观察每个人真的是很有意思。   新养主是个经常抽风喜欢标新立异的人,经常用手摸后脑勺。   零总是喜欢双手插着口袋,如果没事的话,总会倚靠在一边的墙上作壁上观。   优姬是个很柔弱的女孩子,不好意思的时候也会摸后脑勺,但是非常善解人意。   这些都是我的第一印象。   第二天,优姬带着我去了教室。   教室是阶梯教室,很不方便偷吃作弊按手机等小动作。   老师让我上去自我介绍,面对着一群小屁孩,我忽然悲从心来。   “我叫夜刈优希,请多指教。”   小屁孩闹哄哄地笑了。   “坐哪里呢?”老师捏了捏我的脸颊,“就坐优姬的后边怎么样?”   我放眼望去,优姬和一个女生一起坐着呢!   她的后面是一脸不爽的零,非常的独立一帜。光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就散发着阴森森的冷气压,难怪一个人坐着!   我提着书包走过去,零扭着头没理我。   我摸摸脖子上的绷带,又扭头看他的脖子,他心虚般地缩了缩脖子。末了,反应过来的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这孩子,真奇怪!   当初知道他是锥生家的人,我就奇怪了。他到底哪里和他那帅爹酷妈一样?不会和我一样是收养的吧?   想到这里,我单方面地觉得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零的眼神不自觉地飘过来,我对他嫣然一笑,他似乎哆嗦了一下。   我的笑有那么骇人吗?   小学的课程很简单,非常简单。   小学的课程学的是常识,中学的课程学的是知识。   人可以没有知识,却不能没有常识。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正常的人,不需要学习常识,所以我跑去找新养主要求跳级,我要去学知识。   新养主正在神圣的厨房圣地进行着亵渎的事情:他在做饭。   他做的饭味道很独特,难以入目。饭菜的色香味三样,他破坏了两样。   “你要跳级?”他瞪大了眼睛,抽风地抖了抖动物围裙,“小优希,基础不打扎实,以后会很辛苦的哦——”   “你是理事长,你说可以不就可以了,什么时候进行跳级测试?”我毫不客气道。   “啊,这个嘛——”他有点苦恼,“我听十牙说你才读过一年的书,而且还是自学的。”   真搞不懂他在纠结什么。   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门。   优姬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优姬前所未有的欢乐声传来:“玖兰前辈!”   新养主笑眯眯地转了圈,像拍着狗脑袋一样拍拍我的脑袋,屁颠屁颠地跑去端饭菜。   我一个人郁闷地走在空荡荡的过道,忽然有些理解了锥生零抓狂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呐,你就是那天边的一朵浮云~   小八同学说有bug,八岁的孩童无法撑住后座力,所以我改成女主是经过射击方面训练的------    跳级和约会泡汤了   clear:both;">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玖兰枢。   五官出奇的精致,有一股特有的忧郁气息。干净的脸上,一双忧郁含情的眼睛动人心神。不过,他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看着我,说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虽然那种笑意并未到达他的眼底。   这种感觉,很熟悉,又陌生。我不讨厌这个男人,但是心理上有些无意识的抵触。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我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心机很深。一个有心计的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随时有可能成为这个男人的障碍。虽然他总是面带微笑,可却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他冲我微笑的时候,我就全身发毛。我可以理解今天课堂上锥生零发抖的感受了。   零比我反应更厉害,像发情的雌性动物全身发毛,比平常更加凶狠。   全家最高兴的除了只会傻笑的新养主,就是优姬了。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整个餐桌上,只有优姬愉快的笑声还有玖兰枢沉闷的轻笑。   我旁边的那个人一如既往地释放着阴森森的低气压,我食不知味地挑了几块肉,迅速解决完晚餐。   我洗完碗筷,找个借口告退,提着书包去楼上做作业。   快乐是他们的。   我的快乐是需要我自己创造的。   做完了一整张1+1之类的加减乘除,我无聊地打个哈欠。   啊哈,总共才花十分钟,这还是我特地放慢速度的情况下。跳级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老实说,如果人生可以再来一次,我也许会选择拒绝。再次经历十多年的题海战,这不是我想过的生活。   我翻了翻书包,这才想起今天在换衣柜里发现了两封粉红的情书。现在的孩子了真了不得。我兴致勃勃地拆开一封信,满满的一纸红字。我为这孩子未来的情路发愁,如果他还是用红水笔写情书的话。   我赫然地发现这居然是班里公认的捣蛋王写的!   我惊悚地发现,原来写情书还有这么几大好处!   练字,认字,练文采。   看到最后的那段华丽的英文文字,我想英文老师和泰戈尔该泪奔了。   “咚咚咚”,优姬在外面敲门。   我起身去开门,见到她捧着一块用纸盘子盛着的蛋糕,笑眯眯地说,“玖兰前辈带来的,这份是你的。”   “哦,帮我谢谢玖兰前辈。”我接过蛋糕,见优姬还在盯着我。   “怎么了?”   “你今天听课没问题吗?我都是零帮我补习的,如果你觉得困难的话,可以一起。”   “不用了,我今天的作业已经做完了。”   “啊!”优姬大叫。   看到她大叫,一脸纠结郁闷的样子,我的罪恶感油然生起,不禁安慰她:“没事,只是最简单的算术,我以前经常做的。”   优姬更沮丧了。   我终于发现自己不会安慰人的缺点,知趣地闭嘴。   测试安排在下一周,但是课还是必须得上的。   这就意味着,我还得忍受着枯燥的课程。   上课的时候,桌上摆着小学的课本,我只花了几节课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书草草看了一遍。看来看去,我觉得如果硬要说小学的课程中还有什么要学的,那就是国文这一门科目。话说回来,日语不比汉文,真不算是很一门深奥的科目。   这一周的时间,我都花在翻译上面。   把所有的专业用语(比如数学)翻译成汉语,又花了点时间背下来。   一周后,我进了考场。考场只有三个人,两个帅气的小正太,另外一只又可爱又元气十足的萝莉当然是我。   考试成绩是当天出来的,我排第二,这个成绩深深地伤了我的心。   新养主一脸兴奋地抱住我,狂么了好几口:“小优希,老师说你是天才,有国中一年级的水平了!”   我的笑脸慢慢僵住,整个人恍若被雷劈过。   啊哈,国中一年级?   是老师太没眼光了,还是我太笨了?   “但是,”新养主搓搓双手,“小优希你现在也在六年级了,不用跳了吧!”   我沉默下来了,也许我应该认真地反思一下。向来带着穿越者优越感的我,到底是以什么姿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既然结果都一样,那就这么算了。我又在痛苦和折磨中熬过了一年,终于步上了初中。   分班的时候,同班同学中,我还是没有看到当初的那两只小帅哥。   可惜了,我唏嘘一下,很快就忘掉这两个不相干的人。   中学生和小学生也没什么区别,照样喜欢八卦。   只不过,前者是青春期的暴动,后者是正太萝莉时期的早熟。   课程的风格也是迥然不同的。不过,听着听着熬熬就过去了。下课时,趴在桌子上,听前桌后桌的高谈阔论。我前世的学习成绩属于名列前茅的,但是体育美术音乐等非文学课是我所深恶痛绝的。即使是穿越重生,体育长跑我仍然没有及格过。这么一来,零各方面的成绩倒是比我要出色得多。   黒主学园自创立起,就分为DAY CLASS(日间部)和NIGHT CLASS(夜间部)。   宿舍区不同,但却是共用一个教学楼。正如名字,这两个CLASS是分白天和晚上的。在小学部的时候,还没听说过夜间部。到了中学部的时候,天天听到周围的人在讨论夜间部。   为什么呢?   因为夜间部的美男多,初中正是荷尔蒙喷发的高峰时期。   我还忍不住就此环视了一下全班的男生,长得过去的不少,歪瓜裂枣的也不少。这挑起我的好奇心,夜间部的男生到底是美到哪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一听到我的疑惑,顿时围了一堆知心同学过来。每个人叽叽喳喳地为自己的偶像拉粉丝,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看到无数张嘴在张张合合的。最后,我没发表意见,她们自己吵起来了。   放学的时候,我被强行拉去了夜间宿舍的外面一起等候。其实,我一直怀疑学校的一半学生都围在了这里,因为每次日间部下午一放学教室的人就马上走光了。   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这点好奇心和各种八卦让我认为也许这个等待是有价值的。五点多的太阳晒得我发晕,一直到了六点,那可恶的太阳才慢吞吞地滚蛋了。等得我不耐烦的时候,那道让被无数人诅咒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堆牛郎走了出来,自动排在道路两边的女生用力尖叫。拉着我的那个同学一激动把我推开,自己用力地挤到前面去了。   我该说什么呢?奶奶的!   我爬到树上去了,视线很好,萝莉的我穿着裙子也不怕走光。   排头的是玖兰枢,这个我认识。   接下来,是我凭着粉丝们的嘶喊辨认出来的。   卖萌的正太,蓝堂英,这个人好眼熟。   卖弄风骚地捋着头发,校服小西装故意只扣上最后一个扣子的狂野学长,架院晓。   神情温柔,一脸笑眯眯的好好先生,一条拓麻,嗯,这个也好眼熟。   一脸睡意,有气无力的病秧子模样,支葵千里。   还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不过由于学院阴盛阳衰的缘故,所以没听到有人在喊她们的名字。   嗯,那个小正太正在看着我。他的包子脸还没完全褪去,估计处于青春期和少儿期之间。   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我才想起了他是谁。不就是那个和我一起进行升学测试的嘛!原来他进了夜间部。既然是认识的人,我就毫不客气地朝他抛了个笑容。正太的眼睛凶狠起来了,邪恶起来了。   一股凉意爬上我的脊背,原来我的笑容有促进发怒基因的产生!   于是,我凶狠地回瞪过去,正太发飙了。   他怒气冲冲地冲到树下,抬头:“喂,给我下来!”   于是,我爬下去了。   他被我的爽快弄得愣了一下,“晚上十二点在教室201见面。”他小声道,又恶狠狠道:“不许迟到!不许跟别人说!”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既然我被称为天才,那么他自然也一样。   大凡天才,都是有点二的人才。我是伪天才,所以脾气没那么糟糕。   我很快回家了,新养主围着围裙在花园一边哼歌一边浇水。最近优姬开始学着掌厨了,这并不让我们感到多少的欣慰,因为两人的恶趣味都没好到哪里去。   我要赶着做作业,然后晚上去和正太date!我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忽然好想捏一捏正太的肉包子脸啊!   “哟,小优希。”新养主的耳朵真灵,我明明都踮着脚尖走路了。   “理事长好。”我跟优姬一样称他理事长。果然,新养主蔫了,又扯着小手绢呜咽起来了:“叫爸爸——”   零站在门口咆哮:“闭嘴!”他抽了抽眉头,看到还愣在原地的我,一把把我拉进了屋子。   “真笨!”他别过脸去,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盯住我,“你刚刚是不是去夜间部了?”   我正要会话,他接着哼道:“别想说谎,我都看到你了。”   “嗯嗯——”我胡乱应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干嘛还要问我!   我懊恼地跺脚,零流露出一股厌恶之色:“切!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我劝你离他们远一点,夜刈老师应该教过你如何辨别吸血鬼吧!不要丢老师的脸!”   他抛下了这句,看也不看我,转身离开。   作业虽然不难,但还是花了一些时间,而且认字是我每日必备的功课。我早早告退说自己犯困要早睡,多出来的时间里我躺在床上数羊羔。   数到后面,我睡着了。为什么有人说数羊羔越数越清醒呢?明明非常有效的说。   一夜好觉,我梦到我追着正太满地跑。   最后我抓住了正太,将他按在怀里可着劲儿地蹂躏。正太被我压迫得受不了了,两眼发红,露出小小的两颗獠牙。我抱着肚子大笑:“原来是两颗虎牙。”   我猛地醒过来,太阳的光线从窗户透射进来,耀得我眼盲。我缓缓地起身,浑身又酸又疼的,脑袋像被千万头的草泥马碾过似的。   啊!   啊啊啊!   我的正太!我的date!   我扯着被子泪奔。   人生的第一次约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重温了一遍skip,好有爱,笑死我了,超喜欢京子※。※   嘛,顺其自然,主要线索还是萝莉的奋斗史------    我死了   clear:both;">我死了这是什么状况!   如果我知道得罪一只吸血鬼尤其是心眼儿比针小的吸血鬼下场是这样子的话,我绝对会离他远远的。   这是一个笑容引发的惨案。   我死了,另一个我——也许正是所谓的灵魂飘在高空中看着下面的蓝堂,他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我以为他会心虚,至少伤心一下下。结果,他扔掉我的尸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才吸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惜了这么美味的血。”   魂体不受控制四处飘荡的我立马怒从心头起,一把冲下去要抽死他丫的!我气势冲冲地俯冲过去,穿过他的身体。我忘了,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鬼。   倚在一旁的架院晓懒懒道:“刚刚都劝过了,谁叫你不听,如果玖兰大人知道了的话……”   这个混蛋!他根本就是看好戏的好不好!   我冲了好几次想钻进尸体里,都被我自己的那具尸体给弹飞了,最后郁闷地坐在我那具半死不活的身体边发呆。我开始反思,这些年我的经历。   今年,我这具发育不全的身体十岁,优姬今年十二岁,零十四岁,他们已经开始担任起了学院的风纪委员一任。因为之前被level E大量吸血的缘故,我的身体不是很好,有低血糖的症状,所以没被要求一起夜巡。   生活很平淡,我和夜间部根本没什么来往,除了这次。   我痛心疾首地捶地,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早知道蓝堂这个混蛋打的是这个主意,我死也不会再次赴这个死亡之约的。   这两个混蛋得手后,迅速逃离了犯罪现场。我飘来飘去的,真想一辈子缠着他们,可是我不甘心。我在我的尸体旁边守了一夜,几年的生活走马观花地呈现在眼前。   我真的死了吗?为什么我还留念在这个世界?有人会为我哭泣吗?   我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没了意识。   过了一段时间,我被一阵惨痛的哭声惊醒。我以为我又穿越了,兴奋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我还飘在空中。   教室里围满了人,都是我认识的,夜间部众人还有我家那三只。   优姬趴在我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淡如水的。优姬,你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善良可爱,我心里无限感动道。   还有零,他愤怒的表情是为了我吗?我有点欣慰,这些年来我做人也不是太差。   奇怪,为什么我都死了我还能这么开心?   令我惊讶的是新养主,他摘掉眼镜了,一脸的严肃。看惯了理事长抽风的样子,见到他这副面貌有点不习惯。果然,理事长摘掉眼镜比较好看,一点也不输大叔。他站在我的身边,眼神里聚满了难言的痛苦和伤心。这份情绪好像也感染到我了,我不禁感到一阵难过。   新养主放下手里的武器,蹲下来,检查我的尸体。   我注意到我的死相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没有脸部扭曲浑身尸斑等状况。啊哈,怎么没有尸斑?我也凑过去,和理事长一起检查现场。   “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从一开始就紧抿着唇沉着脸的零终于忍不住,拔出枪对着玖兰枢。   我替他着急,这死小孩怎么学不乖!纯血种是他对抗得了的吗?没看到那些追随者都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当炮灰吗?输人不输阵,你连阵都输了。   “是level E,”玖兰枢轻描淡写道,“锥生同学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我看到零的手在颤抖,心里升起了个可怕的猜测:我只知道零也曾经被吸血鬼咬过,但是……不会是纯血种吧?   那边优姬哽咽得要喘不过气了,呜咽道:“小优希才十岁……”   玖兰枢的眼神转到优姬身上,闪过一丝不忍。   “要救回优希也不是不可能的。”玖兰枢似是叹气了。   “真的吗?”优姬转过头来,肿着核桃眼道。   “只要这是优姬你的愿望的话。”   我飘在一旁咆哮:“我不要成为level D!你给我住手!”   “大人!”蓝堂第一个跳出来,对着我的尸体露出愤怒的神情。这孩子连死人的醋都吃!如果我可以复活的话,一定要每天扎他小人!   已经被判“反抗无效”的我只好托着下巴,飘在一旁看着这群无聊的人在那边吵着为我的未来做主。   除了支持的优姬和无所谓的玖兰枢以外,其他全都持反对态度。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初拥是不能初拥死人的吗?   终于,他们屈服在优姬的倔强下了。   一鬼一群人蹲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玖兰枢的一举一动。   玖兰枢用左手划向右手掌,一滴血滚落下来了。到底是不相关的人呐,我感慨,如果是优姬的话他应该是嘴对嘴喂着的吧!   一旁的夜间部紧张得眼都红了,好像他家的大人流的不是血是天上的琼浆玉液。   过了几分钟后,玖兰枢收起手,神情疲惫。我可以理解,纯血种的血可是十分宝贵。每个血族初拥的后代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算不错了。   死马当活马医,那是电视剧场景。   我发现我很喜欢观察别人,尤其是作为鬼魂飘在空中,随时可以看到每个人的神情。   蓝堂一脸又是心疼又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夜间部其他人看惯生死的漠然,零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愤怒,优姬一脸的泪水,新养主至始至终的凝重神情。   “优姬。”新养主神情悲痛,弯下腰搂住优姬颤抖的肩膀。   被判“已经死亡”的我被装入了棺材。还好,蓝堂英这家伙约的地点比较偏僻,所以不用太担心消息被泄露出去。   我坐在棺材板上看着下面抬棺材的大叔——   大叔A扭头对一旁的大叔B道:“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棺材板特别沉重。”   大叔B的脸色不是很好:“听说才十岁。”   后面的大叔C、D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扔掉担子。   我觉得这样子确实不太厚道,毕竟我可以飘在空中,连脚都不用动的。于是,我飘起来,跟着棺材飘动。   大叔们的脸色更难看了:“好像……棺材突然轻了很多——”   棺材被停放在新养主的门外,据说还要接受来自吸血鬼猎人协会的调查。我无聊地飘来飘去的,看着那些猎人们嫉恶如仇的神情。   我看到了大叔,依旧是一身黑色大衣的他,站在棺材前面。两年不见,大叔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只是今天更甚往年。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捂住了未被遮住的独眼,静静的。然后,他放下手,朝新养主的办公室走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有预感。   果然,大叔和新养主吵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和平主义!”大叔几乎要咆哮起来了,“那该死的吸血鬼……瞎子都知道那不是level E干的!”我听得点点头,当初那个蓝堂可是一见面就直奔主题,咬我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   新养主两肘撑在桌上,背手托着下巴,没有再争辩。   我在大叔的身边扭来扭去的,可惜他看不到我。   孤独的感觉是什么?   你看到了全世界的人,全世界的人却看不到你。没人和你说话,没人看你一眼,做鬼是多么无聊的职业啊!   屋子都转了个圈,我穿来穿去的,连零在浴室的LUO身都看遍了。乐趣是自己找的,如果拿着道德评判来限制我,那么我最后的这么点乐趣都要被剥夺了。   最终,我飘去了夜间部。   一群人正在开小会呢!   玖兰枢一巴掌甩得蓝堂的半边脸都肿了,好狠。可是冤主的我看不过瘾,等着他的下一巴掌。结果,玖兰枢估计也嫌巴掌痛着自己了,收回了手。蓝堂被罚去提水,架院晓跟在旁边监督。我恨不得劈死玖兰枢,难道我的价值就值那两桶水吗?   就说嘛,纯血种会不知道是自家人干的吗?自家的孩子果然是需要家门关起来家里教训的。   我无聊地四处转了一会儿,钻到每个人的浴室里光明正大地看了个遍,如果手里有相机的话那该是多么的美好。帅哥的luo体很动人,可是我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老是想着要不要去墓地一趟,说不定有我的同伴。   猎人协会的判决书当天就下来了。   【夜刈优希,女,十岁,于2002年3月13日被level E杀死于黒主学园二年级A组……】口胡!明明是吸血鬼贵族!这些吸血鬼猎人是吃shi长大的吗?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我在一边跳脚咆哮,那个吸血鬼猎人协会的会长捂着脸笑得不动如山。这个恶心的娘娘腔,比吸干我血的那只小鬼更可恶。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躺在屋顶上看星星。那个会长半是威胁半是利诱道明天就要把我出葬了,这次,大叔和新养主都没反应。   夜间部已经进入了教学楼,即使是星光黯淡,我也能透过黑暗看清楚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举止。   剪裁得体的校服,高贵的气质,毫无瑕疵的皮肤,每一张脸都生得各有特色美丽动人。这该死的吸血鬼!我恨恨道,为什么他们还笑得出来!   心头的怒火像是燎原的星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我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眼前一片黑暗。   几秒种后,我在棺材里醒了过来。   ------    复活   clear:both;">黑暗中,我静静地躺着。   缓缓摸上心脏,那里还在跳动,为什么冰冷得那么厉害?为什么我甚至可以看到棺材板上那凹凸不平的表面?耳朵可以听到夜间部那边血族教师抑扬顿挫的讲解声,甚至可以听到很远很远的风吹落叶声。   这就是吸血鬼的能力?这就是level D?我曾经看过资料,level D是由原人类变成的吸血鬼,根据初拥血族的能力被初拥者的能力的强弱也不一样。但是,level D最终还是会被吸血的狂热吞噬,堕落为level E。   不管如何,我复活了。只要活着,总是还有希望的。   我推了推棺材板,很沉重。于是,我手腕用力,整张棺材板被我弹飞了。我撑着棺材沿坐了起来,这是……灵堂。   两个人跪在一旁,一脸又是惊恐又是纠结地看着我。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优姬,零。”   由惊疑到痛苦,由痛苦到坚决,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拔枪。   黑乎乎的枪口下,我傻愣愣地站着。因为我是level D吗?可你,不也是快要成为level E吗?因为自己的仇恨,就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求生欲望吗?   零的下一句,让我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失去了感觉。   “纯——血——种!”零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这个剧情狗血,一点都不好玩。我不知道是要兴奋自己终于走上剧情路线了,还是为自己未来腥风血雨的人生哭泣。   我张了半天的嘴,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所以我一回身就冷静下来站了起来,我对着他的眼睛:“你开枪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神不受控制地稍微移开,我记得我曾经称赞过零的眼睛很漂亮。可今天,这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了对我的仇恨。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成为纯血种而不是level D,但是在零的意识里也许会已经认为是我欺骗了他的情感。   一只打着萝莉的扮相却欺骗了他的level A。   优姬这才回神过来,抓住零的手枪,大喊:“零,你在干什么!她是优希。”优姬的举动让我稍微有点感动。   零的手微不可见地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脸上有无数表情交替变换,显然内心经历着一番理智和情感的激斗。他缓缓放了下来,愤恨地捶了一下墙壁。   我偷偷松口气,虽然知道零的本性很善良,可是这个赌对我来说风险也是很大的,这让我的心里有点失落。   我有气无力地爬出棺材,揉了揉脑袋活动筋骨。真不懂躺在又硬又冷的棺材里那么痛苦,为什么血族们还喜欢睡棺材呢?   在我完全还没完全弄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时,玖兰枢早已出现在屋子里。夜间部的人虽然没跟过来,但是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气息开始躁动了。   玖兰枢的眼神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温柔道:“跟我一起去见理事长。”我发誓我没看错,那股温柔是真的到达了眼底。   我跟在玖兰枢的身后,他不自觉地伸过手来拉住我的手,非常自然。经过零的面前,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追随过来,其中的含义刺得我的心一疼。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玖兰枢的时候,我会觉得一丝亲切,或者说确切地说,熟悉感。玖兰枢一边走,一边看着我说:“优希,叫我枢就可以了。”   我以为理事长是知道的,可显然他也不在状况内。真失望,看玖兰枢一副亲热的样子,莫非他才是幕后大BOSS?   对于极度熟悉吸血鬼的吸血鬼猎人来说,我是纯血种这件事无须确定。理事长神情复杂了一番,大笔一挥批准我进了夜间部。我沮丧得要死,心里想着夜刈大叔到底走了没有,我现在是真不想再见到他。   “小优希,要好好做血族,”理事长终于恢复了抽风的样子,拍拍我的脑袋,又忽然扯下衣襟,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脖子,“如果渴了的话可别乱咬人,来找爸爸……”   我条件反射地噎了口口水,差点就那么咬下去了。   眼睛像拥有透视功能一下,一下子看清楚了脖子下的血管,甚至可以闻到了诱人的香味。好饿!我不自觉地迷蒙了两眼,舔了一下嘴唇。新养主的镜片泛着光,我仿佛看到了那一丝红光,是我的眼睛吗?   “呜哇,你不会真咬下去!”新养主缩到墙角去,一副要被强上的小媳妇模样。   得了吧!喝了你的血,我还担心传染了你的抽风症。   去夜间部的路上,我拒绝了枢的公主抱。两只脚的脚底像踩着棉花一样,我都快怀疑是不是冬夜的脚麻症出现了。毕竟血被吸干了,光凭玖兰枢的那点血还不足以让我恢复元气。   “玖兰前辈,我没力气。”   他低头看我,摸了摸我的脸蛋:“叫我枢。”   啊哈?   “优希,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他淡定道。   我想问他为什么,可是我晕了。在我睡死过去之前,我倒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原来,吸血鬼也是有热度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这是一间十分华丽的房间,在我前世后世加起来的几十年生命中,我从来没住过这种房间。躺在床上一眼看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Kingsize的酒红色大床和设计复杂的吊灯。粗粗环视了一下环境,墙壁的颜色、地板装饰和家具的排放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很显然,房间的主人是个很有品位的男人。   我又躺了一会儿,越躺越精神,这才忽然想起我是吸血鬼了,应该习惯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我撑起身体,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窗边有一张大气而不张扬的皮制沙发椅,椅子前排着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还有一盘没下完的西洋棋。   一个人,又住这么大的房间,该是很寂寞吧!   想着想着,饥饿地感觉又涌上来。   五官自发地敏感起来了,我只凭生物的本能就可以准确地感知出离我最近的那只生物在哪里。校舍里,人很少,但是不代表不存在活动的生物。   我闭上眼,好像整栋大楼的景象都进入了心里,厨房里两个下位血族,每一层楼都有一个血族……我猜这些都是佣人。但是,我还感知到了有一个人正在往我这里靠近。是谁?绝对不会是枢!   那人走路像猫一样,极其的轻盈,毫无声息。我感觉到那股气息到了门外就停了下来,很熟悉的气息,熟悉到让我愤怒恶心的地步。   我走向门边,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他还伸着手显然想开门进来,他的脸上惊惧交集,又迅速冷静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你来向我请罪吗,蓝堂?”看到他,我很不爽,真的不爽。这六年来,能让我这么火大的人没有,他却是第一个。   “优希大人,我……”蓝堂扭着头,神情倔得要死。一个被他当做猎物的人类忽然成为了纯血种,爬到他的上头,这任谁也是不爽的吧!   “我饿了。”我单指挑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的包子脸上划过,然后用力,恶狠狠地蹂躏着他的包子脸。臭小子,还想当idol骗我这种又元气又可爱的萝莉,你去死吧!   蓝堂的脸被我捏得红通通的,他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我捏完后,发现他真的很识相,因为我的气已经去了大半。也就是说,只要剩下的那大半气消了,他就度过这一劫。   我拉下他的头,嘴唇在他的脖子上呵着气蹭来蹭去,蓝堂被我蹭得一抖一抖的。最后,趁他没准备,我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吃饭果然是不需要调/教的,依靠着本能,我吸食着。   两年前,我跟着大叔四处混战的时候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成为吸血鬼的今天。命运,真是可笑。既然成为了吸血鬼,又何必拿乔?为了生存,我早就有了觉悟。   蓝堂的手垂了下去,他的头耶软趴趴地歪倒了。看着他失去活力的双眼,我忽然失去了吸血的兴致。   我托着蓝堂,想把他放到床上,忽然又想起了他当初的恶举。于是,毫不客气地把他扔到一旁去。但觉得很不解气,于是我把他摁在床上,恶狠狠地给他那张idol的脸上来了几个老拳。几拳下去之后,我郁闷地看着这张kingsize的床摇摇欲坠了几下,最后解体了。   走了几步,看到了枢,他站在走廊里,纯黑色的双眼如同黑曜石一样在黑夜中闪着点点的光芒。   “还生气吗?”   “我们很熟吗?”我反问他。   他撑着额头,又流露出一股哀伤的气息,“你是我的妹妹,你今年已经有四千岁了。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被父亲封印起来了,”他弯下身来抱住我,“都是那该死的……”   该死的什么?   “优希,一切会结束的。我希望,能给你,给优姬,一个美好和平的世界。”   我推开他,冷冷地看着他,打哑谜很好玩吗?   我一跃,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吸血鬼果然方便,无论是速度还是敏觉度都远远高于人类。我很快地就出了黒主学园的范围,走在了空无人烟的街道。   这是我第一次在夜里走出学校,游览这个小镇。因为,这个小镇有着不是律令却具有极大约束力的夜禁。   走在街道上,这是一座极具西方特色的小镇。鹅黄色的灯光冷冷地打在地上,远方的钟楼如同经历了千年风雨一样孤独地立在那里,很是突兀。长长的一条街道上,居然只有我一个人走路的声音。   血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我抽着鼻子,轻飘飘一跃,跃上了屋顶,朝着那个方向奔去。黑乎乎的胡同里,三只level E凑在一起,一个被吸血干尸的人很快地被他们扔掉了,他们朝着一旁的孩子走了过去。   我站在屋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场景。   三只level E像是抽搐了几下,哆嗦着转过身来,仰头看着我。   “是……是纯血……”一只黑帽子的level E哑着嗓子恐惧道。   他们最后还是死了,只是不是我动的手。但凡level E多半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正如当年的修女安琪。至今,我的心里其实有时候会有个疑问:在遇到我的时候安琪是不是已经被纯血种咬了?   对面屋顶上的男人收起了枪,标志性的皮大衣在风中飞舞。   我抖着嘴唇,话不成句:“大、大叔。”   ------    萝莉的过去   clear:both;">大叔虽然收回手枪,可是手却依旧搭在上面。   “没想到你居然是纯血种。”他自嘲地笑了笑,神色间流露着嘲讽。大叔的这种表情让我很有心酸的感觉,毕竟我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但是,种族和出身这种事,不是说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我们俩沉默地对峙着。   “呜呜……妈妈……”下面孩子的哭喊声打破了这份心有灵犀的沉默。   被吸干血的干尸显然是位女性,皮肤和头发已经不复原来的光泽和活力。孩子连滚带爬地爬到那具干尸前面,这时,乌云散去,月光洒入胡同里。待看得更清楚之后,那孩子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   月光下,女干尸的面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扭曲可怖的面容,深深地陷了下去的脸颊,苍白如纸的嘴唇和空洞洞的双眼,干瘦如爪的两手,浑身僵硬地挺着。   “该死的吸血鬼!”大叔的敌意压抑不住地散发了出来。   我浑身僵硬,进入了戒备状态。   “我记得我教过你如何成为一名猎人,那么,现在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功课吧——”大叔的话音未落,已经迅速拔出手枪朝我发射。   第一枚十字形子弹,我轻巧地跃起避过了。   不愧是大叔,在我的落脚处,第二枚十字形子弹紧随其后。我被逼入了胡同里,那个孩子还张着嘴愣愣地抬头着。见到我,像只无助的幼兽似的恶狠狠地瞪着我。那仇恨的眼神,像是毒药一样渗得我的血液里都要沸腾了。   大叔已经跳下了屋顶,借着重力一腿劈向我的脑袋,这一腿苍劲有力,虎虎生风。我后翻了几个跟斗,避开了他,并和他保持了距离。   “成为吸血鬼的你只会逃避吗?”大叔哼了一声,下手更加狠厉。   我一声不吭地跳跃躲闪,任他训斥。   过了一会儿,始终无法抓住我的大叔抽着眉头,停了下来:“到底是纯血种。”   他感慨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些日子里的训练,很难想象那个拿个枪都要训练大半个月的萝莉居然可以轻易地躲开了吸血鬼猎人NO.1的击杀。   或者说,大叔根本没下杀手?   “你走吧,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大叔转身走向了那个孩子,孩子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崇拜地看着大叔,这种眼神好熟悉。当年我看大叔的眼神,是不是也如眼前这个孩子一样,带着热切的希望和恳求?我捂住心口,咬了咬牙,扭身跃入了沉沉夜幕,离开了这个地方——今夜的战场。   我在小镇里晃悠了大半天,才在黎明时分回了夜间部。   夜间部所有人都在一楼的大厅等着我,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沙发椅的那个自然是枢。他正撑着头,闭目养神,其他人也只敢低低私语。这是我走在教学区通往夜间部的石桥上,抽空感知到的景象。当然,这些景象在枢睁开眼的瞬间就消失了,看来被发现了。   太阳已经升出地平线,微弱的晨光耀得我浑身不舒服,就像是人类状态时的头晕目眩。我不由得加快脚步,三下两下跃入了夜间部。   大概风纪委员优姬和零已经回去了吧!昨晚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他们呢。   门没有上锁,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马上聚焦在我身上。   除了那些本能的敬畏,我感觉不到其他感情。   枢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在身材高大的他面前,我就是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事实上也是如此)。他的身材非常好,衬衣下的胸肌甚至微微撑出了衣服,双腿修长笔直,走在吸血鬼中间也是存在感十足,让人无法忽视。夜间部的吸血鬼都是吸血鬼贵族,每个贵族的一举一止似乎都经过了细心的调/教,但枢举止间的贵气似乎是天生养成的。   “优希。”他用那双忧郁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所有即将出口的叹声都包含在这一声呼唤中。   “玖兰前……”我还没说完,他就用手指抵住我的唇。   我瞪着眼睛看他,别扭道,“枢。”   果然叫不来哥哥,挠墙!   枢又笑了,每次见到他,他永远都是带着笑容的。他毫不费力地抱住我,往楼上走去。我打了个哈欠,并不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非他恋童。   他把我放到了那张大床上,帮我脱了鞋子。然后,自己也上了床,撑着脑袋看我。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优希,日安。”   我翻个身去,背对着他,闭上眼。身体不受控制地感知着周围,大厅的夜间部已经散去了大部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位熟人。一个卷发的女孩似乎又是痛苦又是嫉妒地低着头,架院晓在劝他。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架院晓喜欢那个被他称作“琉佳”的那个女孩,可显然那位琉佳喜欢的应该是枢。   架院晓,没说我倒忘记他了。那天的事情,他也有罪。我收回了感知力,睁眼看了下枢睡着了没有。结果,他的眼睛正好和我对上了。   “你的能力开始恢复了,不过,被初拥的你现在也只能算是新生儿,所以力量控制不住又很容易犯困、暴怒,以后尽量少用能力。”他不缓不慢道,他的声音并不是非常特别,但说出来的话总有让人为之折服的味道。   “那个叫琉佳的女孩子喜欢你呢!”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笑着没说话。   “优姬……也很喜欢你。”我接着说。   他的手指停住了,点在我的鼻尖上:“那不一样,我受悠和树里的嘱托,必须要保护好优姬。优姬,是我最喜欢的女孩。而你,才是我最亲近,来自灵魂里的血缘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我满意,但我不想追问他太多。无论他表现得怎么亲近,我们的之间都仿佛隔着钻石玻璃——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又做了梦,我走在又黑又冷的长廊上。   转来转去的,总也走不出黑暗。在我又疲又累的时候,出口有道光。我抱着希望奔跑过去,却发现这是一个地下室。地下室的正中间有一口棺材,我忍不住走了过去,手指轻触在棺材上面,入手的手感冰冷坚硬。   这是梦还是现实?棺材里躺着的是谁?   我轻松地抬起棺材板,放到一旁。一张沉睡的脸映入眼帘,这是我?   我猛地倒退几步,潜意识告诉我要逃跑,可我却不知要如何逃不出这梦境。   一只嫩白的手搭在棺材边沿上,女孩站了起来,转头看着我:“你来了。”   “你是谁?”   “我是你。”她消失了,又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一把抱住我。   “……”   “现在大概是始祖年代,”她笑嘻嘻地拉着我转圈,细细把我打量了一番后道,“原来我长大后是这个样子。不过你别看我小,我现在已经三岁了,可是血族中的天才。”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很多铁盒子在地上跑,人类住进了奇形怪状的屋子里。然后,我还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了我自己,我猜那大概就是所谓的未来吧!父王和刚刚成立的元老院水火不容,七大家族中被暗杀的血族也开始增多,也许有一天这些争权的战火就会祸及我自己,所以我决定做好准备。。”她始终带着愉快的微笑,说话又快又急,使用的语言很明显是古老的吸血鬼语言,可我居然还听得懂她的意思。   “我还看到未来的血族很弱,而且血族垃圾(特指level E)横行,那些弱小的人类居然还可以伤到我们。”她不满地抱怨。   “哥哥也很讨厌,天天跟着父王四处应酬,和丑女人相亲,每次都说——”她捏着声音学着枢的口气,“‘回来的时候一定陪你玩捉迷藏’,简直把我当白痴看!”   我站在那里,苦笑。这个千年前的我已经把我当成了垃圾桶一样,可着劲儿倾诉着她的不满。噼里啪啦一大堆后,我大概也了解了枢的习性,真的是对家人很温柔的男人呐!   似乎有人过来了,她皱了下眉,不高兴地摸摸我的脸:“真是的,都说了别来打扰我!你先回去,记得不要给我丢脸。”   眼前的景物消失了,我恢复了意识。   手指动了动,触到的是温软的皮肤。睁开眼,是枢紧闭着的双眼,原来回来了。吸血鬼的能力真可怕,居然还可以操控时空,但是操控时间的程度随着能力的高低而决定,而且伴有极度的危险。最起码,目前我完全无法感知到自己还有这项极为可怕的能力。   我动了动手,轻轻把被压在枢身下的衣角拉出来,下了床走出去。楼下,一条正一脸哭丧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难得看到这群麻木不仁家伙的惊慌,我心里挺爽的,不禁问起了缘由。   见到我,气氛显得更紧张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纷纷起身,朝我行礼。   “一条的爷爷要来了。”   爷爷?我看了看一条俊美温和的脸,猜测他爷爷应该也是个温和的美君子。可他们的神情似乎很紧张,那个血族是比纯血种还可怕的存在吗?   枢从楼上走了下来,神情带着熟悉的淡漠:“一条,你去回复一翁,欢迎他的到来。”   我第一次意识到,现在才真正进入了血族的社会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又在不由自主地漫天洒狗血了,我一边恶心一边码的字T.T------    一翁到来   clear:both;">一条的回复很快,一翁的回复更快,说是晚上十二点就要来拜访。   众人在一条紧张情绪的感染下,终于也有了几分自觉。于是,今晚就停课了。说起来,夜间部的上课时间似乎额外的短,晚上很早就去教室,凌晨左右就可以放学了。   支葵和莉磨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互喂巧克力棒。蓝堂把一粒白色的药扔到了水杯里,水杯立刻染上了一层鲜红色。   “每天都要喝这种东西,恶心死了。”他抽了抽鼻子,把水倒到了桌子上。粘浊的液体缓缓地流动着,我闻到了那股类似人血的味道,可又夹杂着一股额外的说不出的味道。看起来很不好吃,我下判定道。成为血族后,我说的不是“吸血”,而是“吃血”,大意即为我们吃的食物是血。   架院也给自己泡了杯血液锭剂,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我眯了眯眼,轻轻施了压。那个玻璃“嘎啦”的一声,几条裂缝漂亮地出现在杯底。架院一怔,眼神偷偷朝我投来,又心虚地缩了回去。他想放下杯子,结果杯子再也承受不住,露底了,所有的血水立马倾泻而下。血水都倒在他□的胸肌上,迅速沿着肌肤的纹路流向了下面【哗——河蟹】处。整了他以后,我心满意足地躺回去,看着他一脸无奈的样子。   “咦?”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   他抽着脸强笑:“不小心……”   枢靠在沙发椅上,歪着头在想事情,估计又在暗算着什么有人又要倒霉了。反正,我对他的人品并不抱以很大的肯定。我靠在他的手上,无聊地观察完屋里每个人的举动后又低头把裙摆在往手指上绕圈。   等大厅的大时钟钟摆摆了十一下的时候,大厅的紧张气氛几乎到达了最顶点。这让我很不耐烦,于是我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一小会儿。枢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他说:“要有耐心,别让别人看到你失礼的一面。”说这话,他是带着微笑的,我对他这话毫无抵抗力。   于是,我开始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姜还是老的辣,一翁的好手段,让我们在等待中磨去了斗志,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对一条爷爷的印象值又再度降低,虽然本来在枢的描述下我已经对他印象很差了。   十二点终于姗姗来迟,一翁的车非常准时停在了夜间部门口。   枢站了起来,我也被拉起来了。他的这一举动让我极为震惊,这个一翁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纯血之王屈尊迎接?   枢拉着我站在了大厅的中央,其他人自觉地站到了我们的身后。   一翁走进来的时候,我的美梦像水泡一样被戳得碎成空气。那张方方正正的脸还带着白色胡渣,眼神中带着上位者才有的杀气,不苟言笑的他看起来更是严肃十足甚至杀气腾腾。好可怕!他和一条站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觉得他们是爷孙们!莫非一条也是收养的?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无法抑制住了,忍不住瞄了一条一眼。   一翁走了过来,和枢客套了一两句,又抓住枢的手,行吻手礼,枢面带微笑地接受了。那自然的神情,丝毫不见早上表现出来的冷漠。一翁起身,朝向我,拿起我的手行吻手礼。第一次被这样行礼,我克制不住地想抽手,手却被抓得死死的。   这让我感到没来由的恐慌,肩膀微微颤抖,但是枢紧紧地搭住了我的肩膀。   “纯血种的血,真希望能够得到……”一翁忽然崩出这么一句,我差点抽出手反手给他一巴掌。枢的追随者动作更快,迅速挡在了我们面前。   我羞愧地想起了在我的死亡现场上零拔枪对着枢的那幕场景,更羞愧的是我后悔了当初我那个输人不输阵的想法。炮灰多好啊,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忠心耿耿又这么华丽贵气的炮灰去?   我以为一翁会恐惧,至少像平常的下位吸血鬼一样对纯血种感到畏惧,但是他没有。他依旧抓着我的手,眼神撇到最前面架住他的蓝堂身上,那股杀气再也抑制不住地洋溢出来。   这让我的不满值到达了我能承受的底限。   我很生气,我发现血族总有那么一些人,能让你怒发冲冠,比如蓝堂英,再比如眼前的这位。   这些人的共同点异常的明显,自私冷漠无情任性。虽然我们可以说,这是所有血族的共性。   我记得一位女作家大概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自私冷漠不算缺点的话,那么他也算得上是个很有美德的男人。这句话套在血族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双方间的火花似乎一触即发。   但是,枢动了。   他没有去理会一翁,而是直接走到蓝堂面前,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动作极为缓慢地稍微侧个身对着一翁说:“真是抱歉,都是我的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   蓝堂没有摸脸,而是马上躬身道歉:“真是对不起。”   他的脑袋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任性,枢给他一巴掌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也避免了他的炮灰命运。   一翁再倚老卖老,也不敢得寸进尺。   于是,双方坐下来聊天,都是些很无聊的对话,不过,对话的重心都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很奇怪一翁似乎对我毫不了解,但是他是从哪里得知我的苏醒呢?从苏醒到现在也不过三天而已。这也就是说,在这个学园里,有一翁的眼线。这个念头一出来,我首先怀疑到了一条身上。   这时候,一翁已经大概知道了我的身份——悠和树里的另一个孩子,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丢失了,所以现在才找回来。反正事实真相在我们这边,我们爱怎么编就怎么编,他有什么办法,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含义。   对话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暄寒问暖的地步了,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人来了。   进来的自然是我们无处不在的风纪委员:优姬和零。   据优姬的说法,他们是来拉赞助的,希望今年一翁能多给学校一些投资。我一直盯着零,他则是用不屑中夹带着凶狠的眼光瞪着我们一众吸血鬼,只不过眼神始终没忘我身上投来。被无视比被仇恨让我更感到痛苦,于是,我决定有空要给他一些教训。   只是,理事长派他们来拉赞助是不是有些问题,这么凶狠谁看着爽?过了一会儿,一翁始终没觉得什么不正常,我恍然大悟。这点凶气还不如一翁那强大的杀气呢!   优姬很尽职地笑着,死命地往学院的脸上贴金。   过了一会儿,一翁估计也挺不耐烦的,点头说还会投资,然后决定走人了,优姬笑眯眯地送着他出去。   枢起身,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身后的夜间部众人,自然是行礼目送我们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的时候,我站在身后,毫无感情道:“玖兰枢,你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有点意外,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道:“为什么要骗一翁我是悠和树里的孩子?别告诉,你想让我代替优姬承受一切,我会和你翻脸的。”   枢像往常一样摸着我的头:“我没有这么想。”他走到窗户前面,沉默了半晌。   “我确实已经计划好了,但是,优希,我不希望你是这么看待我的。”他又追加了一句。   “很抱歉,事实上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因为你并不是个值得让人信任的人。”   要让玖兰枢解释道歉是不大可能的,因为他是那么的高傲,甚至不屑于和别人说他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你为我屈尊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冷笑,相信他我真的得去撞冻豆腐。   是的,我可以感受到彼此血缘里的那份亲近和共鸣,可是我看不透他这个人。其实,我还蛮羡慕优姬的。单纯又单蠢有什么不好,人生难得几糊涂。   “我讨厌你。”想了想,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我真实的感觉。   枢终于低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很受伤。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尴尬起来了,我不自在地扯了下裙摆,转身,离开。   “早点回来。”出了房间,枢意味复杂的声音依稀传来。   我跳下了窗户。   我抽了抽鼻子,发现自己的鼻子已经进化到狗的境界。我只需闭眼,就可以一瞬间知道零的位置。   我很轻易地挖出了他,他正靠在树林里的一棵树干上发抖,显然是血瘾发作了。我考虑要不要给他一点血解渴,可又担心他会堕落得更快。毕竟,他是我少有的喜欢的人之一,我不想失去他。   我站在了他面前,他抬起血红的双眼,恨恨道:“吸血鬼!”   再次见面,他居然叫我“吸血鬼”而不是“优希”,这个结果让我无法接受。于是,我生气了。   我割开自己的手掌,放到了他的面前。比起人类,血族的血自然更美味(level E和level D不算在内),其中纯血种的血是极品。   血的香味洋溢出来,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吸口口水。零哆嗦着身体,獠牙被强行收了回去又克制不住地露了出来。   “你,去死吧!”连我都没有料到,他居然会猛然拔枪扣动扳机,动作快到我的脑袋反应不过来。   枪口抵在我的胸口上,一股火热的气体从胸口的皮肤顺着每一个毛细孔强行灌进来。那股热气像膨胀的气球火烧火燎起来,迅速洋溢到全身。我条件发射地反手拍去,零被我拍得飞出去了,重重地撞在一旁的树干上。   我踉跄地后退几步,一股腥味从胸口冲上了喉头,我扑出了一口血。我颤抖地摸上胸口,那里已经黑成焦炭了。   零的那把蔷薇枪我自然认得,当初就是我用它击毙两只level E,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我咳了几口血,苦笑地看着他站起来,又把枪对准我。   我放下手,后退了几步。   “那么恨吸血鬼的话,为什么不自杀?”我已经听到了几道身影迅速飞来的声音。   “复仇。”提到这个话题,像是触动了他的痛处。   “那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他似乎不想开枪,可又僵着不动。   “你想开枪的话趁现在,已经有人来了。”我忍着痛扭曲着脸挤出笑脸看向他。   他终于放下枪。   令我意外的是,蓝堂居然是最先到达的。   他瞪红了眼睛,要扑过去和零干一架,被我一把拖回来。陆续有夜间部的人飞来,包围住零,我领头站在中间,很有女王的架势。   零的枪又举了起来,他像只被侵犯了地盘的动物,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能把你的枪放下吗?那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枢从黑暗的另一条走了出来。   杀气,真正的杀气,枢身上的杀气。   在我怀疑枢要出手干掉零——这个他看不顺眼很久的人的时候,优姬终于出现了。打圆场的人一登场,自然这场戏也就落幕了。   看着零转身离去毫不留恋的身影,我终于死心了:从我成为纯血种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和过去告别了。   枢抱起我,往宿舍走去,“优希,我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网络问题,现在才上线------    枢说你必须得上礼仪培训课   clear:both;">枢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以为他有什么消息要给我,所以很是惴惴不安地等着他开口。   但是他没有开口,而是先把我放到了床上,并且动手要脱去我的衣服。我连忙伸手挡住了他的狼爪,他停了手,眉头禁不住地皱起来:“我必须得给你处理一下,虽然猎人们的武器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只要不伤及心脏是无法致命的,但也会让我们备受痛苦。”   我松开手,枢小心翼翼地扯开胸口衣服的破布,察看我的伤口。衣服沾着血迹,和伤口都黏在了一起。枢只得用点力撕开了衣服,很快我的裙子便被撕成两半。   在男人面前赤/裸身体,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不过再看看我那悲催的荷包蛋,所有的旖旎念头都被抛到太平洋去了。我一直以为玖兰枢不是个恋童的男人,但是看看优姬的例子,我觉得这个判断还有待证实。   跟有时候冰山有时候火山的夜刈大叔不一样,玖兰枢早就玩透了媳妇养成游戏了。   接下来自然是身体的清理工作,当枢冰冷的手指触及我的心口时,我还是不可克制地颤抖着。猎人的武器对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我手掌上自己割开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可是胸口的那股热气还盘踞不散,疼得我想挖出自己的心来。   枢跟往常一样揉了揉我的脑袋,抱起我进入了浴室,把我放在了浴缸里。   他一边用毛巾沾了些水,给我洗洗擦着胸口,一边说到:“你不能沾水。”他的动作很温柔,但这让我很不愉快,因为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俗话说,温柔的背后插着一把刀。   他把嘴唇凑到了我的胸口,即使心口已经几乎失去知觉,可是我仍然感觉得到他喷出来的气息瘙痒着我的肌肤。治愈伤口是枢的能力之一,所以我不担心自己一辈子带着这个难看的疤痕。   枢给我治疗的时候,我懒散地躺着,随口问他:“你真的那么讨厌零?”   他抬了眼皮,没说话,但眼中的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枢在我面前,曾经不止一次流露出他对零的不满,因为零骨子里的傲慢不羁。   “可是呢,我很喜欢他呢!”我笑眯眯道,“所以呢,枢哥哥,你如果要对他动手,动作要放轻点。”   枢收起能力,抬起头,脸色冷硬地抱起我,放到床上。生气的他,平时是很少见的。   他站在窗前,像一尊雕像一样沉默着。   我曾经从窗户往外看,枢这间房间确实是最好的,可以一眼将大半个夜间部收入眼底。我猜,他在看优姬。   我向来不喜欢在背后捅人一刀,也懒得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如果硬要我评价优姬的话,我只能说:虽然她长得小巧玲珑,善良单纯,我对她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毕竟我们之间没有交恶的地方。   这是大实话,但是如果不想说一个人坏话,大凡胖女人我们可以称之丰满,瘦女人我们称之苗条,高女人我们称之亭亭玉立,矮女人我们称之小巧玲珑,身上衣服多的叫做端庄,身上衣服少的我们叫做性感。聪明的是才女,笨蛋的是单纯。自私的是冷傲,圣母的是善良。   这时候,枢开口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拍死他,他说:“优希,我希望你能接受礼仪培训。”   我僵在床上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刚才所谓的“要说的事”。   这个男人一向独断,他刚刚对我说“我有事情跟你说”,而不是“我有事情跟你商量”。所以,事情就这么被单方面定了下来。   礼仪老师次日就到达了夜间部,我一个人在一个空教室里面对着她。玖兰枢说:礼仪课是必须的,但是其他课业也不能落下,这就意味着我还要补上其他的课程。   老师是个看上去就很冷傲的血族贵族,长着的面孔一如血族的冷艳,对我说话的时候始终带笑,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据说,她的年龄已经有两千岁了,可以做我的女儿了。   课程内容主要为服装礼仪、仪态礼仪、仪容礼仪和常用礼仪。   服装礼仪主要指衣服穿着方面,所以她的教学目标是让我能够在几秒钟内迅速判断出一款衣服是哪个名牌的哪一季款。   仪态礼仪主要指人的肢体语言。吃饭的时候头和胸要尽量挺直,和人交流时要保持面部的微笑,不胆怯也不失礼。   仪容礼仪主要指化妆方面,我只需知道如何上妆就够了。   重点还是落在了常用礼仪,我必须得习惯血族中的各种礼仪,包括宴会上的礼仪,纯血种之间会面时行的礼。   最后的难点落在了交际舞方面。作为血族,交际舞是必须要学会的。我极度痛恨舞蹈,在这一年中各类舞蹈的“左右左右”和“快慢快慢”中,凌波微步都没这么让人备受折磨。   第二年,在我以为功德圆满时,枢说:“日式礼仪也必须学习。”   于是我开始了和服穿着、茶道的训练。但是,这次又换了个老师。   我终于认识到一点:虽然血族的人口日渐凋零,但是量少质高,各方面人才济济。这个认识在日后的各种宴会上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时间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觉,我已经十二岁了。   我掐指一数,原来我穿越到这个时间已经有九年了。   而今年,优姬十四岁,零十六岁。   自从我进了夜间部以后,就再也没收到优姬的跑腿券了。她和我不一样,她习惯于用行动来表示对他人的祝贺,而我宁愿用零花钱买礼物也绝不会给人跑腿。   我有预感,枢的计划似乎快要成熟了。只是,我很不希望自己成为他西洋棋上的一颗棋子,可是我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我们闹了很久的冷战,今天已经是第三十一天了,我和他没有讲过一句话。从目前的趋势看来,这是一场持久战。   不久后,我搬出了他的房间,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蓝堂的房间,和他同屋的架院也被我赶了出去。   在我搬进去之前,蓝堂的房间是个典型的垃圾窝。   橱柜里摆放的不是血族们进食用的豪华高脚杯,而是脏得不成样的玻璃碎片、沾着盐粒的羹匙,我甚至看到了一年前架院晓的那个露底的高脚杯(被我弄坏的那个)。   我很恼火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去年我被零击中胸口时穿的那件裙子。沾着灰褐色血迹的裙子布片,静静地摆在一个角落,让我想起了喜好收集女性内裤的猥琐男。   我不介意自己做坏人,但是也不喜欢随便以纯血种的威压强迫蓝堂舍弃他所谓的最最宝贵的收藏品。于是,我决定要借刀杀人。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轻易得罪人,即使他只是下位血族。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对蓝堂开始有了好感,这个孩子虽然任性,但对自家人还是很死心的。   在我看中蓝堂的房间还没搬进去的第二天,我照样跟随着夜间部前往教室。夜间部的外面依旧十分热闹,我们一出门,那些女生就尖着嗓子大叫。相机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响着,我觉得自己不是走在一条普普通通的大道上,而是前往颁奖的红地毯上。   两年前,我坐在树上看着别人;今天,别人坐在树上看着我。   夜间,趁着放学的时候,我跑去找优姬。很显然,优姬对我的到来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对话如下——   “优姬,好久不见。”我笑着打招呼,现在的我已经训练到即使愤怒也带着笑容的地步了。   “啊、啊,优希。”她好久才反应过来。   “有件事让我很困扰呢!”正说到一半,忽然闻到了零的气息在急剧靠近,这让我很不爽。   “什么事?”优姬显然很好奇,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我。   “算了,以后再说吧,再见。”不想再和零见面,我迅速闪人。   回去后我立马找了副社长一条要了理事长的电话,我不想直接去找理事长,那样子一定会被枢注意到,我不希望自己聊到一半的时候枢进来打扰。   一条当然问我为什么,我说很久没和理事长联系,有点想他。这是屁话,估计他不会相信的。   我和理事长在电话里抗议了,我们夜间部的照片已经流传到外边包括网上,我要求他立即处理这件事情。于是,他想了老半天没说话。我立刻很诚恳地建议他:“我有个好主意,你让风纪委员挨家挨户去检查,如果有夜间部的相关物品立马没收。但是,如果只检查日间部,又显得不够民主,所以也要派风纪委员同时来检查夜间部的卫生。”   这个建议并没有损害到双方的利益,也不会伤害到学生,更能制止了夜间部都是吸血鬼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理事长答应得很痛快。   检查定在了周末人类时间早上十点,正是血族的休息时间。   我坐在沙发上,摇了摇水晶杯里的血液,感知着蓝堂房间的场景。   蓝堂已经哈了好几个哈欠,穿着睡衣躺在他们房间的沙发上。架院晓一脸纠结地走过去,凑到了蓝堂的耳边。   我猜得到他们的对话了。   架院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说,蓝堂,你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收拾一下?”   蓝堂正在打的半个哈欠顿时没了,他瞪大眼睛,差点叫出了:“你说什么,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   心里感知到的画面扭曲了几下,消失了。我差点笑了,因为枢已经进去了,而且站在了蓝堂的身后。   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噼里啪啦”玻璃碎声,枢动怒了。说起来,蓝堂的本事除了那个高智商脑袋以外,让枢动怒也是一项本领。   我闻到了零的味道,他在靠近夜间部,和他在一起的是优姬。我靠在沙发上,想象着待会儿见面后零会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忽然间,零的气息又急剧离去,优姬的气息也随之变淡。两个人闹别扭离开了?   不管如何,我的目的是达到了。楼上,素有血族风度的蓝堂禁不住愤怒地大骂出口,看来是看到了优姬离开了。当然,在枢的面前骂优姬等于找死,所以几秒钟后,楼上安静得掉根针也听得见。   我慢悠悠地走上楼,替蓝堂执行枢的命令的人是一条和架院,两人抱着一个个箱子一边抱怨(实则刺激蓝堂)一边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我满意地站在被清理得差不多的空屋子里,对着处于溺水边缘的蓝堂放下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宣布:“从今天起,这间屋子就是我的了。”   ------    萝莉要出走   clear:both;">蓝堂和架院的身影僵硬了几秒钟,恭顺地应是。两个人远去的小身影显得很是落寞,这终于让我所剩无几的良心有点过不去。下次他们生日的时候,给个奖励吧!   很快,副社长一条开始着手采办家具。几个小时后,kingsize的床、纱帐还有桌椅送达夜间部,并且按照我的要求放置好。   我指挥着女仆去枢的房间把我的衣服打包好,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和枢说过一句话。我不像一般的女生一样经常出去采购,所以随身的东西并不多。而且衣服大多是以裙装为主,其中大部分还是枢送的。   我躺在床上,后知后觉了一个问题,来来去去,我还是得罪了蓝堂,鸠占鹊巢了。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承受了他因那些宝贝收藏品被清理的怨恨。   校舍的检查取消,大家都揉着眼睛,小声抱怨了几句,回去补回笼觉,所以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挺自在的。桌子上放着两本杂志,我以为是莉磨和千里当模特的那一家杂志社,所以很感兴趣地拿过来。莉磨和千里不愧是情侣档出身的模特,虽然平时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死气沉沉的,但是一上了镜头就不一样了。   我再三研究了一下杂志封面笑容灿烂的两人,运用我微薄的PS业余水平,确定这就是那两个人。而且,最多只是打了灯光,没有磨皮。血族的五官是出了名的标准,而且就那五个器官的摆放,可以有很多张不同风格特色的美丽面孔。每个人皮肤的细腻白嫩更是不用说,是人类难以比拟的。   我翻第二本杂志的时候,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一个人类。而且问题是,第一眼看过去我以为他是血族。后来,我又发现我这个想法挺可笑的,因为这个人没有血族的特征,或者说没有血族的气质。这么说,我又有点犹豫。虽然他没有血族那种强烈的魅惑力,但是有一股强大的亲和力。   他的气质很特别。我向来不用这句话评价男生,因为如果一个男生长得不能说帅的话我们通常会说他有气质。   笑得很假但是笑得很专业,看了几分钟后我很无奈地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经过近两年的礼仪训练,对笑容这张面具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杂志封面的右下角有几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敦贺莲。   杂志的封一封二封底包括卷首页都是以敦贺莲做模特,所以我可以很确定一件事情:这个敦贺莲一定很火。在寿命极长的血族看来,电视是不入流的,很多血族根本瞧不起里头演绎的那些情情爱爱。于是,我跑回房打开了电脑,直接输入了敦贺莲。搜索到的结果居然有几千万条,更有多个官方网站。据说是演艺圈后起的新秀,是"20岁以前的少女理想中的男人"人气排行榜的第一名。   我忽然有种苍白无力感,原来我已经老得跟不上潮流了,前世对各类八卦了如指掌的我居然也沦落到了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我忽然觉得漫长的人生中,也许应该有点其他什么尝试。作为血族尤其是纯血种,我还有几千年的时间要去渡过。   于是,我决定要去东京。我下了决定,谁也无法阻止我,即使那个人是枢。离开学校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不想成为枢的棋子。火车票是当下就在网上定下来的,明天的乘次。   晚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着夜间部去上课。我不打算悄悄离开,我要光明正大地离开。因为我知道即使身为纯血种,一旦没有了后盾,也只是有着獠牙和利爪的孤兽而已。   今天的晚上,我格外的兴奋,就连夜刈大叔开始给我们上伦理课也不能让我的心情有所波动。甚至之后他挑衅了所有血族成员,引起他们的愤怒,这也不能改变我的好心情。虽然大家都在底下干着自己的事情,枢依旧坐在最后一排看着黑板发呆,正常人一进来就可以看到教室里一对对血红的眼睛,但是我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放学的时候,蓝堂凑过来,像是有话和我说。他的眼神虚浮地飘来飘去的,像是害怕我。我心情好,而且他也不让我讨厌,所以我主动开口问他:“蓝堂,有事吗?”   他“嗯”了一声,拘谨道:“优希大人晚上心情很好?”   被发现了,我摸摸嘴角,有那么明显吗?“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低头打量他的脸蛋,忽然觉得其实他挺可爱的。   “因为,今晚优希大人一直在笑,看起来很开心。”他侧过来,似是要遮掩住他的脸红。   “你说得没错,”我拍拍他的脸,“我发现你的高智商脑袋不是摆着好看的。”   蓝堂居然有点害羞地笑了,他抬起眼睛,略显孩子气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我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低声道:“就是有时候任性了点。”   我本来打算带着行李离开的,但是又觉得挺麻烦,反正血族不是钱多得没处花嘛!最后,我只身带着张银行卡上了东京,日语中俗称上京。   那是早上六点,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天边的鱼肚白微微染上了一层荷包蛋的金黄色。虽然日出经常被人类赞为美景,但是血族并不喜欢这种时候。夜间部非常安静,正是血族的入睡时间。厚重的布帘遮住了窗户,遮去了血族厌恶的阳光,室内一片黑暗。   我心情愉快地哼着歌,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休闲裤外加一件宽松T恤,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镜子里的萝莉,不知不觉中也已经长大了。两年的时间真快,我捏了捏快要消失的包子脸,少女脸部的菱角都快要出来了,我不禁感慨一下。再次细细检查斜挎包,里头除了纸巾和防晒霜以外,信用卡等一概俱全。于是,我很放心地背着包,双手插着口袋悠哉离开。   经过大厅的时候,蓝堂正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一旁的一个人类不知死活地在唾沫横飞地劝说着,“蓝堂先生,这篇论文如果发表……一旦投入研究……”   “大……”看到我,蓝堂立马要站起来行礼,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眼睛瞟到一旁的人类身上。蓝堂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有人类在场,确实不方便。于是,他不耐烦地揪起那个西装男,连拖带拉地把他推出门,重重关上门。   “大人,你要……出门?”蓝堂犹豫道。   “嗯,散心。”   “那……枢大人知道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知道不就代表着他也知道。”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别扭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我开门要离开时,他才吞吞吐吐道:“优希大人,你……你有手机吗?”   他的这句问话问住了我,我顿在那里,脑子里将蓝堂的那句问话无限循环了几百遍。是的,至少我没见过血族用手机的。   可以这么说,在夜间部,我从没见过血族用过除了大挂钟和手机以外的现代高科技产品,,包括手机游戏机和电视机,就连我装电脑都让他们感到好奇。   蓝堂见我犹豫太久,赶紧解释:“我没有质问大人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如果大人有个意外……”   我笑了笑,点住他的嘴唇:“不用说了,我到那边就随便买一支。”   蓝堂愣了愣,点点头。   我走了几步,打开房门。太阳已经升高了,平时温柔的阳光投到我的身上竟让我感到一阵难受的灼热感。天空还是碧蓝的那片天,只是有点耀眼了。   “蓝堂,有件事情我要问你。”   “是什么?”   “我记得之前我将你揍得挺狠的,你不记恨吗?”   “我怎么敢!而且,之前是我冒犯大人,大人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一口一个“大人”,我感觉自己被叫老了。   “叫我优希,这是命令。”   “大……优希,请您路上小心。”   我在晨风中甩了一把头发,慢慢地走了出去。风纪委员已经回去了,我也感应不到他们的气息,所以不担心他们追来。我只担心这个学园里躲在暗处的势力,比如吸血鬼猎人协会,比如元老院的眼线。   看守夜间部大门的是一个躲在兜帽下的老头,身上有血族气息。我要出去的时候被他拦住了,他眯了眯眼,张开嘴露出几颗牙颤悠悠道:“是枢大人的命令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眼,“不是,是我的命令。”   老头的手颤了几下,受不了纯血种的威压跪倒在地。   “让她走吧!”枢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沐浴在晨光中,一瞬间让人有种天神下降的错觉。枢一步一步走来,他的脸也越来越清晰,头发微微凌乱领口还送了三颗扣子的他显然是刚刚起来没来得及梳洗。   他低着头看着我,一股君临天下的威压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你要去哪里?”他问。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们两个沉默地对峙着,过了一会儿,枢托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和他对视。   “优希,如果你坚持要离开,那么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离人类远一点,”他俯下身来,轻声道,“我不希望你受伤。”   ------    进入艺能界的准备1   clear:both;">血族想进入演艺圈并不是难事,除了出色的外表,很多血族本身也都是演戏的专家。我离开的时候,枢想让我进其他血族家族下的事务所,也就是所谓的走后门。但是,我拒绝了。   大凡想进入演艺圈的人,除了参加选秀也可以去参加事务所的试镜。到达东京时,我一手拿着地图一边找路一边观光。六月份的大太阳晒得我头晕目眩的,即使我自己带了小花伞,还是抵挡不住那种令我讨厌的热气。   我直奔店铺里寻找各色杂志和CD,花花绿绿的封面上,一堆不破尚和敦贺莲在对着我微笑。   店员笑脸相迎:“最近人气很高的不破尚又出了新专辑,还有附送个人海报。”   我抽了一张敦贺莲的海报,又抽了一张不破尚的海报,分别展开问他:“你说哪个好看?”   眼前这个穿着围裙的男性店员一下子局促起来了,尴尬地摸着脑袋道:“这个……敦贺莲是演员,不破尚是歌手,完全没有对比性。”   也就是说,演员是靠脸吃饭,歌手是靠喉咙吃饭,所以当然是敦贺莲比较好看,我自动翻译成这句话。我抽走了敦贺莲的海报,从店员那里了解到不破尚是红时事务所的歌手,而敦贺莲是LME事务所的演员。   我决定先去LME看看,毕竟我对当歌手没什么兴趣。   LME事务所的大楼是位于比较繁华高级的地区,虽然人来人往的,但是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粉丝围在公司外面追星的事情。   我推开玻璃门,一股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已经又累又疲的我舒服得舒口气。大厅挺豪华的,有点像房产商售楼大厅,大厅里几个进出口的地方被上了封条。我直直往前走,柜台的两个小姐连声叫道:“小姐——请留步——”   她叫我留步,我没傻到听她的话。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以为是我挡住了他的去路,所以我往左边挪了几步。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挡住了我。   “你干什么?”我不耐烦道。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小姐。”那个男人个头挺高的,我抬头看才能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牛郎发型,又高又挺的鼻子,锥子尖下巴,松了几颗扣子的白衬衫,若隐若现的胸肌,无法抑制住的荷尔蒙气息。这个男人,一下子抓住我的眼球。   “敦贺莲,看来我挺荣幸的。”我抽出海报,展开来,和眼前的真人作对比。五官基本挺符合的,就是海报上的有稍微的调整处理,镜头前的他比较有观众缘的明星气质。见到真人,我才意识到他的眼睛有多么出彩,和枢有点类似。如果他侧过脸去,那就活生生的一个玖兰枢呐!   眼前的人很耐心地等我做完对比,接着说:“这位小姐,如果有预约的话请去前台,这里寻常人不能进来。”他笑了,眼神中的含义很复杂,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告诉他我不是花痴。   “我找社长。”我开门见山。   “您有预约吗?”   “我要当演员。”   “我说小姐,”他笑眯眯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虽然是这话有点骂人,但是我本来就不是人,也犯不着生气。我想当着他的面撕掉那张海报的,可是转念一想,以后如果在同一家事务所抬头不见低头见,用不着这样子。   我没打算和他纠缠下去,就原路返回。其实我挺烦的,早知道带几个血族的仆人过来了,现在我要找个房子还得自己动手。我在路边的咖啡厅坐了下来,点了杯冰水,掏出早买好的手机,拨了理事长家的电话。   “理事长,我是优希,请将月之寮的电话号码给我。”   “优希,”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哽咽的声音,“你怎么、怎么可以离家出走!你现在在哪里?”   “少废话!快点发短信过来!”跟他说话有让人飙血压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我的电话响了。   “优希。”是枢的声音。   “……”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在哪儿?”   “LME事务所家门口的咖啡店里。”   “一会儿会有玖兰家的人去接你,”他顿了顿,“如果你想进入LME事务所,我可以让人帮你准备试镜的报名表。”   “好。”我托着下巴,嘴里叼着吸管,无聊地看着外面。   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挂掉,枢在沉默着。   “还有话要说吗?”   枢的声音清楚传来:“你要记住我早上说的那句话。”   “优希,不要离人类太近。人类的生命如蝼蚁一样转瞬即逝,而血族还有那么漫长的时间要去渡过,根本无法忍受朋友亲人在自己眼前完成生老病死的历程。”   我吸着冰块,眼神幽幽飘到外面牵着小孩路过的家长、拄着拐杖的老者,忽然想起了一个让无数人流过泪的MV。那是个女孩拿着摄像机拍摄的历程,从毕业到工作,从工作到成婚,从成婚到生子,从生子到死亡。   我叹气:“我知道。”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了咖啡店外面。路人纷纷驻足,毕竟一般有钱的人很少来这种很普通的咖啡店来。   一个穿着干练的女子下了车,踩着恨天高快速走了进来。   “你好,请问是优希小姐吗?”她慢慢地打量着咖啡店一圈,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溜过去,最后停在我的身上。   “是。”我起身,她微微行了个礼,优雅地伸手示意我先走。   坐到车上时,她自我介绍:“我是红时事务所的副社长,吉野真子,请多指教。”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身上没有血族的气息。不过,这么一说,我本来想去红时的念头顿时没了。   “这张是LME的报名表,据我所知,最近LME有次艺人招考,优希小姐可以去试一下。”她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报名表递给我,又接着抽出一本LME的介绍手册给我。   我快速浏览了一下报名表,大概就是性别年龄名字这些,还问有没有过出演经历。   真子接着说:“LME对艺人的培养分为歌手和演员两部分,但是他们的歌手培养远远逊色于演员的培养,如果优希小姐想当演员,进LME确实是很好的选择。LME在艺能界的人脉关系十分广泛复杂,主要涉足于综合节目、CM拍摄还有影视剧制作。”   她笑了笑,接着说:“如果优希小姐想当歌手的话,红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够得到优希小姐的赏识,也是我们的荣幸。”她说这话时,神情非常自然,但我还是很敏锐地听出了她十分婉转的奉承。另一方面,也就是说她可能不知道我和玖兰家的关系。   “你对LME非常了解呢!”   真子捂嘴笑了:“对手永远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自己。”   “如果优希小姐不愿意动用我们在LME的人脉关系的话,那么让我们稍微帮忙一下还是可以的吧!”真子递给我一罐汽水后,接着婉转道,“简历上,相片是最为重要,毕竟作为演员,脸是首要因素,当然也可以说演技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您目前只能通过一张简历展示自己,所以只能最大方面的展示你在容貌上的优势。”   她低头捏了捏我的脸,检查了一番,断定道:“优希小姐今年十三岁,如果马上出道的话可以走童星路线。当然,如果你进LME的话,也许要先进行几年的培训后才能正式出道。俗话说,美人看骨不看皮,你的骨头架子偏小,颧骨也低,五官精致,所以只要好好控制不用担心长大以后会变成大饼脸。”   “招考时间是下周三,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些培训。”   她说着,车也开入了一家高级公寓。   这是高级公寓区,环境绿化很好,保安的管理也很严格,四周十分的安静。   “很多艺人都住在这里,所以以后你不用担心粉丝的打扰。房子在十七楼,这是钥匙。”她把一串钥匙递给我。   她率先走入电梯,按下了十七楼的键。电梯里放着歌,真子公式化的笑容终于有一丝波动,“这是我们事务所歌手不破尚的新歌。”   房子是三房两厅的样式,阳台比一般的要宽广得多,一圈花圃环着外围。真子脱下西服外套,进了厨房鼓捣起来了。不一会儿,一股香味传了过来。   我抱着大抱枕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假寐。伴随着饭菜的香味,我还闻到了血族的气息,这栋楼房里或者说这个住宅区有很多的血族。想想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血族都有那么出色的外表,看看成为模特的莉磨和千里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真子带着微笑说:“先起来吃饭,再去洗个澡上床睡觉。”   桌上的饭菜味道很香,可是已经无法勾起了我的胃口。我很头疼,纯血种长久不进食也是可以的,可我接下来还要进行那么多耗能量的活动。   这时候,门铃响了。真子起身,一会儿有急忙返身回来。   “优希,是LME的艺人,应该是邻居。我是红时的人,不方便和她碰面,你出去应付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烦死了啊啊——我感觉最近修文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快要冲破地球奔往火星了目前剧情还在自己的掌控中,就是文风不知道要崩到哪里去了------    进入艺能界的准备2   clear:both;">通过猫眼,我看到了一个短发的女孩瞪大眼睛往猫眼看着。   我们两人的眼睛一对上,她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你好,我是你的邻居最上恭子。”真有意思,这个神奇的世界上居然有通过猫眼认识对方的。   我打开门,她咧嘴笑了,那头橘黄色的头发就像是阳光耀得我眼疼。   “你好,我叫玖兰优希。”   “哇,好小啊,”她很自来熟地抱住我,“就像小妹妹一样。”   一股来自他人身上化妆品的味道直冲鼻子,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尴尬地放手,见我捂着鼻子,她不由得讪讪道:“刚刚从片场回来,还没来得及卸妆了。实在是对不起,请问你是不是对化妆品的味道敏感?”   “不,我只是不习惯别人身上的味道。”我和她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那,下次再见。”她有揉了几下我的头发,朝我挥了几下手,迈着小步转身走回对面。   我阖上门,看到真子站在身后,神情严肃。   “怎么了?”   “刚刚那位是LME的新人最上京子,有极大的潜力,即将正式出道,是你未来的竞争对手。”她认真道。   “也是同事。”不过,那也得等我入了事务所再说。   “不行,从下午起开始给你上培训课,至少你得了解电视剧拍摄的一些常识和作为一个演员所要了解的基础东西。”她说风就是雨,提着包,风风火火地换上鞋子,赶着去做准备。   我撇了撇嘴,回去填饱肚子。吃完饭后,枢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给你办了短期休学手续。”   “谢谢,期末我会回去考试的。”其实血族上课也多是敷衍性的,几千年的生命足够他们去学习许多东西。更何况,那些中学的物理化学政治大部分高级贵族都用不到。   “我会拍专人给你准备血袋,血液锭剂怕是很难满足你。”枢接着说。   “谢谢,”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会注意不给你添麻烦的。”   “优希……”枢像是又在叹气了,“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个麻烦。”   挂掉电话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对血族来说相当于人类生物钟的深夜时分。我去浴室冲了个凉澡,爬上大床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的精神也开始活跃起来。同时,我还可以闻到这个住宅区的许多血族气息在蠢蠢欲动。   手机的屏幕在闪动着,真子发信息说晚上要过来给我上课。   她所谓的晚上就是七点,我看看了手机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我下了床,去浴室冲了澡,出来换了套轻松的休闲服。大大的衣柜里一排都是华丽的裙装,还有各色出席宴会的礼服,休闲服都被挤到最角落去了。   做完这一切时,真子也刚刚好到达。晚上她又换了一件黑色的西装裤,踩着中跟的鞋子,看起来更加的精明干练。   培训的地方安排在客厅,这个客厅异常的宽广,活动空间也不会很挤。   她放下文件包和袋子,从袋子里拿出好几片碟子。   “我们就先说一下演技。”她把片子放入了播放机,按了暂停键。   “对于演员来说,歌唱舞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演技。而演技中最重要的是肢体语言、声乐、表情以及眼神等方面,”她开始按下播放键,“而且,以后还会有各种问题,像新人不会走位等问题。时间有限,我们先从影视剧上面揣摩一下所谓的演技,之后再做相应的练习。”   “比如说这是两人在咖啡店聊天的一个片段,”真子按快进键跳到一个片段,“一段台词,风平浪静的,没有激烈的剧情冲突和过多的感情起伏,可是你的四肢要如何摆放、脸上要如何摆出表情才能不使这个片段变得更白开水一样平淡无味呢?”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和我一起观看这段片段。   女主和男主在咖啡店聊天,女主在跟男主抱怨自己父亲的顽固。从头到尾,男主的台词并不多,只有寥寥几句安慰性台词。但是,我注意到了短短几分钟内,男主的肢体包括微妙的变化达到十多种,而且眼神表情的变化也很微妙。   即使男主角的台词不多,但是切换到他脸上的镜头尤其是特写镜头还是有一定比例的。但是,这些都让观众明白了男主角确实是在倾听女主角的抱怨,而且内心也有自己的一番思考,并且是真心对女主提出建议的。   真子按住了停止键,扭头说:“这个片段虽然很平淡,但是很值得揣摩。你要记住,在镜头前,肢体僵硬是判断你out的要素之一。”   她抽出碟片,又换了一片碟。   碟片开始播放的时候,镜头晃了晃。   我微微一愣:“这是……”   “没错,过去招考的试镜过程,”真子说,“这次是要试镜的角色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一共有近八十个报名者参加了这次试镜。”   第一个试镜的人是一个长得很娃娃脸的女生,镜头一对上她的时候,她立刻泪流满面。虽然说这个哭相不难看,但是总有种小女生在撒娇哭泣的感觉。于是,我在心里一下子将她刷了。   接下来的人表现都大同小异,出现意外的也不少,有人对着镜头一下子憋不住笑了,也有人紧张得脸部抽搐,俗称面瘫。   但是,60号的试镜者让我眼前一亮。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一对镜头便泪如雨下,眼皮微微下垂,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后来,是这个女生被选上了?”我忍不住问真子。   她摇了摇头,遗憾道:“当初有两个人同时被看好,其中一个就是这位60号。”   “为什么?”我有点困惑了。   “身材。”真子按了倒退键,指了指女生的胸部。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女生的身材太丰满了,如果只是给脸部特写镜头倒还好,可拉长镜头那个丰满的身材怎么也不像是多愁善感熬出来的身体。   “优希,你要记住,成为演员后,你的身体不再属于你自己,是属于角色的。”真子认真道。   看完所有的试镜表演后,真子抽出碟片,放入文件包里。   然后,她开始总结:“试镜和电视剧表演是有区别的。第一关,一般是让你拿出你最拿手的表演。但如果你如果通过了第一关,试镜是必须的。最多就给你一个要求,让你即兴表演。如果是试镜的话,要求得最多的是快速入戏,然后现场的爆发力以及你的创意。”   她把文件包放到沙发上,又掏出一个相机来。   “今晚的课程到此为止。接下来,我给你照相。简历的截止日期是本周周三下午六点,还是早点把简历投出去比较好。”   她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整个屋子一下子跟白昼一样。   “夸张的POSE就不用了,简历需要的照片不是你的艺术照,我们只要稍微在后期的修整理调光一下。在我们的招考中,有的人照得看起来确实很不错,但是到了现场总会露馅的。”真子解释道。   我背对着墙并且微微扬起头来,白炽灯刺得我眼泪快流出来了。   真子调了调焦距,又换了好几个角度,相机的喀喇喀喇声一直响个不停。   “早知道应该让专职的摄像师过来。”她看着照片,低低嘟哝了声,但是以我血族的敏锐耳朵还是抓到了她的这句话。她跑去客厅,拿起手机就要拨电话。   我被折腾得没耐心,阻止她:“算了算了,随便拍一下吧!”又不是非得当演员不可。   真子拍了几张后,又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体现出你的个人气质来。”   她托着下巴,盯着我看了半天,缓缓道:“优希,你有没有校服?”   校服?我好像没带那玩意儿。日本的女生尤其喜欢学生服,可我就是一个另类,平常穿得腻烦了,一到假日就巴不得赶紧脱掉穿休闲装。   真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扭身跑到了我的卧室里,扒开衣柜。   “水手服?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我抽着脸,还有很多特殊服装。   “呐,穿上!”她推着我进了浴室。   真子忘记给我开灯了,黑暗中,我依旧看得很清楚自己此时的扮相。   穿水手服的我确实很有纯情小女生的感觉,以前的国家里俗称日系风格。这类风格从来不是我的大爱,却是这个国家一直流行的风格。   我拨了拨刘海,决定还是不化妆了,就这么清汤挂面地走出去。   真子点了点头,又拉住我左右看了一番,让我坐到梳妆台前面,自己跑去拿根发带把我的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虽然很简单,但是很有你自己的特色。”她用梳子梳出几缕发丝,把我的刘海中分。   “分刘海也是有规律的,顺着发漩分,而且一般来说,中分只有美女才经得住考验。”她两手搭住我的肩膀,对着镜子中面无表情的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我第一次的上色图【第一次贡献给枢大人了=w=】,PS很久没用连钢笔工具都生疏掉了,应该还看得过去吧找漫画人物的单人场景好难= =如果有同学愿意的话,欢迎提供敦贺莲和吸血鬼骑士众王子的单个场景漫画 ------    参加招考   clear:both;">第二天,真子把我的简历寄出去了。   其实,演戏这种事情不是说学习就真的可以学好的,真子说这种事更多靠的是天赋,有的人在学校学了十年也未必能出彩到哪里去。   我的邻居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经常会来拜访。曾经还带来一个卡通娃娃作为礼物,现在那个礼物躺在沙发角落当枕头。   最上京子,原名是最上恭子,LME所属部门LOVE ME部门的部员,最早处于报复红时的不破尚而立誓入行。入行的时候接手过一个有名饮料牌子的广告,所获反响还算不错。现在开始拍电视剧,是公认的有潜力的新人。   其实,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喜欢她,因为她太耀眼了。我深深地知道这种排斥的感觉实名叫做嫉妒,但是我内心深处并不讨厌她。她是个很奇迹的人,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会被她的乐观向上感染。   “优希是来东京上学的吗?”京子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我的房子,“诶——看起来你一个人住,你爸爸妈妈放心吗?”   “不是,我爸爸妈妈不在这个世界。”我有点呆板地回答着她,心里头想她到底是喜欢汽水还是可乐,还是等会儿泡咖啡给她。   “啊,对不起,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她以为我说的是父母已经死了,所以赶紧道歉。   “没什么,我打算当演员。”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还是给她一杯茶水,演员的话应该比较注意饮食方面吧!可乐和汽水对皮肤的保养不是很好。   “啊,”她又惊呼,“为什么?”   “大概是兴趣。”其实我想说打发时间的,可这个答案对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太惊悚了。   “呐,你来LME吧!”她开心地凑过来,使劲儿地蹂躏我的头发。   “我已经投了简历……”正想告诉她不要这样子对我,我可不是小孩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大概是真子小姐吧!我想着,死死按住要起身的京子,她被我的怪力按得动弹不得。   “我饿了。”我赶紧收回手,随口说道。   京子睁大眼,两手一拍:“这样子,我给你做饭。”说完,她起身走向了厨房。   我去开门,门外站的不是真子。真是的,虚惊一场。   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推了推金丝眼镜,单手平放在胸口朝我行礼:“优希小姐,在下是来送血袋的。”他的另一手提着的是一个小箱子,应该就是专门放血袋的。   敏锐地感知到京子的去而复返,我接过箱子,朝他颔首:“你可以离开了。”   他朝我又行了个礼,迅速消失。   “优希,是谁?”京子疑惑地站在一旁,看着空荡荡的外面。   “送快递的。”我提了提箱子,她点了点头。   说实话的,箱子里的血袋越早取出来放入冰箱越好,可是现在京子还在厨房忙活,我有点后悔刚刚找的那个借口了。   “京子,随便做一点就好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忙活。   “不行,小孩子在长身体,营养搭配是很重要的。”她义正言辞地驳回我。   京子做饭很熟练,应该是经常下厨的。也许她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新人跟她的生活阅历息息相关吧!   “我不会做饭。”我坐在吧台上,托着下巴看着她在剁肉。   “哈?”她瞪大眼,“那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我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骗你的,再说我可是有监护人的哦!”   说不会做饭也太绝对了,只是做不好而已,变成吸血鬼后人类的味觉改变了做出了的食物更加不尽人意了。以前为做饭这事,我在修道院没少受惩罚。   由于未成年,所以必须得得到监护人的同意才能报名。当然,我的监护人填的是黑主灰阎。我是玖兰家的人这种事情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简历寄出去的第四天我收到了回信,信中告诉我通过了筛选,周三可以去面试。   周三的早上,真子一大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硬是给我套上了学生服。本来她还想让我穿那套华丽的公主泡泡裙的,被我强烈拒绝了。   “今天第一轮的才艺表演你决定要表演什么了吗?”坐在车子里,真子转头问我。这次去LME,我们当然没有坐黑色的超长林肯过去,而是选了辆国产的银色轿车。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她差点跳起来:“可是、可是几天前你不是跟我说没问题吗?”   “我说的是大概。”我指出她的语病。其实我以为作为血族,我是很有优势的。可是思来想去,我发现我的那些能力都拿不出手。   难道要在一堆考官面前上全武行吗?表演空气振动碎掉所有的玻璃物体?或者是表演隔空读心的功能?亦或者是上演偷窥行径?   其实我想了想,好像依靠吸血鬼的能力表演快速记忆也还是可以的。毕竟演员的专业素质中,台词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京子告诉过我,她的好朋友琴南奏江也很擅长这一项。给她几分钟的时间,她可以迅速背完一本戏剧的台词,然后可以闭眼迅速回答出那一句台词的下一句是什么,在第几页。   我问过京子,据说她是带着一根萝卜PK掉众多竞争者的。其实我还是很佩服京子的,那根萝卜以我的艺术眼光来看,怎么切还是萝卜。   车子到了LME外面的广场就停了下来,今天的考生尤其多,但我很意外地发现坐着轿车来的没人,很多都是步行或者坐公交车来的。   “来参加招考的多半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一般的大小姐们可不屑于这些招考。她们会直接找上导演和制片人,用钱淹死他们。”真子抱着胸悠闲地翘腿坐着,仿佛刚刚跳脚的人不是她。   “这些招考的人中间竞争非常激烈。最早投简历的几百人,筛选后只剩下七八十人,经过面试的第一轮大概也就剩下二十多个人,最后的名额就在这些人当中。最后的优秀者会直接去训练所进行专业培训,训练过程可是出了名的艰苦。”真子推了推眼镜。   车子停在了LME事务所外面,真子朝我点了点头,认真道:“祝你好运。另外,有句话我想告诉你,演员靠在不仅是外貌更多的是天赋。”   我点了点头,车子在我的视线中离开了。   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真子的意思。有钱的话直接去找导演,没必要来这种地方考试。而且,如果考不上也不用自卑,演员这种职业不是你想当就当得来的。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LME,跟着一堆人挤上了电梯,然后静静地等着。   总觉得,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投到我身上的眼神就恶劣起来了,这种感觉因吸血鬼敏锐的感官而无限放大起来了。果然,有点优势的人都会被恶意地对待。   虽然说吸血鬼都是高傲的,但是我却无所谓,因为在成为吸血鬼之前我受到的待遇更恶劣。要是依蓝堂那种对人类暴躁任性的脾气,这些人早就被轰成渣了。   首先是抽号码,我拿到的牌子是40号。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大家都在拿到牌子后迅速塞到怀里,跟做贼似的。   在等待的期间,我闭着眼感知着这栋大楼的情况。   在感知的景象里,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一个男声:“社长,考试时间到了。”   “嗯,不知道今年的考生有什么出色的人,很期待呢!”社长打趣却带着沉稳的声音。今天社长穿着夏威夷裤子,头戴着草帽,我在心里暗暗对他这副扮相不敢恭维。据真子说,LME中最需要注意的是这位腹黑社长。   “是,记得去年的京子可是千军万马中杀出的黑马……”那个声音“呵呵”笑着。   “那么接下来,进行考试。考场在里面的房间,考生们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等候。”一位踩着高跟的长腿美女微笑道。   当然,没人愿意这么留下来,毕竟要去看一下其他人的实力。考官们依次就位了,一排看过去,除了中间的那位宝田社长,其他的都不认识。   第一场果然是才艺表演。   考生们的才艺表演五花八门,弹钢琴唱歌演戏跳芭蕾舞等。我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就坐到外面等待。   一个金黄色头发大眼睛包子脸的孩子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   玛利亚,我一眼就认出了京子说过的那个小孩子。   我很清楚地记得京子那天的神情:“优希,看到你,就想起了我们社长的孙女——玛利亚。身高比你矮一个头,长得和你一样可爱。有空的话,你会见到她的。”   “情况差不多,是指双亲不在这件事情吗?”   “不是,父亲还在。”   “哦。”其实我也不算特别八卦的人,最起码对和自己不相关的人,我很少特别去注意。   而且我特别讨厌一类人,就是自己一个人倒霉就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苦逼的人,世界都应该因为她的痛苦而停止运转。玛利亚坐在角落里,眼睛眨巴着,最后和我的眼睛对上了。我冲着她善意地笑了笑,她似乎有点讶异。这孩子,一看过去就知道是鬼精灵的。   正想着,里头的声音传了出来:“40号,黑主优希。”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到一半网络断了【咆哮~   答应在线给一位朋友作图的结果也泡汤了------    表演的艺术   clear:both;">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把网店擦干净了,上色果然是个需要耐心的过程看不到图的点这里→再次扯着嗓子吼两声:霸王啊~~~呜呜~~~   至于男主,我觉得本文奋斗排第一,爱情亲情第二第三1、敦贺莲很多人心中的大神,绅士外表腹黑内心,十分强大。我觉得女主和他在一起的问题就是两人的寿命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啊啊啊……而且,男主是敦贺莲大神的话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描写京子和大神的相处【因为实在是太喜欢京子了,怎么也狠不下手拆CP2、玖兰枢处【河蟹——哗——】女同学说玖兰枢是只汤姆苏但是前面也有同学说过,从身份的角度来说,两人还是挺适合的【挠头最近好想写第三人称,我在想第一人称会不会让很多人接受无能呢?   如果自己感觉不太好,而且大家觉得可看可不看的话,本文预计写15万左右,也就是50章左右,也许提前结束。   下面的一篇文就预订了写网王+skipbeat,男主不会是敦贺莲大神,我觉得平平淡淡的来比较好我在台上立定,面对着下面的五位考官。真子说过只要征服了社长的心,就已经一脚踏进了LME。   社长端坐着,笑吟吟地看着我,一派和气。   “我叫黑主优希,请多指教。”我鞠了个躬,站直身。   眼睛的视线转到了台边众人后面的一个小身影身上,忽然笑了笑。   我站在台上,沉默了一会儿,台边的那些人忍不住骚动起来了。   “什么嘛,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   “大概,你见过哪个人空手上台的吗?”   ……   社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黑主小姐,能请你开始吗?”   我点了点头,清了清喉咙。台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我身上。   “说得没错呢,是你、是你害死了父亲!”我冷冷地冒出了这么一句。台下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笑了。但是,对面的社长却没有笑出了,神色变得玩味起来了。   “骗人!”几秒钟的空白之后,我放松了原本紧绷的嗓子怒喊。   对面的五位考官脸色都变了,社长左手边的那位大叔抖着唇依稀吐出几个字:“京、京子……”   我心中微微笑了笑,注意着社长的脸色一丝一丝变化着。没错,我模仿的就是京子的声音,只不过姐姐和妹妹的角色对换了一下,这次京子的声音饰演的是妹妹,我的声音则是饰演姐姐。   我曾经听京子提到过她自己曾经受过训练所训练生的刁难,那时候挺感兴趣的,所以就很仔细地听她讲这段故事。不过我表演的这一段是剧本《天使的言灵》的姐妹篇,我曾无意间窥到京子练习这些台词。   情节到达□,妹妹的自弃和姐姐毫不掩饰的讽刺,最后再妹妹的泪流满面中结束这一段客厅对话——也是剧本的□。   我流着的眼泪还没擦干净,下面的人愣愣地看着我,仿佛还沉浸在刚刚激烈的冲突中。   我的眼神缓缓扫过五位考官,在他们尚未回过神的时候鞠了个躬,带着未干的泪滴笑吟吟:“我表演完了,请多指教。”几位考官这才回过神来,在社长的带头下微笑着鼓掌。   我走下台,出了这间房间,外面的角落里,小屁孩依旧坐在远处,两眼直直地看着我。我没有理睬她,直接坐到另一头闭眼休息。   “黑主优希。”一个小小的声音唤道,我没理睬她。   “黑——主——优——希!”声音的主人终于生气了,大声叫道。果然是个任性的孩子!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包子气得变成红馒头了。   “有事吗?”   “你认识京子是不是?”她仰着头,带着点傲气看我。   “是,曾经听过她练习过这段台词。”我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戳她鼓鼓的脸颊。   “表演得好也不一定能当演员,说不定只能当个声优!”她气呼呼地拍掉我的手,恶毒道。上帝,八岁的孩子的脑回怎么那么发达!   “你很讨厌我?”我好笑地看着她。   “是。”毫不犹豫的答案。   “可是我很喜欢你呢!”圣人说过我们要以柔克刚,于是我保持笑脸。   “……”她别扭地扭着头,脸红了。   见我笑得开心,她又回了一句:“别以为我会给你说好话!”说完,她吭哧吭哧地跑掉了。   我收回笑容,回想着刚刚从那孩子激动得外露的情感中读取到的东西。那是带着好奇又带着排斥的情感,感觉起来似乎很孤独。这孩子的世界里估计都是大人的身影,也是无聊得没地方打发时间的类型。所以京子曾经说过玛利亚喜欢恶作剧这种事,估计也是打发时间的方法。   第二场随之开始,大家又重新抽了号。这次,礼仪小姐特意要求大家保存好所抽的纸牌。大家并排站在台上,面对着下面的考官。   “现在,大家都到场了,那么我宣布接下来的考题是——表演。”社长笑眯眯道。   大家都炸开锅了,有交头接耳的,有带着一脸自信神情沉默的……   “场景设为,A是一名实习记者,B是一位大牌的明星。那么有一天,B在等公交车,A要采访B,可是B似乎并不配合,但是A必须得采访成功。请根据这个场景来表演。”社长接着说,大家沉默了。   “我有问题。”一个女生举手。   “请说。”社长很好脾气道。   “这个设计不合理,大牌的明星怎么可能去坐公交车。”   社长敛去笑容:“这就是设计,我要求的是你能够完满地达到目的,而不是去质疑细节之处。而且,你怎么知道明星不坐公交车的。”   “如果对方演技不够,那不是被拖累了吗?”还有人抗议。   “运气也是演艺生涯的一部分。”所有的抗议被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   “那么接下来,单号的请站在我的左手边,双号的请站在我的右手边,大家要按号数的大小来站。”社长举起两手道。   “在这之前,我要求你们即兴表演,不允许做事前练习。”   “现在,请一号和二号上场。”社长罗利宝田宣布完后,饶有兴致地坐着看戏。   如果说要采访成功,恐怕会很难。如果B只是为了强调大牌,不肯屈就,那么A的成功率可以说几乎是零。如果A采访没有成功的话,那么也就是A的任务失败。   我很无奈地看着有一对组合差点吵架起来,根本不是在做采访。而且,有的组合A根本提不出什么有实质意义的问题。   我看着我对面的女生,长发,瓜子脸,一脸冷气,是个不好相处的角色。我在打量她的时候,她的眼神正好转过来和我对上。她绽开笑脸,对着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讨厌的女人!我闭眼感知着她的内心——   “哼!看我等下不整死她!没办法,运气问题,谁让她表演A呢!”   “那个37号真白痴,这么轻易地妥协了。知不知道要表演出大牌的感觉!”   “要是我,一定没问题!”   ……   真是恨死我有隔空读心的能力了,一听到她的心声,我一肚子的血差点没喷出来!真是太邪恶了,这死女人。我有不良的预感,等下我肯定会被往死里整。   ------    暴力女王   clear:both;">“下一组,39号对40号。”   我和对面的女生对视了一眼,她挑起下巴朝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控制住自己不去读取她那邪恶的内心,不然我保不住等下会不会暴走。   “准备,计时开始!”   我握好话筒,立刻摆出专业的笑容,递了过去:“你好,我是XX节目的记者,那今天……”   没说完,她很不耐烦地拍开我的手:“滚开,我最讨厌狗仔了!”   嗯——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我克制不住地握紧话筒。   “今天,作为一位在影视剧方面有多方面成就的前辈,那么我们今天主要是想对您进行一些采访。”我好脾气地保持笑容。   她从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扭过头理也不理我。   “我们只需要占用您一点点时间……”   “那么你就去找我的经纪人安排预约时间。”她扭过头去,不断往远处地眺望,一副等车等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据我所知,最近您为了拍摄XX下足了工夫是吗?”   她双手下放重叠互搭,侧仰着头不说话。   “那么,您对XX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   她摇了摇头:“我之前的采访里头讲过了,你们采访前不做准备的吗?”   “那么,你认为你今年有希望获得XX奖的最佳女演员奖吗?你对同剧组的其他人评价如何?”   “不知道,不做任何评价。”她转过身,硬是不肯对着话筒。   旁边有人发出低低的评论声:“这个女生比之前的都要大牌呢!”   “是啊是啊,完全不讲话了。”   “刚刚听人说她以前是个大小姐,脾气很大的。”   “可是,这样子也可以吗?”   ……   我对她很无奈,一个大牌的演员即使再大牌也有个限度吧!至少不至于对媒体冷粗暴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我没有像前面的人一样挑最有争议性的八卦话题,更是采访演艺方面的问题。接下来的问题,她似乎已经算定不回答我了,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肯多说几句话。   那高傲的神情和冷艳的气场,摆得倒是派头十足。这个考题出得真是莫名其妙!我心里抱怨着,可是还是得摆出一副很快乐很热情的样子。到了最后几秒钟,我的手捏得咯咯响。她忽然挤了过来,说挤过来倒不如说是撞过来的,让我不由得踉跄了几步。她甩着头:“车来了,你们可以走了。”就这样子,把我一个人抛在那里。   我傻了,这个人是不是来玩玩的,有人会这么演的吗?   沉默了几秒钟,我心里忽然转醒过来:我计较什么,又不是非得当演员不可!如果硬要坚持,也是不甘心被这么刷下来的缘故。   于是,我对着考官作总结,两颊的嘴角往上勾,摆出笑容:“今天的采访以失败告终,我们很遗憾。也许真正的答案需要等到电影XX上映的时候了,到时候也许需要我们自己在电影里去寻找答案。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欢迎观看XX节目。”   时间刚刚好到点,我的眼神扫到考官座位上,社长的脸色波澜不惊,看不出欣赏也看不出不满。   对面的女生摘下墨镜,朝我投来一个得意而嘲讽的眼神,我手一紧,只听到一声“咯咯”的脆声,似乎……有什么碎了。   因为刚刚的瞬间,我读取到了她克制不住的外露情感。她的内心在恶毒地嘲讽我:“啊哈,那个倒霉的白痴!”灰暗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让她那得意的神色变得可恶起来了,我决心要给她教训。不过不是现在,忍耐不是血族尤其不是纯血种的长项,却是我做得到的事情。   从这一点来说,我和苦忍许久的玖兰枢很类似。   我提着包往外走去,只听得身后的人叫道:“41号和42号,请做好准备。”   走到门口,一声几欲刺破耳膜的尖叫:“啊,碎了。”   “不是我干的,我一拿起来这话筒自己碎了。”   “不会是刚刚那个女生做的吧!都成灰了……”嗡嗡嗡的议论声音跟捅烂马蜂窝似的爆开了。   也许是实在气得够呛,我走得急匆匆的,在拐角处一头撞上人了。   “诶——”一声长长的拖音不由得让我抬起头来,啧啧,这不是熟人吗?   “敦贺先生,你好。”我僵硬地笑了笑。   “你来参加艺人招考吗?”他看了看我的脸色,接着笑了,“看起来很不顺利。”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无所谓,反正当演员对我来说也只是打发时间。”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僵硬,又一点一点变得极其灿烂起来。   他笑了,比以前我见过的所有笑容还灿烂,像是冰冷秋日里那一朵朵绽开的小菊花一样。在他的笑容下,所有的背景都似乎被染上了金色的暖意。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稀有生物,他们越是生气却越是笑得灿烂。   “这是好事,像你这样的人进了演艺界也只是演艺界的灾难而已。”他一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笑得很得意,不紧不慢地毒舌着,两眼却射出足以杀死人的X光线。   杀气,很浓的杀气!我忽然想起了京子郑重交代过的事情:敦贺莲是个非常非常非常称职的演员,绝对不可以在他面前侮辱演员这份神圣的职业!京子甚至动用用了“绝对”这个词并且加了重音,可见这件事是多么的重要。   “敦贺先生,你是太天真还是假不知?”我毫不客气地回击,“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做不了的事情,演艺界的草包也不少。”   “大小姐,”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尽皆敛去,“我不知道你家里是多有钱,如果你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进入演艺界的话,我劝你早点死心吧!这条路不是你愿意就一定做得好的。”   我看着他,忽然捧住脸,两眼冒星星:“敦贺大人,请给我一个签名吧——”我手脚麻利地掏出笔记本,递到他的面前,两眼装满期待地盯着他的眼睛。   敦贺莲愣了愣,眼神里满是诧异。   一个棕褐色头发的眼镜男从他身后走来,唤道:“莲——”   敦贺莲这才回过神,转过头去:“我知道了。”   敦贺莲收回手,站直身,接过我的笔记本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大字,不为人见地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转身跟着那人离开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刚刚那个女生是你认识的吗?”   “不认识,只是参加艺人招考而已。”   “原来是你的粉丝啊!为了见艺人一眼所以跑来事务所了。”   “……”   切!我本来就很恼怒的心情现在更糟糕了。我翻开笔记本,撕下那页签名页,揉成团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去了。明星的签名能当饭吃吗?我犹记得曾经的我也是喜好收藏各大明星的签名,最后还不是扔到那个角落里都不知道。   真子说过,演技是一种境界,有的人一辈子也摸不到最高的境界。   站在LME门口,我看到那个L型大楼,忽然觉得有点感悟了。今天的失败,对手固然有一部分原因,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也还是在我自己身上的。   没想到感觉才那么一会儿,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了。大太阳晒得我两眼发黑,心里又是一肚子窝火,所以走得我很不耐烦。   我走了几步,一辆车缓缓行驶而来,停在了我的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上次给我送血袋的血族。   “优希大人,请上车。”一个人打开了后车门,躬身邀请。   我扫视了一下两人,都是血族,不过只是level C等级的血族。就算是威胁,也无法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上了车,拉低靠背,躺了下去,闭眼道:“先别走,给我盯着一个女生。长发,瓜子脸,黑色小西装西瓜色裙子,走起路来傲气得跟一只公鸡一样。”   “是。”   我翻个身,闭眼假寐。空调的味道真难闻,我有点想干呕。大约过了几个小时,我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快黑了。现在正是血族清醒的时候,我的精神也不由得好起来。   “大人,找到那个人了。”   我从车内看出去,一个长发一甩一甩的背影正慢慢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夜晚降临的缘故,我内心的恶魔克制不住地咆哮起来了。   “跟上去,离远点别被发现。”   “是,大人。”   她走过了大道,最后走进了一条巷子里。我干脆下了车,直接跟上去。她拐了几条路,眼看着还没停下来,我却不耐烦了。巷子的路并不像大马路那般平摊,走得我很不舒服,何况我今天穿着中跟的鞋子。   用吸血鬼良好的夜视能力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监控录像,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我瞬移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哟。”我一脚踹在她的腿上,跟太妹一样叉着腰,冷冷哼道。   对,姐今天是来揍人的!揍你个稀巴烂!不揍扁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不踩死你你以为全世界人的名字都叫做玛利亚任你揉捏!   她嘶声尖叫,我却不打算封住她的嘴,反正我没有闻到猎人武器的气息。关键的是,我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   我一拳一拳全都落实在她的脸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是我没那么好心。在血族中,我已经是非常善良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一定马上让她生不如死。   过了一会儿,她的头变成了爹妈都认不出的猪头了,我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的事情,统统忘记掉,听见了没有?”我抓起她的长发,恶狠狠地挥舞着拳头。   她的眼睛已经肿得眯成线,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用能力测着她的内心,忽然得意地笑了,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扔到地上恶狠狠地踩烂。   “别想骗我哦——”   任她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骂我,我还是很高兴地在她脸上多补了几拳老拳,然后接着问:“忘记了吗?我指的是——从心里彻底忘记哦——”   她死命地点着头,我读取了她的内心一会儿,接着揍她。直到半个小时后,我才知道这是个狗改不了□型的女人,于是我意兴阑珊地扔掉她。   揍人就好像打沙袋一样,是个泄气的好方法。如果是今天她不骂我的话,至少我只当做一场失败的游戏淡淡看过去。这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拍拍手,忽然感慨着自己也变得任性了。这到底是不是好事?   这个猪头女人被我扔在巷子里,我并不担心有什么没眼色的色狼会对现在的她感兴趣。当然,如果有level E愿意解决她的话那也是她倒霉。这个女人不是一直很相信运气这种说法吗!   走出巷子,身前几步外停下了一脸黑色轿车,后座摇下了车窗,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优希,你又任性了。”枢露出了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温柔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女儿暴力了,早说了是个又暴力又猥琐的伪萝莉,不会有人说三观不正吧谢谢骸魇童鞋的半长评=v=有人收藏有人点击有人留言我就很开心鸟~【作者这猫果然贪心不足------    回校   clear:both;">枢的出现完全是我意料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坐镇幕后的boss也会跑到东京来。我几步走了过去,已经有专人下车候在一旁帮我打开车门。枢打量了我一番,递过来一块手绢。   “谢谢,下次还你。”我接过手绢,细细地抹去指缝间的血迹,叠好手绢放回提包里。   “和一个人类计较太失身份了。”枢坐在对面,翘着腿单手支着头,缓缓道。   “这样更解气。”何止解气,揍完人后全身舒畅。   “这种事情你可以交给手下的人,不用你亲自动手。”   “你来东京干什么?”太奇怪了,他不是在学校里守着他的未婚妻么?怎么大老远的跑来这里!   “就是担心你。”枢笑了,伸出一只手过来捋了捋我的发丝,带着点温柔的味道。   如果没见过他出恶言激怒零的场景,我会相信他是个很温柔的绅士。可惜,他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血族如今重生后,骨子里却依旧带着人类十五六岁少年一样的意气风发。温柔、忧郁是他的面具,掩去了他那杀气腾腾的獠牙。   “枢,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利用我?”我也学他翘起二郎腿,摇了摇手指头,“别骗我喔——”   枢抬起头,用那双黑色的眼睛对着我,脸上流露出一股忧郁的气息。“没有骗你,优希。”   车子里沉默了半晌,我疲累地靠在一旁,看着外面的酒绿灯红。   “告诉我,我们在理事长家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认出我来?”我闷闷道。   枢坐直身,整个人靠过来,鼻尖贴着我的鼻尖,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气。他的神色变得深沉起来了,带着几分伤感:“优希,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沉睡了千年,忽然被人唤醒,有些事情记得并不清楚,很多模糊的片段都是后来断断续续回忆起来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七岁了,怎么想也很难把你和当初那三岁的娃娃联系在一起。更何况,你不也是忘记了很多东西么?就这一方面对我们来说,命运是公平的。”   枢靠得我很近,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只看着他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叹了声,往后躺去,松开了对我的束缚。我如获大赦地喘口气,缩在角落里。   “最早那些没有回忆的日子,我都快忘记我是怎么度过的。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每日活得懵懵懂懂的。自打悠和树里过世后,我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他忽然狠厉起来,车内的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在我以为他要暴走的时候,只听得一声脆响,车窗开了几条裂缝,枢及时收回了气势。   我敏锐地听到了驾驶的那位下位血族呼了口大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枢闭着眼,轻轻地喘着气,恢复了原来的云淡风轻。他靠回座位上,轻轻道:“这次我来东京确实是来看你的,有三件事情顺便和你说一下。第一,一个月后是期末考,你提前准备一下,对血族来说不难,但是对刚刚成为血族不久的你来说可能会有一定的难度;第二,明天是一条的生日;第三,你想成为演员这件事,我要全权包办……”   见我想出言阻止,他神色间满是坚定:“不要再任性了!运气也是一种实力,能走轻松又安全的捷径为什么要绕远路呢?”   我看着他独断的神情,忽然觉得很好笑。   “笑什么?”枢投来疑惑的眼神。   “你平时对优姬讲话不是这样子的。”   “哦?”   “‘优姬,对我来说,你是最美的女孩。’”我学着枢的声音温柔入骨道,“就是这样子,对着优姬,你的嘴会像抹了蜜一样特别的甜。”   枢低低笑了,眼神中露出一股难得的愉悦之色。   车驶入了一栋别墅,停在了一栋哥特式建筑前。   有身着西服的血族过来开车门,枢示意女士优先。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先下了车。茂密的树林挡去了大部分的光线,别墅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这种阴暗的地方正是血族的最爱。   “先休息一下,等到凌晨,我们就准备回去。”枢牵着我的手走上楼梯。   回到学院时已经是黎明了,没想到血族真是够大手笔的,居然用私人直升机!我坐在座位上,兴奋地扭来扭去的,枢在一旁很无奈地看着我。看月之寮外面迎接的众人一脸自然的神色,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经常跟随着枢的几个人自然是站在最前面,月之寮其他不认识的血族都站在队伍的后面,素来好动的蓝堂则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脸崇拜的神情。这架势搞得跟邪教一样,而枢就是邪教教主。   握着狩猎女神的优姬小跑上来,空出来的手抓住我的手:“优希,你回来了。”   我笑着回握着她的手,既然优姬在那么零一定也在旁边。我巡视了一下四周,看到月之寮二楼的阳台上,一个人两手插着口袋靠在雕花栏杆上。夜色中,我清楚地看到那人正是我要找的人——零。那人紫色的头发在黑暗中很是惹眼,他的脸色比以前更加冷峻,微微发白的嘴唇一直抿得紧紧的,眼里含着满满的恨意。   我们两个的眼睛对上,他的眉头锁起来了,那暗色的双眼如同银色的耳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零,就跟被侵犯的幼兽炸起毛来,似乎要对着我咆哮。   血族和吸血鬼猎人的战争,根本就是没有结局的历史。   我朝优姬敷衍地笑了笑,松开手,侧过身不失风度地朝夜间部各位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退下各干各的事了。等我们走过去后,大家才四下散了。蓝堂和一条随着我们走进来大厅,枢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包住我的手刚刚好,这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阵安全感。枢拉着我就要上楼,却被我挣脱开来。   “你先上去,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他看了看我,叹了声:“那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   见我拒绝,枢也不再强求,自己回了房间。   此时,黎明的晨光已经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几位血族佣人迅速地拉上了厚重的朱色窗帘,屋子又恢复了沉重的阴暗。我躺在沙发椅上假寐,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厅居然装了宽屏液晶电视机,真是稀奇!   “优希大人,”一条走上前来,单手抚胸,垂下头,谦恭道,“今晚是我的生日,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光临。”   我看着他金色的脑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啊,我都回来了,你抬起头来和我说话。”   抬起头来,带着谦和的笑容,接着说:“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我先告退了。”我这才发现一条已经准备好武士刀要出发了。   “你们要去哪里?”   “最近很多level E四处游荡,我们奉玖兰大人的命令消灭它们。”   往日里的白天,夜间部都是很冷清的,今天却是有点稀奇。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贵族,每个人来一次就要吵醒我一次,很是烦人。我明白自己睡在大厅里,这些人会感到不自在,就干脆回屋去了。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傍晚,床头的手机才把我从神游中拉回来。   “喂,真子。”   “优希,恭喜你,你被选上了。”真子的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我还没回过神她到底在说哪一件事情。   “怎么可能!”明明表现得很糟糕的,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39号呢?”   “不知道,没什么印象。”   “我说优希,你真不打算来红时?”   “我会考虑的,那就这样了。”我挂掉电话,扑倒枕头上,呼口气。   其实,我已经不打算去LME了,枢说得也没错,既然有这么高的起点,为什么非得降低自己的起点。我下床走到窗户边,太阳已经下山了,夜宴也即将开始。长长的一排桌子,蛋糕蜡烛等已经准备好了。   我拉开衣柜,手指在一长排的衣架上划过,最后选定了一身酒红色的吊带长裙,反正也只是小型的生日晚宴,并不是非常正式的宴会。   我换好衣服就去找枢,结果他人并不在房间,这让我有点惊讶。因为一个学期中枢几乎都是呆在学校里的,很难得他会出去。   我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由于太阳刚刚落山,黑色的夜幕还带着偏亮的蓝色。几股狂暴的气息从镇子的角落里传来,我一搂裙摆,几个起落飞速地奔出学园。   近了近了更近了,循着气息追去,尽头便是那座古老破旧的钟楼。几只头发打结衣服褴褛面色灰白的level E四下鼠窜,被一条他们瞬间秒杀。我越过他们的头顶,直奔钟楼的阁楼。在阁楼里,枢捂着优姬的眼睛站在中央,他们面前几步外的地面上有一件满是沙尘的黑色斗篷。   我静静地站在阁楼的外沿看着他们,枢松开优姬的眼睛,转过头来看我。   我看着优姬一脸懵懂的神情,发出了一声似乎不属于我自己的叹声。   枢,付出可不一定有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猫上学以来,美术课从来没拿过优【这该是怎么样的美术废柴啊,泪奔】这是线图,很讨厌钢笔工具,不知道为什么描边路径的时候线条很不流畅。头发和眼睛直接用笔刷刷的=w=省了好多力气。最讨厌画人手,所以直接设计成女主背手的姿势=v=    这是上色图,颜色处理无能,头发高光很麻烦,还有身体的阴影处理了好几次还是觉得有点假,感觉出来的图很没有立体感。最满意的部分还是裙摆部分,钢笔工具一笔一笔勾的。背景图的那个太阳是我自己点上去,这张海滩图其他是直接从网上载下来的素材【好像没上色要好看点,果然上色无能这是女猪十三岁的样子,有点肉包子脸【不是锥子脸啊喂】,身量也还没长成【胸部就是前文说的小馒头=w=】,脸型修改了很多次还是觉得没能表达出女主的神态这图只是参考,觉得不完美的童鞋可以无视它 ------    波折   clear:both;">枢看着我,眼神中包含着许多含义,我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如同孤傲的天鹅被折断翅膀般的受伤眼神,当然,这是我的感觉。优姬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两手不自在地绞着衣角。我站在屋缘如同被排斥在戏剧外的看客,内心里百感交集。从进入理事长家里开始,我就明白一件事,一件我和零所知道的秘密,优姬喜欢枢。   我转过身,俯视着整个小镇,一跃而起,傍晚的风吹得我的头发和裙摆一起飞舞,几个起落我便落在了一处人家的屋顶上。一条已经收起他的武士刀,正从这边经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见他。   跳下了屋顶,我出了巷子,进入快要沉寂下来的大街。走了几步,总觉得穿着出席宴会的礼服来逛街有点不自在,便随便拐入了一家快要打烊的店铺。女店员正在柜台上全神贯注地核对着账本,以至于没抬头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转了一圈,无意识地用手戳着脸,考虑着到底要买什么给一条。我到底还不够女生,这让我有点烦躁,便抓起了一只公仔来到了柜台前。   “这个要送人的,给我包装一下。”我把公仔放在收银台上,出声提醒还在账本上划着的小姐。   “哦,”她似是惊到了,“没注意到您的到来,真是太失礼了。你要送朋友的还是送给男朋友的?”   “一般朋友。”   “好,”她手脚麻利地包装好,手指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包括消费税一共5000元。请问您是现金支付还是用卡支付?”   我张着嘴,尴尬地扯着裙角:“真是对不起,我下次再来……”出来太匆忙,我根本没带钱!更何况,纯血种几乎不需要带钱在身上,他们只需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前鞍后马地为他们服务到家。   在店员异样的目光中,我几乎是落荒而跑地逃出了这家店。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路灯依次亮起来,店铺也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前关门了。这些年,我一事无成百不堪,除了读书混日子还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我几乎什么都没得到,包括亲情爱情友情。   走到半路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一个人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快走到校门口,他还没打算露脸。   “枢,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堕落了,跟个人都要鬼鬼祟祟的?”我叹口气。   “我只是光明正大地走在你后头而已。”枢还在倔强,那被抓包还淡定无比的神情真是可爱,我似乎看到了他出言讽刺激怒零时的那股孩子气了。   “那也用不着可以隐藏气息吧?”   “我不想惹来猎人。”他顺溜地答道。   我返身叉腰抬头看着他,他手上正抱着一只大大的公仔站在我的身后。那可爱的熊猫公仔配着他纯种吸血鬼的身份,真是有点好笑。   “你打算送公仔给一条吗?”   “纯血种不需要对任何人示好,”他走过来,将公仔塞到我的手上,拉住我的一只手,“走吧,出来太久了,一条的宴会要开始了。”   一条的宴会果然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没人敢动餐具进餐罢了。大红色的沙发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搬到了宴席的正位上,正等待着枢的到来。烛光中,一长溜的蛋糕点心看得我很蛋疼,甚至有点恶心。一条今晚穿的是一套深色西服,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一直笑吟吟的表情显示出今晚他这个主角的好心情。   “枢、优希,你们总算来了。”在宿舍里,唯一直呼我和枢名字的人就是他这个副社长了。   枢面色不改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沙发椅上。   “那么,宴会开始,”一条站在枢的右下方,对着下面聚集的血族们大声道,“各位,欢迎来到我的生日宴会,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就是大吃特吃,这次的宴会确实是小型的宴会,只有夜间部的同学和其他一些不认识的血族。   一条转过来,问我:“优希,需要蛋糕吗?”   “不用了,我减肥。”   “枢呢?”   “我也不用。”枢一手撑在头,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悠闲道。   一条点点头:“那我下去招待别人了。”   等他一走开,我毫不客气地拿开枢的手,不自在道:“虽然纯血种间兄妹通婚是正常现象,可不代表我认同这种习俗。”   他撑着额头,叹口气,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了。   一条无奈的声音突然传来:“虽说这是我的宴会,可、可我也没打算用我的血招待你。”我讶异地看过去,一个红色头发的头正蹭在一条的手指上,不停地舔食着。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一条转过头来,冲我一笑。   我抱了抱手中的公仔,还是决定等宴会后再去一条的宿舍送给他。虽然知道这个举动会很无礼,但还是我起身走回宿舍,因为我感受到了零的气息。   回到房间,换下礼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优姬带着零来到了夜间部了,两人的气息很不稳定。喉咙里有一种难言的饥渴,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我努力地撑起身来,从床头掏取出血液锭剂的盒子,拿出一片血液锭剂直接扔进嘴里。   淡淡的腥甜味化开来,到最后淡得没味道,真难吃!我一把把整盒的血液锭剂扔到垃圾桶里去。   打开液晶电视,一个巨大的头像放大在屏幕上,不破尚欠揍的笑脸出现在眼前。“皮肤会更好哦——”欠扁的人,欠扁的广告。京子无数次给我灌输不破尚是渣男这个概念,以至于我对他的印象极为差劲。   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是真子的来电,无事不登三宝殿,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优希,有一个拍摄任务要给你,你接不接受?”真子没有啰嗦,开门见山道。   “什么任务?”   “不破尚打算要拍摄一个PV,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   “帮我争取?”我差点笑了,都是一家人你还争取不到吗?不过我还是很感谢真子的片好意,“如果我进LME,你不就为别人做嫁妆吗?”   “你会吗?”真子反问道。   看来她似乎是笃定了我不打算去LME,不得不承认真子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眼神厉害多了。   “至于LME那个测试,我也听过了。老实说,对于新人来说,如果那个题目要考演技的话,恐怕没几个人会做到跟那个新人京子一样完美。”   “你的意思是……”   “我揣测不出罗利宝田那个家伙的心思,但是你知道他们有个部门是LOVE ME部门吧!”   “嗯,知道。”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京子那套丑死人的粉红色套装。粉红色,粉红色……我最讨厌的颜色,眼前一片粉红色泡泡在飞,我努力甩头把这些恶心的画面甩出去。如果让我穿那套恶俗的服装,我宁愿去撞墙!   “据说这是一个培养爱心的部门……”说着说着,估计真子也觉得摸不着头脑,“总之,我敢肯定第三关重点考的不是你的演技,所以优希你要打起信心。”   “好,我准备去红时了。”   “很好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会做你的经纪人,给你安排行程表。但是,出道前,你最好去培训所进行培训,你愿意吗?”   “没问题。”能让副社长做经纪人,怕是没人能得到这份荣幸了。   “很好,那么言归正传,可以谈谈PV问题了,”真子在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笑声,“时间安排在一个月后,正好是放假的时间。具体时间,我会另行通知你。”   挂上电话时,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我顺了顺有点乱的头发,打开门,看到一条正站在门口,带着一贯常有的微笑。他微微敛起笑容,带着几分担忧的神色道:“优希,宴会上没看到你,我以为你有什么事就来看你。”   “谢谢。”我稍微侧过来,不想让他从我的神色里读取到什么。   “那么,需要鲜血吗?”一条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我有点讶异地抬头看他,他指了指垃圾桶笑了笑。   “在夜间部,其实有一些人受不住饥渴会偷偷地在私下互相吸血,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对枢来说,只要不攻击人类,他是不会管的。”一条松开领带,扯下来扔到一边,又解开西服,露出里头的衬衫,一段雪白的脖子在诱惑着我给它一个吻。   我“咕噜”地噎了口口水,獠牙快要冒出来了。我闭上眼,扶着额头,有点好笑:“一条,你刚刚不是还跟支葵说你不打算用自己的血招待别人吗?”   “可你不同,为纯血种献血是我们的荣幸。”一条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去了他的眼睛,让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我俯下身去,凑在他的脖子上,感受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头发上。一条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和枢冰冷的气息完全不一样。磨蹭了一会儿,我“扑哧”一声笑了,推开了一脸诧异的一条,我把一旁的公仔塞给他。   “你的礼物,至于你的血就不用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知道这个礼物你中意不中意。”   一条抱着公仔,依旧笑眯眯道:“不,我很喜欢。”   我点点头,起身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那么你可以下去,我需要静一静。”   ------    元老院,你去死吧   clear:both;">一条站起来,捡起他的外衣和领带,走到门边,又转头看了我一眼。   “优希,你在介意吗?”他在我疑问的眼神下继续道,“枢和优姬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我的痛处,这个问题让我膈应得厉害。我捋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冷冷道:“一条,我不是枢,你没有权利质问我的任何私事,下去!”   一条站定,眼神依旧柔和,沉默了半晌,绅士般地行了个礼,慢慢退了出去。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一条的爷爷是一翁,得罪他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个不熟悉的人突然这么掏心掏肺地接近你,非奸即盗。   他带上门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点后悔了,也许真的有人会真心对我好呢!下一刻,我立即推翻了这个可笑而又荒谬的念头。跟吸血鬼谈恋爱基本上是很没有前途的,这是一个对感情无比执着且疯狂的种族,我不希望自己最后沦为一个可悲又可笑的女人。   宴会持续到黎明就结束了,意犹未尽的血族尽管不情愿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屋里。空气中还弥漫着血族所特有的气息和食物的香味,仆人们依次把残羹剩饭端下去。血族们无声无息地走在楼梯上,没有打闹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一会儿,半朦胧半清醒间,电话的铃声忽然清晰响起。我无意识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的另一头安静无比,但我敏锐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微微急促的声音,那是人在紧张情况下才会发出的呼吸声,一般来说人类是听不到的。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有点意外,这个电话号码是京子的。   “京子,怎么了?”久久未得到回应,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呜呜,小优希,有个角色我一直揣摩不出来,怎么办呢?”京子沮丧的声音传过来,过了一会儿,她又歇斯底里地咆哮,“啊啊啊,我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可是……”   我可以想象到她在电话的另一头抓着头发,趴着捶地的抓狂表情了。   “虽然我不懂得如何演戏,也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但是我认为把自己放到角色的位置去思考。想着这个角色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反应,表情和动作各方面是怎么样的……”我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演戏包括各个方面,台词是一部分,肢体语言更是重要的一部分,其中就包括眼神、表情、动作、姿势等方面。一个人生气时会面无表情,高兴时会大笑,常摸头发表示她内心没有主意……   然而,所谓肢体语言是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就像一个人平时也许沉默寡言,而一旦喝高了就会滔滔不绝地侃大荒。   京子“嗯”了好几声:“这些我都知道,可我……”   “要演绎什么样的角色给别人看是你自己要选择的事情,我决定不了更多。”况且,我又不是训练生。   “对了,你那个PV我看了,很出色的天使。没想到,不破尚也被你折服了。”我夸奖了一句好鼓舞她。   “……”强烈的怨气,我仿佛看到好几只恶魔在张牙舞爪地在我头上盘旋。   “那、那就这样。”在她的怨气散发得更多的时候,我挂了电话,抹了一把冷汗。那不破尚果然是她无法抹去的耻辱(京子曾经对我说过的原话)。   我把碟子从床头拿出来,看着封面,金色长发的京子掐住不破尚的脖子,一脸残泪。美丽的天使,堕落的恶魔。只可惜,这个PV不会正式发行出去。   为了了解不破尚,真子让我先看一下他以前的PV。不得不说一句,我真受不了他非主流的打扮,还是喜欢好好先生敦贺莲。不过,如果打交道的话,我还是喜欢跟这个桀骜不驯又有点一根筋的家伙一起,敦贺莲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主,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看穿了他黑暗的过去。   剧本在第二天就派专人发过来,详细讲述了男主和女主爱恨情仇的故事。   一对交好了十多年的闺蜜同时爱上一个男生,然而男主只对女主有好感,女配嫉恨交集之下在两人新婚前一周开车撞死了女主。   剧情是烂大街的狗血剧,可真子说有时候撒狗血的肥皂剧才是大众的所爱。   女配是谁还不清楚,据说是另外一个事务所的女演员,不过不是LME的演员。导演叫新开诚士,据说为人还算严谨,对作品也极为讲究,业内的评价还不错。不得不说,这次红时是真下了本的。   只是,走后门的我真的有实力可言么?我将剧本盖住眼睛,长长叹口气。   转眼间,期末考已经在下一周了。我扯着本子,盯着各类函数两眼发直。这个程度跟人类的国中水平那是天差地别,活了千年的老怪物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学习,干嘛一开始就压迫自己!   好好先生一条拓麻坐在我的对面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下,我压力倍大地咬着笔头,看着参考书。蓝堂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血液锭剂,他的作业已经在刚刚花了半小时做完了。   那悠闲的神情真是让人嫉恨,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炫耀!不可原谅!直到我变成血族后,我才知道为啥当初参加升级考试我会考了第二名,那第一名就是蓝堂这个传说中的天才。一条安慰我输给蓝堂是非常不冤枉的,整个夜间部,除了玖兰枢,蓝堂的成绩可是高居不下的。   “优希,淑女是不会咬笔头的。”一条拿下我被咬得稀巴烂的笔,换上了另一只干净的。我睁大眼瞪他,他抬头朝我盈盈一笑,指了指本子。   “……”写写画画了无数本本子,我忍无可忍地捏断了一根笔。这难度,简直是坑爹!前世的填鸭式教育都无法拯救我现在做十题错九题的情况。   我看着一条许久,他被我瞪得笑容都僵硬了。过了一会儿,我刷刷刷地在作业本上写下答案。一条拿着本子,一脸苦笑:“优希,你居然对我使用能力,这是作弊。”   我甩甩写得发酸的手腕,哼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承认我使用读心术这种事情。我站起来,推开门,一条在身后着急道:“优希,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我把练习本塞到口袋里,挥了挥手。   “可是太危险了。”他无奈道。   在他废话的时候,我已经甩上门了。纯血种,就是这么任性,到底还是因为有任性的权利。   “优希!”正走着,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优姬从不远处跑来,开心道。   许久不见,我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应了声。斜着脑袋想了想,掏出那本本子递给她。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指了指本子:“这个你做一下试试看。”   “啊——”她大叫一声,蹙眉纠结地看着我,“可是……嗯,好、好吧,我试试看。”   “怎么?很难吗?”我看着优姬翻阅本子时痛苦纠结的神情,很是不忍。   “何止是难……简直是完全看不懂。”   我忘记了这家伙是连一次元方程式都不懂的数学白痴,我是问错人了。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我可以理解她,优姬如获大赦地呼口气,眼睛笑成月牙湾。   “但、但是,优希,你们会考这么难的题目啊?”优姬疑惑道,“虽然我上课老睡觉……可是上次补习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这类题目,要不我给零看看?”   “好,不过别跟那家伙提起我,我怕他暴走。”   优姬点点头,我看着她把本子收起来,面无表情道:“你走吧!我像一个人静一静。”   我看着优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宿舍方向,厌恶道:“可以滚出来吧!低贱的level E倒有骨气了,一只蝼蚁还想撼动大树,真是可笑!”   灌木丛动了动,一只猥琐的男性佝偻着身子慢慢走了出来,一身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真是让人窒息。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接着响起,四周又猛地冒出了很多的异样气息,数十只的level E相继走了出来。   “哼,元老院那群家伙脑袋都是浆糊做的吗?居然敢闹到这里来。”好歹也等我一个人到了东京再行动,多方便。   一只level C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稍微躬下身冷傲道:“优希大人,元老院想请您去做客,不知是否赏脸?”外表再怎么淡定,内心里其实还是慌乱不已,他不敢正视的眼神早已泄露了他的内心。   “那可不行,我得跟我哥哥汇报一下才能走,”我猛地咆哮,“赏你妈的头!”这只level C估计还没来得及为我的粗口震惊,就已经被我一脚踹成灰了。我弹了弹指尖的灰尘,厌恶地踩了一脚地上的那件华服,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level E在本能的驱逐下,纷纷后退。   枢已经带着他的牛郎军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条的脸色有点难看。我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他错过我的眼神,拔出武士刀对向一旁的level E。真是让人生气!在枢发飙之前,我踢了踢离我最近的那只level E,他已经软得都站不起来了。   “告诉你家主子,别来惹我,不然我定会血洗元老院!我跟玖兰枢可不一样,他有顾忌,我——没有!”在我的喝令下,几只level E发足狂奔,落后的几只直接被枢震成灰了。   我走了没几步,枢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优希,我想我们很有必要讨论一下礼仪和教养这个问题。”   从未尽过哥哥职责的他居然要对久未相逢的妹妹讨论教养这个问题,我很严肃地回看着他:“我想我们也很有必要讨论我人身安危这个问题,相信今晚我们会很有共同语言。”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的屏幕闪得我蛋疼T.T这周被论文折腾得快疯了~~~~~~~~ 好不容易昨天交稿了,还被导师各种批,修改是件劳心伤神的事情【打滚,本猫祈求大力的虎摸,用力的蹂躏对了,补充一句,有个小小的bug,先说一下,京子还在拍dark moon之际,可能住不起那么高级的公寓,我就设定为她给敦贺莲大神当代理经纪人所以才跑到这里来------    枢的暴走   clear:both;">枢暴走了。   正如俗话所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散发着逼人窒息的气压,脸黑得跟刷锅底似的。我们两个的周边,破碎的玻璃渣子散了一地。他深黑色的眸孔微微放大,眸孔的棕黑色慢慢被血红色浸染着,在黑夜里发出野兽般的光芒。   我扭着头,看着被枢的气压震得粉碎的窗户,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枢你就是嫌自己太有钱吧!一生气就搞破坏,这个毛病真是要不得。话说,我到底哪里踩到他的尾巴了?   枢好不容易平定呼吸,接着一脸阴霾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下周期末考过后,我要离开,去东京生活。如果你连我的安危都无法保证,还有什么资格做哥哥!”我抬起头,理直气壮道。   枢大概气坏了,居然勾起嘴唇,笑了。明明该是如春风般和睦的笑容,却让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你以为你今天的行为很英勇吗!你以为元老院能够存在千年是吃素的吗!你以为其他的纯血种都是木头吗!”枢愤怒地低吼着。他咬着牙,甚至可以让我看到他微微露出的獠牙。我真怕他一时想不开,一口咬死我这个感情淡薄的妹妹。   气氛沉重到最顶峰的时候,吊灯和玻璃发出“嘎啦嘎啦”的脆响,几片碎片爆开来,刮过我的脸侧,大股的鲜血立马喷薄而出。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脸颊,沿着下巴,流入脖子,滴到衣服上。   我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估计被我盯得不自在,他过了一会儿,有点郁闷,松了松握紧的拳头,转身走出去。   用什么话来形容玖兰枢这货呢?   其实,我一直怀疑玖兰枢这货有人格分裂症。他的笑,可以是三月春风般的温暖(针对粉丝),可以是腊月寒风般的冷傲(针对追随者以及其他血族),可以是山雨欲来之际的大风(针对发飙对象)。各种笑容的面具,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平静的日子依旧持续着,夜间部通常都是在晚上六点左右就是落日时分出宿舍的。这次,玖兰枢依旧走在最前面,只是我不想和他多做摩擦,刻意落后了几步和他错开,避免了照面的尴尬。   优姬吹着哨子拦住两边疯狂的学生,我走在大路上,越觉越不对劲,这架势怎么有点关了许久的宠物被拉出去放风?   尽管粉丝们很疯狂,夜间部还是很好脾气地微笑着打招呼。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猛地跑出来,一骨碌钻入我们的队伍,在所有人脑袋还当机之际一把抱住我的手臂泪流满面。这个一脸麻子的男生一脸幸福之色地蹭着我夜间部洁白的袖子,浑然不顾自己满脸的鼻涕眼泪。我克制着不让自己暴走把他踩成烂泥,好脾气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呜呜,优希优希,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是XXX,六年级的时候我就给你写了情书。”他嘶嚎了半天,我才想起好像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用红水笔写情书外加日文英文狂飙的那位。至今想来,那是如何的印象深刻。   “哦,是你啊。”我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位,怎么也无法跟那位肉包子脸的淘气蛋联系在一起。果然是男大十八变!大概是呆夜间部久了,一下子看到这张按理来说算看得过去的脸,只觉得心里百般扭曲。   枢走了过来,他的眼神飘过我,落到这位男生身上。   “对不起,能不能请你放手,再晚一点我们就要迟到了。”他那温柔得腻死人的口气只让我浑身毛骨悚然。   优姬很及时地跑上来,扯开了男生,枢低头对着优姬微笑了一下,抓起我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我往前走的。他的手越握越紧,我痛得在心里不断咒骂他。我被拖到教室门口,枢放开手,淡然地走到后排他自己的专属座位上了。   今天晚上要期末考,所以我巡视了一下教室,最后还是坐到了蓝堂的身边去了。夜刈大叔夹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他一如既往地嘲讽道:“发了试卷,我就不监考了。素来以优雅著称的血族不至于做出作弊这种下流的事情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教室里一双双红眼睛立马对着夜刈大叔发出可怖的杀气。我——也许是全班唯一一个心虚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不自在极了。   伦理课的内容还是很难的,我迅速扫描了一下试卷,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种难度好比如让初中生去做高中生的试卷,我敢这么比喻就可以充分说明血族的课程是有多么的坑爹。   不愧是素质教育的种族,十个玛丽苏穿越过来都要嫌不够用。我低头刷刷地写上自己猜得出来的答案,然后又咬着笔头去看那些空格。   胳膊被轻轻地撞了一下,我没反应,以为蓝堂不小心撞到我。过了会儿,胳膊又被撞了下,我这才抬头,看到蓝堂别扭着脸,不动声色地把试卷挪到我的眼前。我想我那刻像是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却又仿佛经历了一生最纠结的时刻。   抄还是不抄。这是个问题,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多么纯洁的人,我只是……怕被抓包。夜刈大叔抓到作弊的血族,一定会恶狠狠地大肆渲染一番的,他对血族的痛恨那是深入骨髓的。我在罪恶的边缘徘徊之际,忽然眼前一蒙,我内心刹那间一阵懊悔,卧槽,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片刻之后,在蓝堂的惨叫中,那张试卷化成灰了。   我浑身僵硬地转过去,看到玖兰枢那双因为动用了能力而染上血红色的双眼,此刻的他正直直地瞪视着我们这一桌。我知道了,这个叫做的玖兰枢的就是生来克我的。我很难想象,玖兰枢这个虚伪的家伙教导我要做一个正直坦率的血族的场景。   作弊事件至此落幕,一个月后,也许是大叔的放水我的成绩低空飞过。至于蓝堂,我再次对他表示惭愧,试卷被毁掉的他第一次挂红灯了。   于是,暑假的到来简直让我如鱼得水,因为我可以借口拍PV摆脱了枢的管制。这次的PV中,真子是导演,麻生春树是监制。而在此之前,我需要和红时的男主不破尚、某不知名事务所的新人演员也就是女配菜菜子见个面。   QUEEN RECORD总公司,东京时间10:00。   我坐在长桌边托着下巴,不破尚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右手边,不耐烦地敲着桌子。真是让人心烦意燥,我恨不得敲晕他算了。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我也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破尚。从来都是电视里和PV里看着他,这还倒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老实说,果然还是敦贺莲长得好看。他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耳朵还打着几颗耳钉,穿着非主流的服装,牛仔裤都破了好几个洞,一看就是搞音乐的。   真子坐在我的右手边,而监制也就是不破尚的经纪人麻生春树坐在不破尚的一边。唯一缺席的是那个尚未打照面的新人,也就是女配——菜菜子。   真子又换了发型,一头马尾变成了潇洒的短发。她用手背支着脸侧,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杂志,眼睛却眯着似乎在假寐。作为一个女强人,她似乎经常熬夜,应该很辛苦。我的眼神投到麻生春树身上,像是感受到来自我的目光,她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冲我善意一笑。其实,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比真子差,洞察人心的能力应该也是一等一的。   原定时间是10:00,可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了。这个新人到底是有多大牌,让这边的几个大头浪费宝贵的时间等她。   真子忽然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表,脸色明显难看了。“再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她还没来,告诉那家事务所必须换人!”麻生点点头,收起笔,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顷刻后,她敛起笑容:“没人接通,不会是堵车吧?”   “我不管她堵车不堵车,迟到了就pass,被刷了也只能是她的运气不好。”   不多时,我敏锐地听到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的踏踏声,这个节奏让我少有地感到耳熟。脚步声到达门外就停了,紧闭的大门“哒”一声开了。门开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钻入鼻子,接着一个□浪头的女生傲气十足地走了进来。   我们两个愕然的眼神对在一起,我看到对方的眼神由瞬间的惊恐,再到愤怒,嫉妒……种种神情的变化让我不由感慨,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员。最后,她的眼睛死死钉在我的身上和脖子上,我忽然意识到我今天穿的是□L最新一季的款式,佩戴的项链也是一条送的。人物无处不相逢,以气人为长的我在她恼怒的眼神中扬起手打招呼,笑得一定很欠揍。   “哟,菜菜子——”   ------    残酷的回忆   clear:both;">久违了,昔日的39号。打人的人数月之后遇到打人的人,那种滋味真不一样。她不是老戏骨,我倒也不怕她藉着拍戏的时候给我穿小鞋。   菜菜子缓缓梳了梳有些凌乱的头发,故作高雅地走进来,拉出椅子就要就坐。   “迟到了那么久,是不是该给个交代?”真子双手抱肩,居高俯视着她。   菜菜子轻咬了一下下唇,站起来,微微屈身:“真是对不起,不过我路上堵车了……”   真子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解释:“通知早已在半个月之前发给你了,今天是假日又是出游的高峰期,你本该提前出发的。希望下次不要再跟我说路上堵车了。”   菜菜子的脸涨成猪肝色,她低头再次小声道:“实在是对不起。”   “那么,现在由我来介绍这次我们所要表演的。”在真子的示意下,春树站起来,两手撑着桌子道。   “PV里,优希,你的角色是一个开朗向上的女生,和菜菜子将扮演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她说到这里,我的浑身不禁一阵冷颤跟电击般流过,回头看到菜菜子正凶恶之气大发地瞪着我“菜菜子,你是一个自卑内向的女生,对男主角暗恋许久,最后因爱生恨杀了女主角。”。   春树扭过头,看着不破尚,“这次,你的角色是一个外表英俊家世丰厚的风流男生,你和优希沉落爱河,并且和她订了婚。未婚妻死后,你得知了事情真相,于极度的痛苦中写下了这首歌曲。”   春树站直身,大声道:“至此,我要说明一下,PV的拍摄没有台词,只有肢体动作的表演,因此表演的张力很重要。”   “那么,接下来,我们先去化妆间,然后去外景。”   包车驶入了一所学校,在这期间,化妆师手脚麻利地给我又补了妆,至于衣服需要演员自己配。   “第一个场景,优希,菜菜子,你们要像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一样在校园的大道上嬉闹。”   “请站好位置,记得不要走出镜头。”   “接下来,准备,开始——”   我拉着菜菜子的手奔跑在校园的大道上,夏日的林荫道,微风吹起我们的长发。蓦地,我止步,菜菜子由于惯性差点往前扑去。我歪斜着脑袋,侧脸对着镜头,两眼偏向一旁的菜菜子,看着她单手轻掩着嘴“吃吃”地笑了。菜菜子像是感觉被耍了一样,抬起恼怒的眼睛,一下子阴郁起来了。   “cut——”真子捏着剧本,差点咆哮了,“菜菜子,注意你的眼神,你们是感情深厚的好朋友,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菜菜子这下子有点醒悟过来,瞥了我一眼朝真子鞠了个躬:“真是实在对不起。”   “准备,One,two,three action——”   我拉着菜菜子的手,她反而抓住我的手,对着我灿烂一笑。微风拂面而过,菜菜子的长发和我的长发都交错在一起,两人奔跑在这条林荫路上,我竟然有种和朋友一起疯玩的荒谬感。在镜头不远处,菜菜子放缓了脚步,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笑了。菜菜子避开了我的眼睛,侧对着镜头,低下了头捂住了嘴轻轻地笑了。   我有点意外,在这瞬间我脑子飘过一句话:“好一朵娇羞的白莲花。”真子的喊声让我回神过来:“cut!优希,做出点反应,没喊停就必须得演下去,别跟木头一样!”   没想到,第一个场景就NG了数次,出师不利,这让我挫折感十足。   准备下一个场景的期间,我坐在一旁看着重放的录像,两个女生跑在路上,菜菜子笑如莲花,我发现她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   真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优希,你不觉得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吗?”   “不协调?”我又看了一遍录像,是的,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你自己好好把握,下一场是你和男主角的初次相遇。”   虽然只是简短的会面,女主角被男主角的车挂到裙子。春树还在角落里偷偷给不破尚说着:“不用多做什么,只要扮演一个风流男子就够了,想想你平时是怎么面对那些粉丝的就可以了。”   按照设计,车子会从我和镜头之间驶过,造成女主被驶过的车子划破裙角的错觉。等车子驶过之后,导演会喊停。然后,相关人员会上来帮我剪破裙子,弄成被车刮过的样子。在后期剪辑的时候,会处理这两个镜头的连接。   ****   不破尚从车上下来了,我捂住快要走光的裙子站在那里,想象着主人公应有的那种羞恼的感觉。不破尚带着浑身不羁的气息站在我的面前,他关心的神情溢于言表,我想起了京子缠死人的怨念。   夏日的炎热烧得我的脸发烫,我只看到那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想起了玖兰枢。那个霸道、虚伪并且小心眼的家伙。   “停,OK——”真子抹了一把热汗,看着正空中的大太阳,“今天就先收工吧,下午继续,各位辛苦了——”   包间里,我躺在沙发上,用纱布裹住的冰块贴着被太阳晒得脸颊。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她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我严肃道:“优希,有个问题,我想和你谈一谈。”   “嗯,是关于演技方面的吗?”   “也许可以这么说,”真子搭住我的肩膀,灯光从她的背后打下来,衬出她深沉的表情,“优希,你的阅历让你占据了劣势。”   居然说我没有阅历,这让我有点好笑。   “优希,你没谈过恋爱吧?或者更失礼地说一句,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即使你表现得骗过其他人,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都是假的。这只是开始,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困难。你的表演不到糟糕的境界,但是绝对也没有出彩到哪里去!”   你的演绎,没有张力!   这句评价恍如晴天中一个霹雳让我呆若木鸡,我拿着冰块纱包,心头仿佛被重锤一击,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大概真子见我状态有点糟糕,又缓和了语气:“每个人都是从新人开始的,你需要专业的培训。至于角色的演绎,我倒想起了LME的敦贺莲,那是传说中没有NG的演员。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观摩一下他的作品,一定会有所启发的。一个出色的演员,会去用心揣摩自己的角色,去想象角色的生活历程。那些出名的演员,每个人提起他们一定会第一个想起他们的作品,他们演绎过的角色,而不是他们的绯闻以及其他任何东西!”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要走这条路,我也希望你能做一个出色的演员。”真子起身,意味深长道。   演技,这是什么东西?我双手搭着后脑勺,躺在沙发上。   吊灯的光直直映入我的眼睛,眼前一片迷离。   ****   漫天雪地,血,好多血,那个level E狰狞着脸扑了过来。却在半空中被硬生生地从背后劈成两段。一头金黄色的帅哥手持武士刀在漫天血雨中站在我面前,画面一黑,转眼间就切到修道院。   修女安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窗户边投进来,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那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茫然而充满厌世感,她平常总是板着的麻子脸透露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等她放下手来我才注意到她那和年龄不成正比的干枯的手。   她低着头,浓黑色却毫无光泽的头发垂在了地上,她用那双带着点血丝的眼睛在我身上刮过,悠悠道:“都清理好了吗?”   “嗯,已经都搬到了阁楼上了。”   “很好很好,作为奖励,我会让你尽量地活下去。”安琪笑了,那笑容渗得人毛骨悚然。我抬着头,看到了她两颗微微突出来的獠牙,那对獠牙在黑影下显得尤其的可怖。   好孩子,要乖乖听话哦——   安琪的脸扭曲起来了,画面如漩涡般地聚集消失。   “1、2、3、4……”吃早饭的时候,是人数最全的时候,我悄悄抬起头来清点着人数,今天又少了一个孩子了。早饭过后,便是每天必修课——祈祷和忏悔。这时候,小塔站了起来,修道院的孩子们没有名字,多数是以日文五十音图命名的,到了第五十一个就在五十音图的第一个音前面加上一个一,依次类推。尽管名字别扭,可是谁在乎呢|“安琪,四四私藏了阁楼的书!”她的声音特别大,清脆的声音在安静宽阔的教堂里回响着。孩子们抬起头,原本淡然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狂热。   四四是我的代号,我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安琪执着教鞭,踱步到我的身边,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是。”我低着头,心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恨意。我没想到小塔为了讨好安琪,居然出卖了我。在这里,知道我私藏着书的人只有她一个。在这之前,我曾经以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犯了错,你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羞怒和懊悔让我几欲流泪。   安琪的眼睛轻悠悠飘过小塔,冷笑了一声,“小塔,你和四四负责的清扫区域对换一下吧!”   我低低应声“是”,眼角撇到一脸兴奋又失望的小塔。   那个晚上,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用抹布擦着冷硬粗糙的石板,冬夜的白雪映着皎洁的月光,看起来多么美好。   我搓了搓冻僵的双手,看了看最后一层楼梯,松了口气。本来,我的清扫区域只是孩子们的睡房,可是现在我必须得负责这一大片楼梯还有院子和另外一些储物间——而这些本来应该是小塔的。我现在不怪她,我只恨自己太笨了,在这种地方还有什么感情可谈。   回到房间,已经是大半夜了,我又困又累,直接缩进薄薄的被子里。虽然很困,但是脚冻得发麻,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只能坐起来,拿出那本让我受罪的罪魁祸首——吸血鬼史。   摸着烫金的封皮,我有种自己活过来的错觉。眼睛习惯性地扫过屋子,居然又少了一个孩子,小塔不在被窝里,我有点讶异。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去,快如闪电。在一股神秘力量的驱使下,我裹起被子走了出去、似乎经过了一段黑暗的过道,我摸到了光明的边缘。光明的那一头,一个瘦长的身影投到我的身上。   院子里,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我低头看着那孩子的脸,小塔死白死白的脸正对着我,两眼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一片空洞。   她死了。   血,好多血……   ********   我猛地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睡在了一片碎片中,屋子很暗,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狂风撕裂过一样。   回忆画面走马观花闪过,我扶着额头,为什么我会回忆起那些早被我忘掉的东西,刚刚那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吗?指尖残留的触感显得那么真实,我仿佛真的在刚刚拿起了那瓶圣水毁了安琪的容貌。   我撑着还在发抖的手,站了起来。瓶子落地的脆响从门口传来,那几罐汽水咕噜噜滚了几圈撞到了我的脚尖,真子一脸惊色地看着已经废掉的屋子。   “优希,这、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似乎是忙时,各种忙=w=   我觉得文下的读者都是软妹子,很萌很温柔,一直都想画个Q版的图给软妹子们,可是除了码字外真的是抽不出时间------    激烈的矛盾   clear:both;">真子惊疑了片刻,慢慢镇定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过道,犹豫了一番才轻声问道:“优希,你的身份该不会是……”   “吸血鬼。”我咧嘴冷笑一声,好让她看清楚我的獠牙。   “原来是真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真子看起来似乎很镇定,她托了托眼镜框,“这样子也好,只有对彼此有更深的了解,我们才会有更出色的合作。顺便说一下,我是来给你看安排好的日程表。”   “好,换个屋子,等下再让专人来清理。”她的反应让我有点疑惑。   “之前我还担心这份日程表的任务过重,担心你吃不消,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听说吸血鬼的身体很好。话说回来,你暴露在阳光下有很大的问题吗?”她摸了摸我发烫的脸颊。   “高级的血族不怕阳光,只是会感到厌恶而已。顺便说一句,我们也不怕洋葱大蒜,你们人类的圣水也只对低级的血族有用。”我轻拍开她的手。   “那睡处?我是指你是睡床还是……”真子掏出黑水笔,刷刷刷地在工作记录本上记载着。   “……”我不睡棺材,人类对血族的观念已经扭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以下是你的日程表,”真子低头看着记录本,“这部PV预计在明天杀青,也就是8月26日在去红时培训所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期间也许会给你安排各种试镜机会。不过,如果一个月后,你也要开学了,我担心你的工作会和你的学业产生冲突。因为演戏而长久请假,怕是不会批准吧!”   “这个不用担心。”反正夜间部也只是个枢方便统领血族而设的摆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那个梦的缘故,下午的戏拍得还算顺利,只是和菜菜子对戏时被真子吼了好几次。看不出来真子真的是热爱这份工作到了极点的狂人,吼起来一点也不留情面。   回到别墅已经是夜幕灯火之际,我贴着电梯的墙壁闭眼假寐。   虽然没睁开眼,但我知道真子一直在盯着我,或者说,在打量我。   “看不出来你挺厌世的。”真子这一句话成功地让我睁开眼。   “从你的神色中一点也看不出传说中血族的傲气,眉头上有很细微的纹,也许经历过很多东西吧!”真子伸出手来,抚平我的眉头。她那个神情,像足了八卦之心得不到满足的长舌妇,一点也不符合她精明女强人的身份。   “看太多了才会累,其实我以前很活泼的。”我看着对面电梯光滑的墙壁,模糊的照影依稀看得清楚那个肉包子女孩的影子。现在的优希,不再是夜刈优希也不是曾经的四四,而是渐渐退去了小女孩的青涩和失去了曾经的乐观向上的玖兰优希。是的,我现在的身份是玖兰优希——血族中最为高贵的血种。   电梯的数字跳到了十七,门“叮”一声开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先走吧!”我下着逐客令,真子站在电梯门口,有所悟地看着我,点点头。   “那么,明天见。”   我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知道那个人来了。带着又恐惧又欣喜的心情,我走入了客厅。   客厅外便是阳台,一个人双手插着口袋,背对着我静静地站在阳台,俯瞰着下面的风景。他富有标志性的皮大衣在风中呼啦啦响,长发被吹起,露出了他英俊硬朗的脸侧。   “大叔……”我呐呐道。   “你回来了,等你好久了。”大叔低沉的声音传来。   “优希,你还记得我给你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优希也就是勇气,你希望我能成长为一个勇敢的女孩。”   “没忘记就好。”大叔幽幽道。   “大叔,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听你叙旧的,只是给你一个忠告,或者贴切地说,一个警告。”大叔冷硬道。   “作为血族和我曾经的弟子,我想你吸血鬼猎人协会这个名称再熟悉不过了吧!作为一位纯血种,你最好低调一点,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的猎物名单上。”大叔话中有话道。   “成为你的猎物和吸血鬼猎人协会……有关系?”我还是听不懂大叔隐晦的话语。   “我今天来只想警告你这句话,希望下次再会之时,不是师父猎杀弟子的时候,你好自为之。”大叔一跃而起,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皮大衣带着我熟悉的青草味消逝而去。   我冲到阳台,趴在上面瞪大眼:大、大叔,这里可是十七楼啊啊啊!   大叔离去之后,我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思考着大叔的话。   为什么大叔会突然跑来要求我低调点还扯上吸血鬼猎人协会?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一时间我有点不敢置信。九月的天空轰滚过一道雷声,震得我久久无法回神。似乎,我被卷入了一个无法抽身的权斗漩涡里了。   夜空中,几道闪电撕开沉寂的夜幕,白色的闪光划过天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我握紧拳头,跪倒在地上,两手撑着地。   对我来说,只是想活下去,有那么困难吗?   “优希。”不知道什么时候,玖兰枢已经站在了门边。我真的太大意了,居然连他的靠近都没有察觉。   “我没事,你来干什么?”   “作为哥哥,不能来看妹妹吗?”   “哼!假好心,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玖兰枢的脸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一丝怒气:“你……”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静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被猎人猎杀了?放心,我不会给任何人夺去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我咬着牙发狠道,“相反,我会越活越开心,越活越长久。”   枢跪下来了,抬起我的下巴。他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哀伤:“对不起,优希……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我的妹妹,如果当初知道纯血种这恶心的肉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看着他忧郁的眼神,我的眼泪在眼眶盘踞了许久,终于崩溃了。   “是的,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恶心这具必须靠人血才能活下去的身体!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优姬,我就在内心里嫉妒她一万次!凭什么我就得为了活下去步步为营!凭什么她就可以那么自由自在地活着!友情、亲情、爱情,我得到了哪一样!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痛恨你对我表现出来的虚伪!是的,我承认我得到了许多,但是比起这些,我付出的也更多,不要总是用那种你痛我也痛大家都在痛的口气跟我讲话!”   我无法克制地斯歇底里咆哮着,强烈的劲风撕碎了周围的一切,阳台的落地窗首当其冲,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枢的手在微微抽搐着,他往前挪了一步,牢牢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抬起血红色双眼对着我:“镇定下来,你会疯掉的!”   我发狂地反对着他狠狠的就是一耳光,他终于发怒了,露出狰狞的獠牙贴紧我的鼻尖怒吼:“你给我安静!”   这声发出来的气势真正的声势浩大,屋内的家具摧拉枯朽般地化成灰了。我颤抖了一下,脑袋有点清醒过来,看着他,内心带着涌起了惊恐。   他大声地喘着气,松开手,微微起身,半蹲着俯视我。两人的脸靠得极近,我都可以感受到他微微发粗的气息。   他洁白无瑕的脸侧,一个清晰可见的红巴掌牢牢地印在上面,五指的指痕让人看得分分明明。他艳红色的嘴唇紧紧敏在一起,似乎显示了主人的极力忍耐。枢的两眼充斥着浓郁的血色,整张脸绷得紧紧的。空气在这一刻沉重到令人无法呼吸,似乎战斗一触即发。   我暗暗捏紧手心,准备在他出手的那一刻袭击他的心脏。我们对峙了片刻,枢忽然长叹了口气,他松开手,站起来,背过身走进了屋内。   我整个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差点瘫软在地上,这才猛然惊觉到自己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手心,而背后早已冷汗津津。撑着地板,我勉强站了起来,看着站在客厅的他,一声不吭。   “进食了吗?”枢平静的声音从屋内转来,他正在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诶?什、什么?”我反应不过来。   “冰箱里还有A、B、C、O型血,你喜欢哪一种?”他一边低头在冰箱里翻找一边问我。   “……”太可疑了。   枢起身,差点又暴躁起来:“我不会毒死你的!”   “O型就可以了,我不要热的。”我正说着,枢已经抽出两袋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注血巧克力吃不吃?”   “随便,如果你真做得出来的话。”   “哼!”   我站在客厅一会儿,转头摆弄了一会儿电视,发现踹了几下后居然还勉强能使用。我在放音机放了几片不破尚的唱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努力装得很不在乎地看着电视屏幕。   过了许久,在我内心七上八下的时候,枢走出来了。脱掉西服的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围着围裙,看起来有几分……别扭。   枢站在那里,眯着眼看了一眼电视画面,冷哼:“你迷这种男人?”   “我喜欢的是夜刈大叔,再说你管太多了。”我盯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狐疑地看了一眼玖兰枢毫无波澜的脸色。   他掂起一颗巧克力球塞入嘴里,把盘子放倒了桌上,轻描淡写道:“你以前很喜欢这些甜点。”   巧克力入口即化,血的甜香味也随之化开来,美好快乐的味道。看来以前的那个我活得很是潇洒呢!   枢坐在一边,绷着脸瞪着大屏幕的不破尚。“你在和他拍对手戏?”   “你嫉妒他?你也可以进军演艺圈,只要你想,没有你做不成的事情。”我发现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刺他一下我就不爽。   “我警告过你离人类远一点的,”他横过眼来,王八之气大发,“如果你爱上哪个人类,我一定会先杀了他再杀了你!我决不允许玖兰家高贵的血统染上人类那肮脏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画给所有还苦逼地蹲着坑的读者妹纸们的图码完字花了半个小时画的草图=w=照例,头发和眼睛用笔刷刷的╮╭都省了这么些力气,还是花了那么多时间,大家不要拍我------    猎人来袭   clear:both;">枢的话我向来深信不疑,这个男人说的话绝对一就是一,不会变成二。他坐在破碎的沙发架上,过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这样子自己太掉价了就站起身来。他起身的瞬间,原本已经摇摇欲坠只剩个架子的沙发轰地一声倒下了,碎成灰了。   他扯下围裙,拍了拍袖子上做料理时留下的痕迹,拿起西服就往身上套。他已经恢复成棕黑色的眼眸一转,盯住了我,艳红色的两片薄唇一张一合的:“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也不希望玖兰家的人被列为猎物追杀到死。优希,你的任性要适可而止!”   我瞪着他离开的身影,只觉得一股脑的怒气发泄,手中传来“啪”一声裂响。整个遥控器都被我捏碎掉了。   电视屏幕不断地变成白屏,声响也变得很糟糕,不断地传来电流嘶嘶的声音。外面的天空传来几声轰隆隆的雷响,如同重锤一样敲在人的心上,不多时,雨声噼里啪啦由小渐大地传入耳朵里,雨丝夹杂着寒意从阳台飘了进来。   我取出碟片,打开电视节目,一道黑色的字体飘在屏幕的左上方。   “二十七号下午日本东京台风大雨及洪水警报。”   黑色字体扭曲了几下,电视“咻”一声灭掉了,成了彻底的黑屏。我愤愤踹了一脚,这个电视直接立地成灰了。   整个屋子除了厨房已经无法用惨淡二字形容了,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在心里大骂玖兰枢这混蛋。我走出门,看到隔壁的门开了,一个人正站在玄关处换鞋。   “敦贺莲?”我不自觉地出声问道。   那个人的身影顿住了,另一只光脚还没来得及套住拖鞋,直接踩在上面他就转过头来看我。尖下巴,长刘海,好好先生的气质,眼前的这个不是敦贺莲是哪个?   敦贺莲站直身,扶着额头,脸上一点笑容都找不到:“你进了哪家事务所了?”   “反正不是LME就是了。”   “算了,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很高兴你不是我的同事。”他又笑了,说话带刺。明明是笑着的,却令人感到欠扁至极。   “彼此彼此,我对你的锥子脸也不感兴趣,不要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是你的粉丝才去事务所参加招考的。”我暗自嘲讽他之前他那个经纪人说我是女粉丝的事情。   他眯起眼了,敛起了笑容,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这传说中的“敦贺莲式发火”对我来说毫无鸭梨。我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他没辙地转过头去:“那么,再见,草包小姐。”   门重重的一声,毫不客气地关上了,还带着一小股劲风刮起我的头发。   真是让人火大!   我想冲进去把他从十七楼扔下去,然后鸠占鹊巢睡他的房间算了。百般自我催眠,我才忍住了杀人的冲动。   我暗自咒骂着今天自己的倒霉,一边气冲冲地冲回房间找手机。   “喂,真子吗?现在给我重新找一个住所,酒店?酒店也成!另外,找几个装修工和清洁工过来,这屋子要重新刷一遍了……你过来就知道了……嗯,好的,88!”   拿着手机,提着包,我蹲到了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看着电梯口。约莫半小时之后,真子在我急切的盼望中从电梯走了出来。   她叉着腰站在我的面前,俯视着我,无奈道:“刚刚正在看今天拍摄的录像,你就来电话了,真拿你没辙。说说,怎么了?”   我就这么蹲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推开门,抬头看她:“喏,自己看吧!”   真子瞪大眼,眼镜木木地在一屋子灰和垃圾上扫过,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子有点结巴道:“你……你跟人打架?可是打架也不带这样子……”   她有点不自在地托了托眼镜,干咳了好几声,“我真担心这事会上报,那些记者可是跟狗一样鼻子灵敏着呢!”   “没事,我哥哥在没人会找死的。”估计枢会直接把那些个记者报社连锅端了。   “那么,今晚你就睡事务所吧,那边还有房间,也有用来午睡的床。你不会嫌弃吧?”真子是个聪明人,没有接着问我的哥哥是谁。懂得见好就收和明哲保身的女人才是真正混成人精的女人。   次日的PV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经过一天的实践我觉得自己已经渐渐上手了。对血族来说,演戏并不算难事,只是在镜头下难免会有点最初的不适应和肢体僵硬。   一大早到达摄影棚的时候,雨还下得很大,路上的风太大了,有些人的伞都被刮翻了,还好接下来大部分的戏都是内景。   等到最后真子喊“收工”的时候,我已经全身觉得很疲惫,为了做戏而做戏真的很累人。尤其是在真子喊NG的时候,还不能发脾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来直到她满意为止。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由于连续下了一天雨的缘故,感觉气温降低了许多。真子拿着折叠伞站在一旁,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鸡皮疙瘩,搓着手臂低头看我。   “你那屋子还没装修好,你是打算住事务所还是住宾馆?或者其他住处。”   “随便。”我正想和真子进入停车场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甚至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真真恶心。   坐在车上时我才想起了这个感觉为何如此熟悉,那是猎人武器对血族的血极为渴望所流露出的杀气,在这杀气面前,连我都感到一丝无法克制地来自于本能的恐惧。   “怎么了?”真子系好安全带,见我一动不动,无奈地笑着摇头凑上来给我系安全带。   “猎、猎人……”几道气息靠近得好快,而且都是往我这个方向扑来。   “什么猎人?”真子茫然地抬头,紧张道,“优希,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一个、两个……一共五个!他们是来猎杀我的!”   “优希,优希……你镇定点!”真子有点慌乱地拍着我的脸庞,大声喊道。   一根长枪桶碎了挡风玻璃,尖锐的墙枪头直奔我的脑袋。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偏过脸去,那根长枪刺入了头边的坐垫里。挡风镜前的那人一狠劲儿,连抽都不抽出来,直接横着扫过来想把我的脑袋切成两块儿。   平时镇定万分的女强人此刻尖叫了好几声才渐渐缓下来,在那根长枪戳来捣去的时候,真子一发狠发动了汽车,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一通,也不知道那个被碾过去的猎人到底是死是活。好吧,如果他是血族的话存活几率是100%,如果是人类的话我只能说是他的倒霉。   又一声脆响,车后窗被击碎了,一个猎人灵敏地钻进来,银质十字枪对着我就是一阵乱桶。我措不及防,被一枪刺穿肩膀,一股火辣辣的灼伤感从肌肤的每个毛孔里嘶嚎着冲击我的脑袋。   我反握住那根长枪,看着还在为一击得手得意的猎人,冲着他怒吼:“你给我滚出去!”那个猎人的脸皮刹那间如蠕虫蠕动般地翻滚了几下便软了,过了片刻,我拔出十字枪,他死死握着缓缓地向前趴下。斜侧着的头五官都流出了鲜红色的血,他的尸体正在开始僵硬了。   车子一头撞到了石柱上,真子在那刻嘶声尖叫。只听得一声巨大的“轰”声,那一瞬间,我眼疾手快地抱着真子的头一起弯下身,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一切都平静了。   “真子真子……”我摸着她的脸庞,怎么有湿黏黏的液体呢?明明把她压在身底下的,我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躯体居然可以脆弱到这个地步。我这具血族身体的愈合能力开始自动发挥作用,除了肩膀被银枪伤到的部分,其他被玻璃碎片以及其他横飞的铁屑割伤的部分开始自动修复。   外面太安静了,明明还有三个猎人的。趁你病要你命不就是世界的一向规则么?我轻轻挪动着,抱住真子的身体,翻脚一用力,整个车顶被我踹飞了。   外面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   在我倒下的几步远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着,和三个神色紧张的猎人对峙着。   “鄙妹虽然顽劣不堪,却也轮不到猎人协会来出手教导吧?”玖兰枢冷冷地哼了声。   “哼,你的意思是协会的名单错了?”为首的猎人厌恶地看着玖兰枢,愤恨道。   “谁知道,那是你们人类的事情。我只知道,血族的事情尤其是纯血种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人类来插手。”   “这只纯血种,你想破坏人类和血族的约定?”我很佩服说出这句话的人,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想发起人类和血族之间战争的是你们才对!”枢果然没有耐性,我居然很轻松地用他的思考方式猜出他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了。   “……”猎人们在刹那间拿起武器,横着眉戒备地盯着玖兰枢的一举一动。   “在你们死之前,我允许你们解释你们给吾妹开车妄加的罪名。”枢轻描淡写道,指了指一边的另一个女猎人,“你来解释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玖兰枢终于担起了哥哥的责任了,泪奔~不容易啊不容易好吧,我正式宣布:枢是男主。枢,你赢了,这只猫抵不过你那汤姆苏芒的沐浴。   以后的日子里,枢和优希两只会相杀相爱到底的=,=   本章本来可以和敦贺莲JQ满满的,想了想,觉得女主插进去很有小三的味道,就算了。但是,我要说一点,如果skip这漫画如果最后京子没有和敦贺莲大神在一起,我一定要嫖大神一次!估计等作者完结要等死了吧~   因为是存稿箱,中午码完就有点匆忙放上来,所以回复和修改可能来不及,大家的留言都看到了话说不会有人因为我放弃了敦贺莲大神而失望至极的吧【如果有的话,猫可以把自己借给这些童鞋们蹂躏顺毛------    反猎杀   clear:both;">抛下这句话,枢转过身来,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的眼睛一直锁住我,让我一时间有种亏负他的愧疚感。   在这一刻,三个猎人心有灵犀般地暴起,挥舞着武器朝枢的后脑勺劈去。三个人的脸如同level E般的狰狞可怖:“去死吧——”   枢一咬獠牙,瞳孔因为极度的暴怒而放大,侧过身,在一个猎人因为惯性往前扑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银枪。枢眯起眼缓缓扫过其余两,一手掐上了银枪猎人的脖子,另外一手捏住猎人的手,缓缓地合上。银枪猎人干张着嘴,如同被割了脖子的母鸡干干嚎了几声。   其他两个猎人想反扑回来时,被我挡住了去路。   “格拉!”骨头的脆响,银枪猎人的头软软垂了下去,他的脖子已经被捏碎了。枢一手甩开已经成为尸体的银枪猎人,厌恶地甩了一下喷溅在手上的血滴。   “玖——兰——枢——”为首的猎人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杀,发出愤怒的咆哮,“你打算和整个猎人协会为敌吗?”   “呵,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枢冷笑了声,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从一开始就是敌人,哪来的打算之说!”   “别忘了,元老院会制裁你的!”那猎人已经口不择言了,我心底都替他无奈,这可真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这两个猎人也别想活回去了。   “等等,听我说……”女猎人挡住了男猎人,皱起眉头看向我,“那么就听当事人如何解释。”   “哟,说吧,我倒是很感兴趣。”我扫了一眼眼里精光乱冒的女猎人,“说得好的,我可以求哥哥网开一面放过你们。”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虐杀人类,肆意猎食人类并且放任不管……”女猎人大言不惭地开口列举,到最后声音也有点心虚地低了下去,她看了看我,似乎也有点不敢相信。   “还有呢?”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女猎人忽然停止了。   “这些……已经够猎杀你几百遍了。”她瑟缩了一下。   “够了!”男猎人抬起爆满血丝的双眼,弓起了背打算再一次进行徒劳的攻击。   只听一声“扑”的武器刺入肉体的钝响,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僵硬地转过头去,抖着唇,“你……你居然敢……”   女猎人哼了一声,一脚踹开男猎人还没断气的身体,走到我们面前,单脚跪了下来:“我愿意臣服于您,玖兰大人。”   她低着头,高高扎起来的马尾温柔的垂了下来,看起来很是恭顺和镇定。   “所以?”枢低头,接着道。   “所以请允许我在猎人协会里做您的眼线……”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冷笑了。   “那也得采取让人放心的手段才行,你说呢,枢。”   “成为血族或者下地狱,给你三秒钟选择,我没时间和你墨迹了!”我陡然怒喝。女猎人的身体晃了晃,她没有抹去从五官流出来的血,只是抬起头道:“这是我的荣幸。”   这女猎人突如其来的归顺总让人觉得膈应,读取她的情感得知她想成为血族的原因竟然荒谬得可笑!为了留住青春和年轻的容貌她已经不折手段了。从另一方面来说,血族也是永生和不老不死的标志。   让她成为血族没问题,只是我不想初拥她成为我的“女儿”,我瞥了一眼玖兰枢,显然他也没这个意思。   “需要我通知蓝堂他们过来吗?”   “不用了,”枢俯下身去,抬起女猎人的下巴,温柔道,“看我的眼睛。”   女猎人抬起茫然的眼睛,枢轻笑了声,左手快如疾风地刺入她的心脏,狠狠一捏,女猎人发出最惨烈的叫声,刺得整个停车场都要被刺穿掉。   鲜红色的血水,如同激涌而出的泉水溢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女猎人抽搐着,眼睛恶毒地瞪着玖兰枢,发出她内心最狠辣的诅咒。很显然,她已经忘记了片刻之前被她杀死了的同伴。   “这样子就好了。”枢收起了那虚伪的温柔,嘴角还挂着冷笑。他伸舌头舔了下指尖的血滴,又皱着眉头甩下手。黑暗中,枢血红色的眼睛如野兽般地发出了慑人的光芒。   我看得满心发寒,我承认血族是出了名的狠辣,包括我自己对敌人也是极为不客气,可是,这样子的枢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   很多人的脚步声依稀传来,有人类下来了。   我抱起奄奄一息的真子,跟着枢飞速奔跑。在奔出停车场的时候,枢发动了他的能力,所以尸体被他的意念直接催化成了灰。可怜的猎人,这下可真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雨已经暂时停了,天黑得很连颗星子都看不见,只有因为急速奔跑带来的劲风阵阵地刮着肌肤。东京的天空乌云密布,地上的水光在灯光下流动着。真子的呼吸声越来越缓,越来越轻。我有点着急,手中这具身体的热度正在渐渐散去,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了,干掉的血凝在手掌上,又黏又硬的。   “枢,我们快点!”我禁不住再次催促他。   枢在一个无人的巷口猛地停了下来,,他返身眼睛扫视了一眼真子,冷冷道:“这女人快死了,你心底应该明白吧!”   “她还有气息,你这个混蛋!”我一激动,就开始咆哮了。   “就算活下来,这具残破的躯体又能干什么!”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唇枪舌剑地反驳着他。   “你可以初拥了她。”   “我跟你不一样,没兴趣支配别人的命运!”   “你就不能安静地说话吗?”枢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我抿嘴不吭声了,反正一开口就吵架。   枢闭着眼,唤道:“星链。”   一个短发的少年打扮的血族俯首单脚跪在枢的面前,应道:“大人。”   “把那女人带回去,务必不能让她死了。”   “是!”星链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接过真子。   “我不希望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她成为了血族,明白吗?”   “明白。”星链恭顺地低着头应道。   在我断断续续回忆起的过去片段里,星链的家族似乎一直都是隐藏在黑暗里的存在,她的家族一直是玖兰家的追随者。在我始祖年代的记忆片段里并没有星链,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后来才出世的。   枢躺在沙发上,眼神木木地钉在棋盘上,手中的棋子转了片刻还没落子。估计这家伙又在谋算什么了,我阴暗地想着。此刻,我们就在玖兰大宅里。我很难想象,在这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了一次非常难得一见的纯血种间的战斗。   他像是立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终于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开口:“你的培训日程表已经排好了,允许你拖迟几天去学校报道,但是我不会批准你请长假的。”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优希。”枢的声音波澜不起。   我捏着裙角,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你知道我的底线吗?我只想活着,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就目前这情况看来,这倒是很奢侈的愿望。”   “我没有想过要用你的危险换取优姬的安全。”   “你有!”一提起这话题我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元老院会无缘无故找上门的吗?哼!”鬼知道他内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兄妹再亲也有谋杀对方的动机。   “那五个猎人已经死了,这是我对他们最好的警告,他们又抓不到证据,所以短期内他们不会有什么举动。”   我冷笑着不说话,你是思前顾后想破脑袋了,可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被银枪刺穿的肩膀迄今还痛着。哥哥伤神妹妹伤身,还真是有难同当。   托血族高科技人员的福,真子的恢复比想象中的快多了。约莫过了半个月,她已经很精神地坐在床上打游戏机了。这场景让我看着,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事故的缘故,她好像对我要比之前亲近了许多,我反倒发现了她不少的坏毛病。   “从没想过,放下工作的生活会这么空虚。”她不断地抱怨着,又低头狂按。   “还好你没把我变成血族,不然我肯定会恨死你的。几千年的时光,估计怎么打发都不知道吧!”真子把游戏机往一边随手一扔,摊手道。   “你倒是很了解。”我把削好的苹果地给她。   “说说最近的训练成就吧!”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道。   “嗯,就是没有台词的肢体表演,拍出来的东西就像是默片,然后,就是没有肢体交流的台词对话,很像在听声优对话。”   “你表现得不错,”真子的神色认真起来了,“我见过你们之前的训练录像了。”   “虽然很难,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些很好的训练。”   真子托着下巴:“剪辑出来的PV我已经看过了,不差不好,也就平平的水平,不过单单凭一支PV也说明不了什么。我认为你也算有潜力,当然,比起京子那自然是差得远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口吃成大包子的。”   “谢谢夸奖。”真子的小九九我哪不懂,故意搬出京子来刺激我。   “我上次说过的两个问题,你考虑过了吗?”她摇了摇食指。   “爱情和友情……的问题?”我真不想再提这些东西,可真子偏偏很有兴趣跟我讨论这些东西。   真子的眼睛睁大了:“优希,你都十四岁了,赶快找个男人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玖兰枢对人类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决不允许玖兰家高贵的血统染上人类那肮脏的血液。→我是不是写崩了oo既然赞同和平主义,应该不会很讨厌人类吧!但是个人认为,这个夜间部是为了他的最终目的而布下的的棋子【百度百科一直说他是因为赞同理事长的和平主义才设的夜间部】,我并不赞同百度百科的这个理由。虽然不讨厌人类,但是对待来猎杀的猎人应该是毫不客气地地杀了他们吧!   但是,我觉得枢其实还是比较虚伪的。从女生送巧克力给他,他可以笑眯眯地说谢谢收下,转身就让星链拿去处理掉这种事就可以看出他外表亲切实则冷漠的性格。从收巧克力这一件事推测来看,整个夜间部,最真实的人就是蓝堂。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如果玖兰枢是始祖【假设枢是处/男的话】,优姬那一家子是从哪颗石头蹦出来的?假设枢不是处/男的话,为什么他还那么纯情【百度百科上写着什么没事做的时候就想优姬,感觉好……恶~就是平常一个小说的男主这么干我也会觉得好寒】?另外,我是在无法接受枢已经有妻子这个推测……   血族比人类成长得要快,所以优希现在十四岁,其实差不多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了------    训练期第二十天   clear:both;">和真子在感情这个问题的争论上自然是没有结果,那天我面对真子的灼灼逼人几乎是难以招架,最后不得不从医院落荒而跑逃出来的。后来,连去医院的勇气都没了,当然,我不会承认是我心虚了。现在,我的任务除了训练,就是等着真子的完全康复。   我坐在落地镜前,按着老师的命令做着表情:“生气——愤怒——哀伤……”   “很好,接下来是休息时间。”老师宣布后,离开了训练房。   几个女生一下子软在地上,不断地扯着练得有点僵硬的脸。还有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我对着镜子坐着各样的表情。   “喂,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吧?”一个毫不客气的女声传了过来,我还在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表情。   “喂,说你呢,你这个新来的!”更不耐烦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的白色健身服女生,她正厌恶地看着我,她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位训练所的培训生。   “怎么想都不甘心,我们可都是通过层层的选拔从几百个人当中脱颖而出,居然被你这种人后来居上!”她的声调一直拖得长长的,带着满满的嘲讽味道。   我不屑地看了看她,转过头不理睬她,继续做着各种表情的基本练习。   “喂,你……”那个声音都气急败坏了,那个女生大声道,“我要和你对戏!”   整个培训所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了过来,我们两个都成了焦点。我缓缓扭过身来,撇了撇嘴叫:“对什么戏?”   “让老师出题设一个场景,我们来自由表演对话,怎么样?如果你的表演能够得到我的认可,我就承认你。”她仰起头,冷笑了一声,“敢不敢?”   我就奇怪了,她是哪来的自信说我一定会中她的激将法。我跟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你认不认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出道后观众的选拔才算本事。”凭什么我要得到她的认可?她的看法跟我根本一毛关系都没有。   培训所这些人在培训期满了之后会正式出道,到时候更多的是观众选择她们而不是公司选择她们。每年出道的新人千千万万,能出头的也就那么几个。   说真的,我还真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从不认为靠着背景去奋斗的事情有什么可耻的,天生的优势我不利用我才是脑袋坏掉了。   那个培训生被我噎得无话,只得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我无所谓地转头去翻剧本。凭着血族的敏感,我只得背后那些训练生瞪着我的眼神灼热得快要烧起来了,嫉妒愤恨。   那些负面情绪,我不用能力去读取也完完全全地感受得到。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看到那些所谓的高层凭着关系爬到和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估计会比她们更恨,当然更多的是嫉妒。当然,处于社会高层的人也不会有那么高的觉悟喊着要公平什么的。   所以,俗话“下辈子投个好胎”这句话便有了存在的价值。   训练结束的时候,我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那个训练生从我身边经过,还故意恶狠狠地撞过来,结果我站得太稳了没被撞倒的,她反而自己被反作用力撞得趔趄地后退了好几步。我毫不掩饰地笑了,完完全全地表达出我的嘲讽。   “你……”她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扬起手来。   “有录像哟,会被事务所解约合同的哟。”我指了指电梯边的摄像头。   她的脸扭曲了好几下,“哇”一声气哭地跑开。切,战斗力指数根本就是负值还敢跑出来丢人现眼!没看到设想中的后续,我内心不断地吐槽着。又几个训练生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我,踩着高跟鞋“嘟嘟嘟”地走到我前面去,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低头看了看前面每个人脚上的恨天高,又看了看自己脚上踩着的板鞋。同样是十四岁的人,差别还真大。我运用能力看着挡住了我的路的那个美女,记住了她的脸和那副表情,反正报答之类的事来日方长。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反正也不急着离开,而且夜晚正好是血族的活跃时间。于是,我提着包走到过道的玻璃墙前面,透过玻璃俯视着东京华丽的夜景。从红时事务所这里还可以看到远处LME大楼的一个头。   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背后飘过,我扭头一看,不破尚两手插着口袋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反倒是他身边的经纪人春树朝我点头微笑了一下。不破尚这臭小子,真是如同京子说的那般嚣张,连我都想替京子教训他了!   估计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可我还是用能力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尚,刚刚看到了优希,好歹也打个招呼,毕竟是后辈而且和她打好关系也没坏处。”春树温柔地提醒道。   “那个毛都还没长出的小屁孩吗?呵——”   “尚!”春树无奈地嗔怪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快累死了,再说也应该她给我打招呼才是,毕竟我可是前辈。”   在我预感自己即将发飙之前,我后退了几步,远离玻璃墙。   “毛都还没长出的小屁孩!毛都还没长出的小屁孩!毛都还没长出的小屁孩!!!这到底是在说谁啊!”我控制不住地露出獠牙,真想扭头一口咬死那个叫不破尚的混蛋!   想到这里,我还真摸了摸胸部,不会啊,起码比优姬的平底锅好多了。想到了优姬的荷包蛋,我的内心奇迹般地舒心了很多。走了几步,我又想起了优姬就算是个飞机场,可已经被枢预订了啊!而我,还是没人要的孩子。   回到玖兰大宅的时候,我站在门口的时候还特地往楼上瞄了一眼,枢的房间灯光还是亮着的。我以为他应该出去裁剪衣服的,毕竟他的衣服是一个月就换一柜子,今天刚刚好事每月例行的日子。其实我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居然以逛自家裁缝店和换衣服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乐趣。   管家正站在门口候着我,我朝他比了手势示意他不用说什么,晚饭回头送到我的房间。然后,我放轻脚步经过枢的门口,虽然我知道他敏锐的耳朵一定听得见我的脚步声。   “优希,你回来了。”枢突然打开了房门,吓了我一大跳。   “嗯,训练刚刚结束,而且发生了一些小事,我耽搁了一下。”   “你去梳洗一下,一会儿下来一起进餐。”   这么温柔!他、他想干什么?   “我可以在房间里自己解决的……”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没了。枢的眼神变得很有威慑力,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所做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改变。   “小姐,大人已经等你很久了。”管家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   “我知道了。”   下来餐厅的时候发现所有的日光灯都关了,装饰在墙壁上的几盏蜡烛架也都点了蜡烛,我原以为那只是装饰而已。玖兰枢坐在烛光的另一头,他一手支撑着侧脸,闭眼假寐,看起来很是疲累的样子。我坐在座位上,他就睁开了眼,淡淡道:“开始吧!”   整个晚餐吃得一点劲儿都没有,我味如嚼蜡地往嘴里填了几个甜点。玖兰枢除了会抬眼说几句“这个你以前很喜欢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过了会儿,他大概也觉得有点僵硬,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两人都草草地喝完两杯热锅的血就了事了。   晚餐后,他半躺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书。枢眯着眼睛,盯了许久都没有翻过一页。   “今天晚上不是应该去看衣服的吗?”我坐在一旁,一边翻着培训所发的课本,一边问他。   “明天去,你也一起,”枢顿了下,“反正你也进演艺圈了,包装总不能少的。”   枢的这样子,很像想表达自己善意的哥哥,却又不知道怎么和自己妹妹相处的样子。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不禁软了下,是不是一直以来我的想法都错了?   真子的出院是在训练期的第二十天,我不知道血族动用了什么能力,居然可以让一个受了那么致命的伤的人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大部分痊愈。不过,看玖兰家记载的家族史,始祖时代的玖兰枢曾经用自己的血做药,治好了不少人类。其实,最近我一直在寻找玖兰枢沉睡的真正原因。我无论也难以相信家族史上记载的一些东西,比如枢曾经和一个同族的女性吸血鬼走得极为亲近,比如他在人类历史上和血族历史上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9月17号,高速公路上。   真子很精神地坐在驾驶座上,我很担心她手突然来个不好使。   “按理来说,每个新人都是从小选拔进事务所,培训期大约为一年或者两年。你虽然只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但是如果表演不到位的话还是要再进行相应的培训。培训所里的事情我听说过了,被排挤得很厉害吧!”   我不以为然道:“也就那些无聊幼稚的花式,现在看似亲亲热热的,心底肯定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的竞争对手。”   “我会通过我所掌握的媒体关系有步骤地对外发布你的一些消息,另外,现在可以先接一些广告和MV,算是当做经验积累。至于正式出道嘛……”真子皱了皱眉头,“我们会好好研究给你的风格定位,毕竟这对以后的发展和转型都是极为重要的。”   “给我知性女性的定位吧!”卖萌型的邻家女孩我实在是装不来。   真子笑了:“还是先看看有什么剧本可以接到的,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参与事务所参与投资的电视剧拍摄。只是,我想你应该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被人诟病吧?”   我默不吭声地看着沿路后退的风景。   “啊拉,说起来,我倒忽然想起了京子。京子因为dark moon的角色一炮走红。没想到未绪这个难以掌控的角色也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演绎。京子这种黑马,可真是难得一见……”真子面露可惜状,“听说是个认真尽职的女孩,出道之前一直默默地在那什么部门打杂。这么出色的女孩,怎么不来我们事务所的呢!”   我“扑”一笑:“你去挖墙脚还来得及,刚好我这里有电话,要不要我帮你联系?”   我承认京子是很有潜力,可是倒还没到光凭未绪一个角色就走红的境界,毕竟剧本等方面的原因都很重要,走红这种事情除了演技以外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真子很无奈:“为什么你就不会吃点醋?没有志向的演员是走不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快疯了,最近一直回复不了评论就算了,还一直发不了文------    试镜   clear:both;">训练期的最后一天,我在换衣间换下了健身服走出去后,非常难得地看到正抱着肩站在外面的真子。   自打她出了医院后,为了庆祝这次重生,她特地烫了大/波浪头,穿着品味开始往春树的样子靠近了。真子站在那里,周围不断有训练生上去问好实则巴结抱大腿(招考的时候真子也是考官之一,训练生们自然认得她)。真子微笑着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耐。眼角瞥到我,真子只是侧过头来稍微点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除了几位不长眼的训练生还跟着,基本上没人不顾真子赶人的脸色而继续纠缠。   我不远不近地跟到停车场,最后不知道真子说了什么几位训练生自动地散了,带着明显的惶恐神色。真子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点了支烟,吐了口雾气。   “看我多照顾你,要是我直接去找你的话,你说你会不会被那些嫉妒的人捅成马蜂窝?”她忍不住出言刺我。   “说吧,你来这里的原因。”   “记得之前原定的导演新开诚士吗?他打算拍摄一部由高人气小说改编的电影,正在寻找合适的女主角,你要不要去试镜?”   “当然,经过你的挑选,相信剧本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我有些迟疑,一般来说,很多人都是经过多年的打拼才开始往电影发展的。况且,让一个毫无人气的新人出演主角,这种导演无异于是自杀吧!   “去试试吧,说句实话,”真子难得尴尬了一下,“虽然我总是打击你,但说句真心话,你平时的伪装还是不错的。”   “而且,我发誓,你绝对比任何人都适合这个角色!”真子信誓旦旦道。   我眯起眼打量她半天,最后打消了读取她内心想法的打算。算了,留给自己一点惊喜吧!   试镜的等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的人气偶像。新开导演拍摄的片子极有口碑,为了能够上他的电影屏幕,每个人都费尽了心机。   菜菜子坐在角落里,她正抱着肩,高傲不屑地斜睨着一旁的一位人气女演员。我不用能力,就深深地感受到她的负面情绪和满心猥/琐的猜测。当然,在这个等候室的演员们也不尽是洁身自好的白莲花。没有实力就要有财力,没有财力就要有实力,没有财力又没有实力就要有身体力行的能力。潜规则什么的,人人都懂的。   为了这次试镜,我特地观摩了几遍那本人气小说。这是一出烂大街的悲剧,我忍着蛋疼的感觉阅读完它。   女主角绪方夜,小时候家里经常发生家庭暴力。父亲好赌嗜酒,每次醉酒后就撒酒疯毒打母亲。在一次忍无可忍的爆发中,她用剪刀杀了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也因父亲的毒打而猝死。十四岁的绪方夜为了逃离这一切,远走他乡,沦为行走于黑暗中的行骗者……   绪方夜,黑暗中的潜伏者,从本质上来说她和血族的某些地方是极为相似的。真子说,难得一次本色出演,我绝对会力压群“雄”的。   菜菜子瞪着她身边的那位演员许久,这才注意到坐在门口的我,这下子她终于转移了目标,恶狠狠地瞪我了。这货,还记着上次被暴打的仇呢!我冲着她挑衅一笑,她难得沉得住气,脸色却极为难看。   男主角已经选定了是敦贺莲,只是这女主角却还迟迟未能定下来。只因为这个角色太难演了!   首先,年轻必须不能太大,这次来参加试镜的演员要求全部在二十五岁以下,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原著中的女主角十四岁弑父,之后的历程都是在十七八岁左右。   其次,必须要有相当的阅历。问题是大部分年轻的演员演不出那种沧桑感和黑暗感,或者说极端的厌世感。   最后,女主的心理活动极为复杂,十四岁弑父后的慌张,十七八岁作为杀手的冷酷,这些都必须演绎出来。问题是,女主爱上男主的过程极为微妙。更重要的问题是,这部原著本身就很有争议。有人认为,女主爱上了男主;也有人认为,女主对男主只是抱着愧疚的心思。   “接下来,请优希小姐进来。”典型的后来居上,最后来的反而最早被叫去试镜。于是,一室的杀人眼光,毕竟试镜开始时间是早上八点,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也就是说至少有人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新开导演坐在座位正中央,他低头看了看文件,大概是在看关于我的介绍。他看起来二十出头,极为年轻。也许是正式场合的缘故,他的神色间带着几分严肃。这个年轻有为的导演,乍一看似乎也有几分亲近的感觉,可却是个心思百转的男人。   “你是……真子小姐大力推荐的新人,黑主优希?”新开导演用手背拖着下巴,细细打量一番,“按理来说,要到后面才轮到你的试镜。但是,能够得到以挑剔出名的红时副社长吉野小姐的大力推荐,我可是非常好奇。”   这才是我提前进来试镜的原因。我不由得在心里对真子重新进行了一番评判,从新开导演的这一举动可以看出真子的敬业在业内是出了名的。   新开导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转头道:“你认为让优希小姐试演哪个片段好呢,莲?”   顺着他的目光,我才看到男主角敦贺莲居然也在一旁!真是难以置信,按理来说,他作为当前的人气偶像外加实力派演员,日程表应该排得满满的,应该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跑来这里一起筛选女主角。   敦贺大神带着不变的笑容,接话:“这个……”那一瞬间,敦贺莲的笑容在我的眼里立即变得极为阴暗起来。   “如果能够得到你的认可,我相信她也会出色地演绎好绪方夜这个角色。”   “那么……”敦贺莲眯起了眼睛。   敦贺莲要求我试演的是女主角弑父的场景,这个场景是剧情中的第一个高/潮,也是感情宣泄最为复杂的一个场景。   我应该庆幸我曾经身为人类活过一段时间,在血族的律条里,弑父弑兄弑母弑妹并不受严格意义上的惩罚。血族父母和孩子间的感情一般来说极为淡薄,相处愉快的并不多。所以,如果是一个纯正血族来演绎这种角色,估计怎么也不大弄得懂人类对弑父这种事情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在人类的社会里,杀人是犯法的,弑父不仅是犯法的更是违反道德的。在原著里,女主被同学处处排挤的,所以非常厌恶这个世界;每天都会被醉酒的父亲揪着暴打,对父亲更是极为痛恨;看着母亲被父亲毒打,也让女主从内心深深痛恨母亲的懦弱无能。   在冲动下杀死自己的父亲,那时候的女主应该是被长久堆积的愤怒所驱使着吧!我细细琢磨女主当时应该有的情感,愤怒、痛恨……也许还有自暴自弃。没错,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了女主角绪方夜走投无路的那种绝望之心。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到达尽头,只有杀了他才可以获得自由,获得解放!   已经有人将一把剪刀道具交到我手上了,对面是一具假人。   新开导演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瞳孔放大,微微有点讶异地看着我:“看来你已经进入状态了,那么开始吧!”   我低头看着剪刀,忽然想起了这是女主角第一次杀人。而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是一只沦落为level E不久的人类。   那是我第一次出去猎杀level E。   那只level E原来大概是个中年男子的,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吸食一个六岁的孩子。那个孩子,他还那么小,跟当年出卖过我的小塔一样大的年纪。看着满脸灰白的孩子,我愤怒地挥着武器冲上去。那只level E躲闪得很快,在我的发狂下,他渐渐萌生了退意。在他退回的瞬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下子跃起来,从背后扑到了他。我踩住他的后脑勺,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枪。他呻吟了几下,我移开脚对着他的脑袋又是好几枪。这只level E就这样子被我轰得渣都不剩。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当初那么菜鸟的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   那种痛恨到愤怒的地步,那种第一次杀人后害怕恐惧懊恼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我怔怔地拿着剪刀,又想起了小塔的身影,忽然悲从心中来,眼泪夺眶而出。   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几步开外的那具假人已经被我捅了个稀巴烂了,整个假人倒在地上,连手臂都被我戳得快掉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整个现场一片死寂,片刻后,新开导演微微颤抖的声音传来:“可、可以了……”   我这才回神过来,脸上冰冰凉凉的眼泪提醒了我已经在刚刚的几分钟内完成了这个艰难的考验。敦贺莲微微张着嘴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其他人还都愣愣地站在那里,我居然轻易地读取出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名为“恐惧”的情感。果然,原著中的这个女主角绪方夜变态到吓到别人了鸟。   新开导演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可以确定,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本来已经设定了剧本绪方夜弑父之后逃亡异乡沦为杀手,我码了一半又手痒四处淘文,结果看到了一篇和我写同类同人的文,里头貌似也有女主出演杀手这个设定,虽然完全不一样只是撞到点了,但是为了避嫌只好修改。   其实,我真的想说,杀手这个设定更适合作为血族的优希。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讲,杀手和血族最贴近。不过,改了也没事,反正也不会影响小说的进程下一更,周二晚上十点之前------    相杀相爱的真谛   clear:both;">一切就这么敲定了,这让我有一种被开了金手指的梦幻感。我从来没有想过过去的苦难也可以是今天获得成功的垫脚石,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电影的开拍定于九月份下旬,听真子说每天的进程都安排得非常紧凑。闲下来的短短几天时间,我坐在电视前面按着遥控器不停地观看着那些电视剧和电影。我按着播放暂停键无数次,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表情肢体。   痛苦、绝望……各种负面的感情重重压在我心头上,仿佛这几天我变成了绪方夜。绪方夜,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披着人皮的恶鬼,潜伏在黑暗中,带着对这个世界满心的仇恨伺机报复每一个人。以谋生为目的的行骗、以报复为目的的谋杀,这就是绪方夜十四岁以后的所有人生。   我想得入了神,不觉得胸口一阵胀痛。   我压住胸口,强行忍下那股喷血的欲/望,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玖兰枢,黑暗中的君王,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我放下遥控器,转过身去,直视着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要接下这部戏?”他扬了扬手中的剧本。   “当然,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呵——”玖兰枢轻呵了一声,将手中的剧本震成灰,轻飘飘道,“我不允许。”   “你凭什么!”我怒了,直接吼他。   “有一件事情我要让你明白,让你进入演艺圈已经是我的最大的让步了。身为高贵的纯血种,居然要取乐于那些人类,真是可耻!”玖兰枢轻蔑道,接着嘲讽,“现在你居然还要演这种下流的角色,真是想要挑战我的底线吗?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玖兰家可不能不在乎。”   “玖兰枢!”我被气得手直发抖,“你也记住,我打的是黑主优希的旗号,丢脸的也丢不到玖兰家身上。”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玖兰枢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你……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会推掉吗?”   “我会帮你的。”   我炸毛了。   我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玖兰枢那厮华丽地一个转身,一条手臂就把我甩到一边去了。我在半空中强行扭身,卸去了大部分冲力,这才免去了家具的再次遭殃。玖兰枢抱着肩,带着一丝冷笑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我愤愤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动,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玖兰枢转身开门,我不死心地再次扑上去,被甩开。我从废墟中爬起来,继续扑过去。被甩开,再扑上去。   我再次艰难地从废墟中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沫。玖兰枢返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俯视着我,一脸愠怒的神色。我站起来,抓住他的裤脚,满心怒火地瞪着他。   “放手!”   “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屁事管那么多!”我冲他大吼。艹他NN的,搞得他对我好点就是对我的施舍,算起来我也是玖兰家的人,难道就没有自主的权利吗?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吗?不就是比我早苏醒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枢微微眯眼看着我,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这让我毛骨悚然,不禁松开了紧紧抓住他裤腿的手。他曲下腿来,单指勾起我的下巴,整张脸贴过来。我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他的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来。   他张开了嘴,两颗獠牙若隐若现。   硬/物刺入柔软的脖子,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着奔往那一处。我起先还挣扎了一下,渐渐的就有点茫然了,这种感觉就像上了天堂一样,就像……两性相悦……   我动了动手指,原本浆糊一样的脑袋又猛地清醒过来。不,我不能死!面对死亡的恐惧感慢慢渗透至全身,我嘶嚎了一声。手如利爪一样刺入玖兰枢的胸膛,指尖和肉体碰触之处,有温热的血液喷溅出来了。   “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狠狠地甩出去了。火辣辣的同感从脸颊传至全身,刚刚他那巴掌才是真正用了力气的,我觉得半边的身体都麻痹掉了。   玖兰枢气也不喘地站在那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的胸口衣衫尽毁,那原本白嫩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洞,血正在潺潺地往外冒。   “玖兰优希!”玖兰枢咬着牙,大步走过来,“你要不是我妹妹,早该死上一百次了!”   我抬起还可以行动的右手,指尖上玖兰枢那温热的血还在欢快流淌着,不停地滴落到地上。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我轻轻舔了一下。果然是纯血种,味道太好了。   “我给你一巴掌,你现在也给我一巴掌,现在我们扯平了。哥哥,你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讽刺地拉长“哥哥”这个词。   玖兰枢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半晌,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拨了电话。三分钟后,血族的人员上门来了,他们带来了装修工和一位愿意供血给贵族的人类。   我躺在病床上,一位戴着眼镜的怪老头子蹲在一旁打量了一会儿,下了评判:“肋骨断了两根……”   “死老头子,别戳我的肋骨!”本来心情不好,偏偏这个老头子估计做实验做疯了,对着我这具纯血种的身体流露出了渴望的眼神。虽然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不是猥/琐的,而是本着对科学的热爱,但我还是火大地把他吼出去了。   “女孩子,太粗鲁的话嫁不出去的哦。”一条站在门口笑眯眯道,他身后跟着那个满头是汗的老头子。   一条示意那个老头子下去,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能让枢暴走的,除了蓝堂,你是第二个。不过,很明显,在这一方面优希大人比蓝堂厉害多了。”   “……”我想说不要把我跟那个白痴比,但是看到了门口有可疑的人影,就闭上嘴了。   “虽然枢不说,但是有些事情查一下还是猜得到的。枢不让你出演绪方夜这个角色,对吗?”一条很明显已经查清楚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来帮枢说话的还是来安慰我的?”   “我是来帮你的,”一条笑了,“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给一条家的珠宝店做代言。当然,这将会是我们的荣幸。我想枢应该不会反对这个吧!”   “我很乐意,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绪方夜这个角色的!”想想就不甘心,凭什么他说不行我就得放弃。   “两个人都总要有一个人让步吧!依我对枢的了解,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会得出这个结论,那是因为对我不够了解,一条同学。”   一条走后,我接到了真子的电话。   “刚刚收到了社长的命令,拒绝让你出演绪方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子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角色是我看了很多角色选中的,我认为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大屏幕上最好是本色出演,再加上这次的导演是业内极有口碑的新开导演,况且这个角色你比别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怎么可以放弃呢?”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快要咆哮起来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着急。   “你跟新开导演说了吗?”   “还没有,不过如果事务所不支持的话,你是不可能出演的。”真子疑惑道,“优希,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明白了,你再撑半天的时间,”我看了下电话,12:30,“如果晚上八点之前我没给你电话,你就拒绝了吧!”   “我知道了,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作为一个新人,就算是因为事务所的缘故拒绝了,但还是会给对方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你要考虑清楚。”真子郑重道。   “知道了。”我挂掉电话,心里头“咚咚”地跳得厉害。   如何说服枢呢?   我忍着剧痛撑起身体,一瘸一拐地拐到隔壁去。到底是血族,换成人类,刚刚枢的那几下子早就足以让他们被死神光顾无数次了。   玖兰枢正在看书,他换了一套V字领针织衫,显得几分书生气。我去的时候,他正安谧地坐在写字桌前,眼睛盯着眼前的书页足足有三分钟,估计又在想事情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棕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住我。   “我不会同意的。”他固执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正式地介绍给所有的血族,宣告你的身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容许你有任何有失脸面的过去。”   “枢,”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首先我为刚刚的失礼举动表示道歉,但是……我还是坚持我原来的决定。”   枢静静地和我对视,冷硬坚决的目光渐渐变得软和起来。   “我在修道院呆过,又曾经是猎杀血族的猎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所谓更丢脸面的事情了。”我轻呵了一声,然后才猛然醒悟过来这是玖兰枢的习惯性举止!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破罐子破摔吗?”玖兰枢单手撑着额头,笑得很无奈。   他笑起来神色间居然流露出一丝落寞,那是多年来步步为营和殚精竭虑之下的种种负荷所造成的。我不由得一股心酸,伸出手来缓缓地摩挲着他的脸侧,摸到他的眉头,指尖似乎触到了长年皱眉所形成的淡淡纹路。   “对不起,胸口还好些吗?”我忽然有点愧疚,一直以来他可以有很多机会杀死我的,可是他没有,相反,我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刚还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被我掏出心脏。   “……”枢没有动,退去了平时的冷傲和忧郁的他,神色显得十分淡然。   手指缓缓地划过,最后到达了冰冷的薄唇。人类都说薄唇的人无情,枢大概也是这样子,无情却专情。   鬼差神使的,我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微微诧异的眼光中,将自己的双唇轻轻地印上去。   “哥哥……”在他反攻之前,我离开他的唇,轻声道,“比起你的爱护,我希望你能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走出自己的人生。我不是一直处于你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优姬,也不是不经风雨的玫瑰。我和你一样,都是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所以,我有个郑重的请求,”我直起身来,后退一步,正色道,“请你支持我,拜托了,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得热血荡漾下一更周四晚上十点之前------    NG进行时   clear:both;">枢许久没反应,他坐在那里,酒红色灯光在他的侧脸打出深浅影子来。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潜伏在黑暗中掩住獠牙的野兽。   “随你。”他支着额头,单手抓住刘海,长长的刘海从指间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也不想多做无谓的停留。走到门口,手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枢踟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优希……”   我停下动作,转身看他。他抬起头,带着几分犹豫之色:“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我被吊起好奇心,便耐着性子等他说下去。   枢的嘴唇动了动,便垂下眼睛:“没事,你下去吧!”   我站定片刻,转身出了房间。   “优希,我是不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哥哥?”为什么我刚刚会读取到枢的内心?除非,他是故意让我读取到的。有些话,直接说出来也许会更尴尬的吧!   在拍摄的前几天,官方对媒体公布了主演以及各个细节。由于这本书的粉丝极多,所以受关注度也很高。同时,很多粉丝也开始在挑剔地批判主演多么多么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角色,这在无形中增大了我的压力。   拍摄期定在九月末到十二月份中旬,正好迎来极度寒冷的隆冬,而故事却有一半的场景是发生在夏季。   这次的电影拍摄是新开第一次采用新人做主角,这是铤而走险的做法,因为新人缺乏的不仅是人气更重要的是没有经验。本来新开导演属意的是一位老戏骨的实力派女星,虽然年龄是大了点,但是出色的演技足以弥补一切不足。只是那位女星档期排满,实在是无法出演这部戏,所以只好进行了撒网式的试镜。   这些消息都让我感到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努力做足了功课。   第一次开拍的时候,总免不了NG,新开导演倒是很耐心地给我说戏。但是,很快我就觉得有点上道了。看得出来,新开导演对我的表演还是持赞赏态度的,当我拍完那场弑父的戏后,他坐在摄像头前面反复地播放那段录像。   “不一样,”他忽然转过头来,带着试探的神色问,“和试镜的表演完全不一样。比起之前的那次表演,这次镜头里你的表演更有张力,就像是真的经历过……”   “大概是观摩完剧本后,得到的感慨更多的缘故吧!”   新开导演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由于要拍下一场戏,我就在布景的期间去换下一场景所需要的衣服。   我去换衣间换衣服的时候,真子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盯着我。   “怎么了,被男人抛弃了?”我抱着服装师递给我的学生裙,撇了她一眼。拉下拉链,扯开裙子,动作迅速地换衣服。   “还不是为了你!”真子没好气道。   “我好得很。”我重新扣好胸罩,穿上打底裤,再将那件学生裙套上去。   “下一场戏是?”真子冷笑了一声。   “绪方夜去找男主角松木老师,想要勾引他来报复昔日里欺负自己的班花香川。”我很顺溜道,然后愣了愣。   真子猛地凑过来:“你说,你有把握吗,小优希?”   勾引?( ⊙ o ⊙)啊!   完全没有经验的人要泪奔了。   “开拍了——”   “各部门就位!”   “acation——”   敦贺莲扮演的松木老师站在门口,一手自然垂放,一手夹着文件夹,看着叫住他的学生绪方夜,眼神里包含着温润的光芒和一丝疑惑。   此时,夜幕降临,教学楼的人都走光了,除了他和她。   “有事吗,绪方同学?”他微微一笑,流露出那迷倒全校一众女生的风流来。   “我……”一想到接下来就是猛料,我的手指不由得紧张地勾住了衣角。   “是学业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敦贺莲接着问,他低下头来对视着我,却始终和我保持着师生该有的距离,“天色已经晚了,绪方同学也该回去了。”   “没错呢,确实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老师。”我说出这句话来,才觉得不对劲。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如果是绪方夜,她绝对会冷静到极点,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一旦她下定了决心要勾引松木老师,就绝对不会惧怕或者退却。   “卡——”   新开站了起来,微微皱眉地扫视了我一下。   “优希,你的表演太过拘束了,而且请保持你和莲的互动和交流。”   “那么重新开始。”   敦贺莲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似是鼓励。   “有事吗,绪方同学?”   “……”   “是学业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敦贺莲忽然动了,他朝我走来,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我擦肩而过,在离我几步远外的楼梯口处站定,“天色已经晚了,绪方同学也该回去了。”   “没错呢……”我忽然坚定道,敦贺莲停下了要下楼梯的姿势,转身看我。我低声一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老师。”我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敦贺莲,直到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远。   两人之间的距离此时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敦贺莲低着头看着我。明明是寒冷的冬天,我们两人却都要按照剧本的设定穿着夏季的薄衣。我倒是无所谓冷暖,只是敦贺莲的耳尖已经微微冻红了。   我一步上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扑上去就要是一个狼吻。   “卡——”   “优希,”新开导演有点郁闷了,他站起来几步走过来,“你要做的是勾引,不是要非礼美男的色女!”   新开说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我还是背完台词不懂剧情的菜鸟,就亲身上阵做示范。他一手勾住敦贺莲,贴近他的脸庞。配合着新开导演,敦贺莲也对此做出了松木老师该有的震惊的反应。   然后,新开导演缓缓地靠近敦贺莲的嘴唇,缓缓地、缓缓地……   “导演……”我居然看得狼血沸腾。   新开导演放开手,转过头来咳了几声:“错位懂不懂,你那副表情真是……”   接下来又是多次NG,理由皆是勾引得太刻意了,一点自然之感也没有。   本来安排的进程就被拖后了,新开导演在我NG了数次之后,不得已地停工了。他让我回家休息几天,然后将其他人的场景提前拍摄,也就是我平时的休假日被挤到了这几天来了。   我坐在红时外面的小店里咬着冰激凌,看着外面。   几分钟后,一条走了进来。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看起来随意又帅气。   “没想到你会打手机给我。”一条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揶揄着。他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头装着几本书。   “其实我最近遇到了困难,跟枢说估计他不会给出建设性的意见,想想又觉得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所以我就call你了。”没有闺蜜的下场。   “这是我的荣幸,那么,优希遇到了什么困难呢?”   我在桌底下偷偷搓了搓手掌,咽了口口水干涩道:“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 ⊙ o ⊙)啊!   我厚着脸皮继续道:“最近要拍感情戏,一直把握不住那种感觉,导演让我回家好好想想。”   “这就是你想了两天的结果?”一条的微笑已经撑不住了。   “嗯唔……”   “……”一条终于大声笑了起来,“试试也不错,那么就先从约会开始吧!”   一条把书寄放在店里,拉着我去逛公园了。   “你说你现在卡壳在勾引这一场戏上……”一条还来真的,死死攥住我的手。   “嗯,导演说要勾起男人的性趣……你应该明白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露骨了。   “要说什么样的勾引最能引起男人的性趣的话,”一条托着下巴,“如果是很喜欢的人的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就会让我心甘情愿地跟着她。”   “那只是有好感的女人呢?”   “我会拒绝的,”一条忽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因为我已近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内容。   “其实,你可以用眼神来演绎这一场戏。比如,想想你最爱的O型血就在眼前,可是那只食物不乖爱到处跑,于是你决定为了食物而勾引他……那种眼神一定要很炽热很迫切。”   我在脑海里自动把敦贺莲大神做成小人扔到天枰的一端,天枰的另一端堆着一排排牛排。把敦贺莲大神想象成自己最爱的O型口味食物,多么芳香的食物,血质柔滑可口……渐渐的,那堆牛排居然变成了玖兰枢。( ⊙ o ⊙)啊!倒胃!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条停下来,扭头看我。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的,此刻正盛满笑意,带着一股柔情地看着我,那金黄色的头发在街灯下闪着温暖的光芒,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我居然有种心脏咚咚跳的荒谬感。   太突然了,这样子的感情让我很难以相信。   一条忽然凑近,他的脸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他在我的嘴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等我回神过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一条眼睛迷离,似乎在思考。   “说起来,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曾经见过面。”我忽然想起了最初的那个武士刀小帅哥。   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那时候也不过是昏倒前的惊鸿一瞥,印象中只记得那个帅哥很帅,但真要让我描述,我倒想不出具体细节来。我只知道那个帅哥年龄很小,五官身材都比一条缩水好大一截。而且,那个小帅哥的那把刀我也只记得像是日本刀。我细细打量着一条,他正低着头在想事情。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看起来他似乎不再是披着人皮的吸血鬼,而是一个极为柔和美好的人类少年。和冷峻又忧郁的枢比起来,一条的这张脸,流露着一股似乎无须掩饰的温柔。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闪动着,又高又挺的鼻子,微微抿在一起的唇。越看越觉得眼熟,记忆和现实重叠,仿佛那个帅气的武士刀男孩扬着笑脸从记忆中走出来,不、不会吧?( ⊙ o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真后悔提早公布男主要换男主的妹纸们真是太坏鸟=w=~不相杀相爱的话情节怎么发展下去,公布男主之后大纲就打好了鸟~   抽打!口胡!话说哪里虐了!女主如果愿意也可以过优姬那样平静的生活,乖乖地呆在枢的羽翼下渡过安稳的一辈子。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人生,所以一直要反抗枢。   她的选择还是很多的,枢不想让她离开也可以理解为担心元老院趁着他不在的空隙对优希使计。枢明明是从很多方面为优希着想的T.T给出我的设定吧,女主的脾气:对敌人毫不留情,对身边人很包容,对优姬的感情很复杂(嫉妒羡慕赞赏),对枢的管制极为反抗,最痛恨的是元老院,对人类带着几分情谊也有几分虚伪,没有什么爱情友情。女主是从初穿越时猥琐带着幼稚的人类婴儿成长为最后独立自主的血族。现在看起来性格很正常,其实性格的阴暗面还没爆发而已。秉持的观念——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给我一滴水给你一汪泉,给我一刀,桶你十刀。   能力:读取人的内心、速度快、狮吼功,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玩意儿。万年前的身体具有掌控时空的能力,不过因为重生付出这项能力代价,也就是说这项金手指被我取消掉了。   本文的主线是演艺圈的发展,辅助线是帮助玖兰枢完成他的抱负,剧情以动漫为主。   已经泄密了好多,大家自己看着吧,大纲这玩意儿还不如文章主线来得重要。    谁能告诉我那个鼠绘的线稿画笔如何设置,真的是好粗啊,看起来很脏------    杀青   clear:both;">我陪一条回去咖啡店取书,他将袋子放在路边的长椅上,从袋子里取出了两本漫画书递给我。   “这是?”我黑着脸看到封面那排粉红色的Q字体“恋爱秘籍”。   “都是新上架的漫画,我随手就扫回来了,”一条有点不自在地用手指戳了戳脸颊,似乎有点害羞,“优希不会介意吧?”   “不、不……只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会是H漫的,至少也是热血万分的少年漫,是我以猥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个晚上是怎么结束我都快忘记了,一条很有浪漫情调地陪我一直走到家门口。分手的时候,眼前的一条和武士刀小帅哥两张脸还在不停地在我眼前循环播放。   “一条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踌躇了那么久才讲这些话说出来,“在我三岁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level E,但是被一个拿武士刀的小男孩给救了。”   一条愣了愣,微微张着嘴,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回忆什么。   “原来是那时候……”他喃喃道,“虽然印象很模糊,但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印象。”他的眼神清明起来,他低头看着我,爽朗地笑了:“原来我们的缘分那么早就开始了。”   “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我靠近他,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低声问道,“告诉我,玖兰枢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的脸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喷出来的鼻息,一条的脸色在刹那间转换了无数种,精彩至极。   他的感情也在那一瞬间被我迅速读取到了,关于玖兰枢的一切都跟开水一样从他的脑袋里灌进我的意识里。   曾经看到一部片子,貌似主人公也和我一样拥有读心的能力。主人公说过一句话“你逃不掉的,只要我提起这个人这个名字,你的潜意识里就一定会冒出与之相关的一切信息。而很不幸,这些潜意识都是你无法控制的,所以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问不成的东西”。   于是,上天赋予我这个鸡肋的能力不正是让我行偷窥之事么?   我盯着一条的眼睛片刻,他仍然没有出声。我放下手,看着脸色已经很难看的他,心里有几分愧疚,毕竟我利用了他,而他并不知道我的这项能力(目前为止就玖兰枢知道我有读心这项能力)。   “优希,约会的时候提到其他男性,是很煞风景的哟——”一条的脸不再僵硬了,他露出了一个绅士式谦恭有礼的微笑。   “对不起,我实在是很担心哥哥……”   “我可以理解,不过枢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呢!小时候和大家都玩得很来……”   卧槽!第一次约会就撒谎,明明被蓝堂那群人百般排斥。好好先生一条同学,你学坏了。   他继续送着一顶顶软帽子给万里之外的玖兰枢,而我的微笑快要崩了。   分手的时候,我还是读取得出,一条今晚的心情总体来说很愉快,所以我完全没有普通女生约会完后担心得睡不着的状况。   得益于一条的食物比喻,我倒是比较轻松地过了这场吻戏,只是刚开头想象的时候差点笑场。我很清楚我没有资格任性,因为我的缺席,已经打乱了这部电影的拍摄进度了。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那么只能豁出去做到最好。   制作发表会在于十月份在东京召开,所有的出演者都出席了这次发表会。鉴于这本书的名气是在太大,所以受关注度也很高。真子在发表会的前几天就把可能会被媒体问到的问题交给我,让我把答案背下来。   结果,出于对血族超强记忆力的不自信,我紧张得失眠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见到敦贺莲的时候,他瞄了我一眼,嘴角勾起来。这是……幸灾乐祸?话说为什么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对眼?   在后台画完妆,敦贺莲坐在一旁按了一会儿手机。最后,抬头看我,突然冒出一句:“等下回答问题的时候要利落点,不要回答得太机械,”难得见他摆出前辈的架势来,我倒是真的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拍摄的过程对人类来说,实在是很辛苦。到了十二月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敦贺大神终于感冒了。不管谁来劝,他死活都不肯休息,硬撑着拍完发生在夏秋部分的戏份。敦贺大神如此崇高的敬业精神,让我为之折服。虽然现在还是和他针锋相对,不过我也收敛很多了。   不过我相信他能混到一线演员的位置,除了敬业的精神之外,更多的依靠是绝对的实力。我很大一部分的戏都是在他的引导下,跟着他走的。新开曾经赞扬过我作为一个新人,却能将这么一个复杂的角色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不愧是黑马。只有我很清楚,除了敦贺莲的引导之外,这部戏我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剧组在拍摄期间,也很有步骤地对外“漏些口风”。首要的当然是将片场拍戏的艰苦渲染到百分百,这招让敦贺莲的一大堆粉丝在网上心疼地叫嚷着要去探班。其次的就是将我和敦贺莲的吻戏(真吻了吗?新开说那叫叫错位)等暧昧场景无限回放,我可以肯定估计有一大堆女性粉丝在背后扎我小人了。出于拍摄时签的合约,配合剧组做宣传也是合同的一部分,我也没多说什么。   很让我意外的是,我居然也开始有粉丝了。   宣传网站的留言大多是“好可爱~”   “感觉气势十足,没想到作为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个地步。”   ……   我开始很认真地怀疑这批人当中有多少是猥琐大叔和怪阿姨。(一般同龄人很少称赞同龄人可爱吧!)   到了十二月下旬,这部电影才正式杀青,比预定的拍摄期多了近十天。除了配合剧组的宣传会之外,每天就是坐在家里看书,看碟片观摩。在这之前,我以为当演员只是小菜一碟。只有去尝试了,才知道自己更加需要的是学习。   玖兰枢要求我必须停下来一段时间,回到黒主学园。   我看行程安排,除了一些通告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就让真子把一些活动给推掉了。   真子抱着肩站在一旁看着我,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不过,她不说我也懒得问。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我真搞不懂。现在是你演艺事业的最好时期。我可以预感,这部戏你一定会一炮走红的,之后可以再通过通告将你正式介绍给大家。你的起点比别人高,条件也比别人好,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放弃吗?”   “大概是容易得到的才觉得也不过如此吧!”我整理完一些必须带走的书籍,就去翻上通告会问的一些问题。   “你真冷血。”真子有点恼地嘟哝着。   “我本来就冷血。”这是对我血族本性的肯定吗?   “哼,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这次通告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正式推荐给大家,表现好一点。”真子也不烦我,甩门就走人了。   生气了?那家伙唉……不过也可以理解,苦心经营的商品眼看就要走红了却突然飞走了,那心情跟看到到嘴的鸭飞走了一样吧!   第二天,红时事务所。   今天采访我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小女生,歌手出道,最后转行成为演员。这次节目是事务所自费出资的,所以一切都是事务所安排好的。台下很多人都疯狂地呐喊着,看到有人举的牌子时,我囧了。那是绪方夜对上另一个黑暗团伙的打戏剧照,那一刻,我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暴力,才是征服世界的第一手段。   主持人很会活跃现场气氛,说话也很逗人,一切都是按着剧本进行的。直到最后,她忽然笑眯眯问道:“那么据我们所知,这部电影的另一主角敦贺先生拥有众多的粉丝,而你和敦贺先生在影片中却有不少的暧昧镜头,那么请问你如何面对这些粉丝的怨念呢?”   这个问题让我噎了一下,因为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问题。   但是,我的脑袋很快就回转过来。   “影视剧演绎的是现实却并不是事实,敦贺前辈确实给了我这个后辈很多指导,这些举动可能会给别人造成一些误会。我相信,一个理智的粉丝是不会因为一些谣言而去质疑敦贺前辈,而是无论如何都会支持他到永远!”这番话说得我都要飙泪了。   下面的粉丝一番尖叫,我看到了有人将拿出来的臭鸡蛋又收了回去。我就猜得到,虽然来捧场的人很多,砸场的人估计也不缺。   “今天本来是要邀请敦贺先生来的,可是他说还有其他的活动安排,请问你会介意吗?”这个主持人,废话真是太多了。敦贺莲来不来管我毛事!当然,除非我脑袋坏掉了才这么回答。   “我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我有点讶异道,然后表示“我很能理解”地笑了笑:“敦贺前辈可是出名的演员,肯定会比较忙。”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在别人看来完全就是后辈对前辈的无比尊敬。   我接着打趣道:“如果要预约,估计也要提前几个月才行。”现场的观众顿时爆发出一阵轻笑。   主持人这时才适时地打了圆场:“今天呢,很高兴优希能够来到我们的现场。那么,最后,优希还有其他话要对大家说吗?”   这时,当然要给新剧大力做广告,毕竟票房才是决定一个演员成败的标志之一。正如我曾经对红时培训所的那个训练生所说的“你认不认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出道后观众的选拔才算本事”,所以我也不能免俗地对着镜头展开微笑:“我是黑主优希,这部电影《暗夜》一定会很精彩,希望能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不要错过哦——”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走在大街小巷上听到的恶俗广播“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时的恶寒,不过现场的人却都因为这句话而high起来。   “优希——”   “优希——”   ……   有些人喊得很疯狂。   这份疯狂似乎也感染到我了,不管台下坐的是不是事务所安排好的还是真粉丝,至少我做出努力得到了回报就够了。很值得一提的是,成了明星后,感觉挺微妙的,走在路上,就时不时地有几个人扭过头来疑惑地“咦”了一声。   这个节目结束后,我离开了东京前往黒主学园。   枢说,有急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滚回来了嘿嘿话说我一直觉得本文真的是bug满天飞下一更下周二晚上十点之前------    来自枢的请求   clear:both;">枢在窗前站了许久,刚刚沐浴出来的他头上还披着一块毛巾,水珠顺着发尖滴答滴答地滴下来。我盯着地上的水迹发呆,最后又扫视到桌面上那盘残棋,一声不吭地等着他的开口。   “优希,这次让你回来,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他沉默了许久,像是经过一番仔细思考似的缓缓说道。   “拜托?”我低头在脑海里把玖兰枢的这句话翻来覆去一会儿,最后确认也许没问题,才抬头看他。   “是的,我想让你帮我看住优姬和零。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在学校里呆上一段时间。”他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想让我帮你保护优姬,然后监视零这面盾牌吗?”其实我更想问的是,到底有什么事让你不得不让我回来帮你守着后院。不过,玖兰枢这个人,我倒是很清楚他的性格。他的隐忍,他的伪装,他的冷血,他的狠厉,这些我都比其他贵族甚至优姬知道得更多。   “或许可以这么说,我想你是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上。   我扭头看着他,他深棕色的眼眸透露着温柔的气息,一股“我很真诚”的样子。   走到门口,玖兰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优希,记得提防任何人,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有些事情,过后我会向你作解释。”   解释?那种东西我根本不需要,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是什么让我沉睡了千年?是什么逼得温柔的枢变得狠辣多谋起来了?   我坐在夜间部教室的后排,玖兰枢是我固定的同桌,他已经抱着肩膀两眼盯着书本发呆半小时了。讲台上的老学究兀自地讲着他自己的东西,对台下贵族的一些小动作根本就视而不见。我盯着窗外发呆了一会儿,感慨着这边今年怎么还没下雪,又扭头去看坐在我身边不请自来的转学生。   转学生突然转过头来冲我甜甜一笑,吓得我内心打了个哆嗦。   “优希大人是枢大人的妹妹,那一定也是纯血种咯~”她凑过来,甜甜道,那表情崇拜到让人发指。她睁着那双紫色大眼睛,扭头的时候白色的头发飘起在月光下折射出点点光芒,她左边打成蝴蝶结的头发随着她的微笑抖动着。   她的气息让人很不喜欢,我认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因为夜间部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位转学生。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没说话,转头将注意力转到了老师讲的内容上。   “看来优希大人很不喜欢我呢!”她没有因为我的冷漠退却,反而蹭上来,“也是,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为了养病还搬到了夜间部的旧宿舍,大家一定会觉得我很娇气很讨厌。”   “不,只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其中拒绝的含义她应该也听得懂。   “那优希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那边玩,我真的是很喜欢优希大人。”她忽然沮丧地低下头,“一个人,实在是很寂寞……”   “优希才刚刚回来,应该会好好和我这个哥哥聚一聚,所以……很抱歉,玛利亚。”玖兰枢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转学生红玛利亚微微露出了点歉意的笑容,看来他应该已经从刚刚的谋算中清醒过来了。   “啊,那真的是很让人伤心。”玛利亚垂下眼皮,两手十指合拢交叉在胸口,低声道。   这时候,下课音乐声响起,老师合起书本宣布了下课。玛利亚收好书本,站起来,低头看了我许久,在我措不及防的空隙间一把抓住我的手:“优希大人……”   教室里的喧闹声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我们。   “放手,你……你这家伙居然敢……”蓝堂跳脚道。   “我只是对纯血种很仰慕……”玛利亚低头委屈道。   虽然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可我似乎觉得她的眼神一直聚焦在我的胸口,出于野兽自卫的本能,这种举动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不爽。   众所周知,再强大的纯血种,一旦被毁了心脏也会立刻死去。所以,在血族的社交礼仪中,触碰或者直视别人的胸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会被视为挑衅和侮辱。另外,下位贵族是不可以随便触碰纯血种的。   在我几乎要发火的时候,她适时地松开手,笑嘻嘻地跃到一张桌子上,几步就跳出了教室。   我有点发愣地看着红玛利亚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转学生不仅仅是“奇怪”二字这么简单。再加上玖兰枢突然这么急地催促我回来,我想也许黒主学园要变天了。   在我到达黒主学园的前一天,由日间部学生会发起了日间部与夜间部的联合舞会。虽然打着联谊的招牌,但是其中的含义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躺在屋子的沙发椅上,运用能力在学园里四处游荡,顺带行偷窥之事。   夜间部,蓝堂还戴着睡帽,裹在被子里横在床中间呼呼大睡。穿着露胸睡衣的架院晓黑着脸站在床边,一脸困意。一条同学心情大好地哼着小曲儿,在书堆里翻着他的漫画书……   日间部的大礼堂,一个带着黑色框架眼镜的男生一边抱着一堆器材,一边咕哝咕哝地抱怨个不停:“都是黑主优姬害的,居然交白卷,我们班被划去做后勤!我的琉佳啊——”   嗯,琉佳的崇拜者。另外意外的是优姬居然敢考试交白卷了,在我的印象里,虽然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但是态度也算比较端正。难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中,她的数学盲又严重了?零虽然上课都不听讲,可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人比人,气死人。我对那个班长表示深刻的同情。   小公园的喷水池边,那是……优姬?她握着拳头低头不说话,红玛利亚嘻嘻笑着,凑近优姬像在调戏她。我还想看得更清楚时,忽然玛利亚皱起眉头,扭头看了一下,整张脸正好对着我。画面立马白屏了,卧槽,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我几乎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   那个红玛利亚,绝对有问题!   我越想越火大,感觉自己就像被一个黑袋子蒙住了头,看不清楚前途的我只能跟着别人的指挥乱走一气。桌子上,枢送的玫瑰琥珀顿时显得刺眼起来。我一把抓起它,高高举起,转念一想,又放下手来。   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理清其中一些线索。   我或许应该很庆幸之前我读取的是一条关于枢的记忆,因为出乎我的意料,虽然说一条是一翁的孙子,但是他和枢的关系却是最要好的。也许称不上是友情,但是他对枢的了解远远要超过夜间部其他人。   玖兰枢,玖兰树里和玖兰悠的儿子,有一个妹妹为玖兰优姬。在玖兰枢十多岁岁左右,玖兰悠被枢的叔叔(也就是悠的哥哥)玖兰李土杀死,那一战之后玖兰李土也消失了。后来,为了响应黑主理事长的和平主义理论,他来到了黒主学园。   一条对待玖兰枢的方式:枢脾气看似温和,其实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侵犯他的威严。作为朋友,可以适当开开玩笑,不能干涉他的事情;作为下属,必须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锥生零,被狂咲姬绯樱闲杀死父母,自己也处于沦落level E的边缘。很奇怪的是,锥生零和玖兰枢的气场虽然不合,可似乎矛盾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了。   这些就是我掌握到的信息,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关于玖兰枢的一些细节,不足为道。我低头细细理清了其中一些情节,总觉得有一点关键点一直被我忽略掉,可又想不起来,现在的脑子里完全是乱糟糟一片。   我起身走到窗口,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今晚就是联谊舞会了。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我站在玖兰枢的卧室里,看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不换礼服,对我挑选的礼服不满意吗?”   “不,只是不想而已,而且我觉得校服也挺好的。”   “我不勉强你,”枢转过头来,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往外走,“优希,记得我的拜托。还有,晚上离开的时候必须要向我打招呼。”   “知道了。”   走到楼梯口,一条正站在那里等着我。今晚的他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的夜间部校服,胸前也配了一朵红色的玫瑰,看起来竟似乎比平时还要精神抖擞。   我挣脱开玖兰枢的手,转头朝他笑了笑:“抱歉呢哥哥,今晚有一条陪我就够了。”   枢的眼神扫过一条,又转回来投到我的身上:“你们……”   “现在一条是我的男朋友。”   枢的眼神飘了一下,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走吧,要迟到了。”   夜间部一进场就赢得满堂喝彩,所有的女生都纷纷迎上来,围着夜间部男生们讲话。一堆女生抢着挤到一条面前要和他讲话,一条绅士地笑了笑:“真是抱歉,今晚我已经有女伴了。”他温柔的眼神投过来,在众多女生嫉妒的尖叫声中,我忽然有种甜蜜的感觉。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吗?亦或者是虚荣感?   一条礼貌地告别那些女生,朝我走来。宴会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那些女生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这个年纪的他就像是人类中爱打爱闹的大男孩一样,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我一哆嗦,清醒过来,这种小女生的梦我已经很久不做了。   “啊,我想起她是谁了!”   “嗯嗯,这不是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女演员黑主优希吗?”   “你也这么想的,我刚刚以为我看花眼了。”   “呜呜,真是太帅了,就算只穿了校服出席联谊会,但是怎么看怎么帅气!”   “切!看看真人,也不过如此!”   ……   一条走到我面前,躬身伸手道:“能够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我转头看着阳台上双手撑在围栏上看着远处的枢,叹口气:“我很乐意。”   舞会进行到一半,我在整个大礼堂扫视一番,发现少了许多人。而且,零——这个让我纠结痛苦过的师兄一开始就不在场。优姬来了又离开了。枢的气味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淡了许多,应该也是离开了。   一条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蓝堂他们刚刚离开了。”   “嗯?”一条站直身,转向门口,目光有点深远起来了。   “有枢在,不会出什么事的。”他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喃喃自语,然后摸了摸脑袋笑了,我转头看他,他的笑容非常灿烂,这有点刺中我的痛处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其实我们两个人从本质上来说根本不是一路人。一条之于我来说,就好比太阳之于月亮一样——一个处于光明的那头,一个处于黑暗的这一头。而光明和黑暗除了那条线的交接,永远不可能融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这个情节开始往推理方向发展,女主角完全不知道吸血鬼骑士这部戏今天再次看完吸血鬼骑士,看得快吐血了,我发誓我不看第五遍了题外话:枢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撒谎不打草稿的那有人说你设穿越干嘛,穿越女的优势都没了如果不穿越的话,本文一开头就无法进行下去,三岁的孩子如果没有穿越女的知识估计活不下去的吧最近颈椎痛得厉害,估计是长期坐电脑前面码字害的唉,当作者真的很苦逼------    来自枢的解释   clear:both;">我松开一条的手,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抱歉,我还有事。”说完,我便大步地走出了大礼堂,这时候,一个男生猛地冲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优希,是我啊!”他指着自己的鼻尖激动地叫道,“我小学还给你写过情书呢?能不能陪我跳一支舞?”   我正有要事急着要去做,此时被猛地拦下来,不由得一阵心烦,但是良好的教养和完美的伪装让我展开了一个笑容:“是么,可是很抱歉,我现在要去洗手间一趟。”   他顿时沮丧起来了,长着青春痘的鼻尖微微抖动了一下,整个人像被打蔫的茄子一样。   我低声道了歉,绕过他,急冲冲地往大礼堂门外跑去。   旧宿舍在学园的角落里,由于很久没人踏足过,所以这栋旧夜间部宿舍附近楼杂草丛生,看起来很是荒凉。虽然说现在已经住进了一只体弱多病的血族,但依旧无法带来昔日的热闹。我走在草地上,沿着林间的小径走着,小径分开了树林。不多久,随着道路边的树木的稀疏,我到达了树林间的空地,空地上一座三层建筑很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即使被弃置了多年,这座建筑还是不损当年血族酷爱的奢华风范。   一道人影挡在我面前,一身校服的星链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她波澜不惊道:“枢大人有令,不许你靠近这里!”   我慢悠悠地扫视了她一眼:“你以为你阻挡得住我?”   “我无法阻挡住大人,但如果大人要通过这里除非杀了我!”   “我刚刚见到优姬和零进去了,你应该知道枢托付给我的事情吧!”   “枢大人已经说过了,无论出什么事绝对不许你靠近这里!”星链丝毫不退让。   我低头想了会儿,无奈道:“我还是去找枢吧!”   我转身就走,听到身后一声很微妙的呼气声。不由得好笑。一个闪步就闪到星链身后,她措不及防地转头,被我一掌重击在脖子上,晕过去了。我这一章是真的下了狠手,因为血族的身体耐力和恢复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所以最多能让她躺上一两个小时。   “我可没说过我要离开的。”我俯下身戳了戳这孩子那张僵尸脸,笑了声。   猛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站起身看向那座被废弃的宿舍楼。大大的窗户里一个背对着我的背影,那个背影极为眼熟。那一刻,我的内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无力。   我怀着异样的心情站在了这栋宿舍楼的门口,门是打开着的,看来里头的人完全认为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类涉足。   我扫视了一下整个屋子,跟新的月之寮构造完全一样,只不过新的月之寮更加奢华宽敞而已。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我停下了脚步。   蓝堂正站在那里,愣愣地低着头,像是完全被惊呆了。我的视线扫过,落在了一旁的门缝隙里。门是掩着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头的一线场景。   我走到门边,蓝堂这才惊慌地抬起头来,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优希……”他的嘴唇在发抖,眉头皱得紧紧的,宝蓝色的大眼睛此时盛满了各种情绪。   我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要推门而入,蓝堂猛地伸出手来挡住我。   “不、不行……”他挣扎道。   “为什么不行?”我歪着头看他,原来不住不觉中他的个子已经比我高出那么多。   “不可以,里头……”他摇着头,虽然情绪十分激动但还是努力压下他的声音。   “我已经看到了,难道你要我打倒你再进去吗?”   蓝堂放下了手,低下了头:“我从来没有对优希抱有任何的不敬之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全景顿时映入眼帘,窗户边两个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彼此身贴着身紧紧靠在一起,如果没有刺穿女子胸口那只手的话,这个场景应该会是很唯美浪漫的画面。原本温柔的月光也因为这个血腥残忍的场景而变得冰冷起来了。   玖兰枢抬起了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的他眯起了眼睛,那一丝冷厉被收敛起来了。   他面无表情道:“你来了。”   “是的,我原本还以为这里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不过——”我将眼神投到白衣女子身上,“我来迟了,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没有我想知道的真相。”   “你就是玖兰家的孩子,”白衣长发的女子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投到我身上,叹声,“可怜的孩子。”   “你不也是如此,绯樱闲大人。”我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她的脸色发白得厉害,胸口的血越流越厉害,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明显是穷途末路了。且不说如今被当做国宝供着的纯血种,只要是血族的一员,谁敢说自己真正幸福过呢?   但是,我还是认为用穷途末路这一次形容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子实在是很不恰当。也许是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的神情淡定中带着几分哀伤,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她苦笑了声:“原本,我打算放弃玖兰枢选择猎取你的力量……”   “可是,经过观察,你认为我的血液不足以让你获得打败你们口中的那个人的力量,所以你坚持了原来的想法找上了枢。”我接住她的话往下说。   “成为纯血种,这注定就是一个悲剧。”绯樱闲的嘴角流出了血迹,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将息的蜡烛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   枢垂下眼皮,抽出刺入绯樱闲胸口的手,温柔道,“我会让悲剧结束的。”   绯樱闲在他抽出手的那一瞬间就滑落倒地,枢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这是绯樱闲死之前,枢郑重地承诺道。   他抬头的时候,眼神满是坚定,带着一丝狠厉。   “你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到这个学校的吗?”   “是的。”   “那个人是谁?”   “玖兰李土,悠和树里的兄长,我这具身体的叔叔,绯樱闲的未婚夫,唤醒我的人,杀死悠和树里的凶手!”   玖兰李土!   我终于想起了为什么我总是错过了那个关键点,我从来就没想过枢是被谁唤醒的。这个问题明明那么明显我却忽略掉了,这就好比一个人手中拿着钥匙却四处寻找开门的钥匙一样可笑。   我抬头看着枢,他放下了绯樱闲的身体,向我走来。他在面前停下脚步,伸出手想摸我的头,我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他。   他愣了愣,看了看自己伸出的那只手,那是刚刚捏碎绯樱闲心脏的手,此时那血尚未变干冷掉,还在顺着他的手指滴答滴答流着。   他收回手,握紧拳头,垂下眼皮,低声道:“走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   离开之前,我还看了一眼这间寝室,忽然发现了一个与这次事件完全无关的细节:原来这间寝室的风格和玖兰枢的房间真的有几分相似。   出门的时候,蓝堂已经不在了。我想他是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自己提前离开,更知道自己应该对刚刚的凶杀案保持缄默。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栋别墅,在走了很远之后,我运用能力看到了那个房间此时的情景。架院晓和优姬他们都冲进去了,对着一件空荡荡的白色衣服愣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什么了?”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偷窥。   “架院晓,理事长,还有……”我盯着他的眼睛,“优姬。”   枢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才发现我们来到了喷水池边。虽然今晚举行联谊会暂时取消了夜禁,但是喷水池这边依然一个人都没有。枢停了下来,走到水池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只听得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   片刻之后,他起身,掏出手绢,擦了擦手,那只血手已经干净如斯了。   这家伙,刚刚在这里消灭了罪证。   我们两个静静地站在喷水池边,我看着玖兰枢,玖兰枢在看着远处。我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细细倾听着联谊会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即使吸血鬼的耳朵再敏锐也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音乐声,那乐声像一缕轻烟一样伸手去抓就会消散不见了。   鼻尖有一股微甜的血腥味夹杂着熟悉的香水味,我睁开眼,玖兰枢站在我面前,躬身伸出手,绅士道:“优希,能否一起跳支舞?”   我看了那只手许久,才伸出手:“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就在这个空荡荡的喷水池广场踩着舞步,很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清晰的乐声作伴,两人却总能很默契地踩着同样的拍子进退着。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对你来说,我这个哥哥到底偶多么的不称职,你和优姬两人我是不是一直在厚此薄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安稳地渡过这一生,哪怕是作为一个最平凡的人类也好。”   “这就是不能厚此薄彼的做法么?”   “嗯,”枢应了声,接着道,“有时候就算我不想厚此薄彼,可你也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让哥哥讨厌了吗?”   “不,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枢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许可以说你是和我过去牵扯得最深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了解我更深的人了。”   “那么我和优姬是不是可以说,一个代表你的过去,一个代表你的现在?”   “优希,对我来说,你并不是过去,你在我面前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你爱优姬吗?她对你来说,是因为来自悠和树里而不得不背上的责任,亦或者说,这是因为占有了她亲身哥哥身体的赎罪?”   枢的脚步缓了下来,最后他停下来,陷入了沉思。我想,他大概在认真地思考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在未找到你之前,我来到黒主学园只有三个目的:第一,报恩;第二,收集可用的棋子;第三,为了优姬。”   “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找了很久,最后自己都觉得没有希望了。”   枢停下来,搂住我的头,我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这次绯樱闲来学校找我,虽然很意外,但好歹我的计划没有被破坏。我之前不想让你离开学校,是因为不放心你,因为刚刚取回力量的你真的不堪一击,如果遇到其他纯血种的话,估计也只有被猎杀的份……”   “枢,我想你犯了一件你这辈子都没有犯过的白痴错误。”我得意地看着他,他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按血族的规矩来说,被唤醒的血族无论力量多么强大都必须对唤醒他的人臣服,并且无法杀死他。但是——”我仰起头,“我,并不受这个规则的束缚。”   “不行!”枢在我话音刚落之际就怒斥道,“你马上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枢接着道:“如果你敢把我这句话当做耳边风,以后别想再上大屏幕了。”   我被这话气得够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头也不甩地走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猫先在这里鞠躬表示感谢了------    来自枢的阴谋   clear:both;">回到大礼堂的时候,联谊会已经结束了,出于对日间部女生的安全考虑,夜间部的所有人被要求一起离开。我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现场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在打扫现场,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班长也气恼地挥舞着扫把四处戳,嘴里还在嚷嚷着“优姬”之类的抱怨。   “你终于回来了。”一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他,他站在门口,垂着手,低着头看着我,露出了放松下来的畅快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看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水迹,很显然他刚刚站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现在这个季节的夜间,天气尤其的冷,而且还会降露水。   “不,我只是担心你。现在看到你没事回来,真是太好了。赶紧回去吧!”一条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往外走去,。   这时,一个声音弱弱地从背后传来:“优希……”   我和一条停下了脚步,同时转身,一个头发盘起还未换掉晚礼服的小女生低头道:“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   “诶?”我顿时感到局促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裸表达崇拜之情,但是对面的这个女生却让我感到有点“羞涩”。   “我很喜欢优希的绪方夜!”见我没吭声,她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随后,她又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上拿着的笔记本和签字笔似乎都不知道要摆放到哪里。   其实我很奇怪,按理来说,电影才杀青没多久,正在进行后期制作,她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   “我一直很关注,看了很多片花和剧照……”她结结巴巴道。   我笑了笑,接过笔记本和签字笔龙凤凤舞地写上几个大字,又递给她。   “能抱一下吗?”我接着问她,在她点头之前将她拥住了。   父亲暴打母亲时的狰狞面孔,母亲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哭的场景等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记忆里,我放开她,眼角撇到她这件晚礼服其实有几个不易察觉地方已经脱线了。这个女生大概就是现实版的绪方夜,只不过她没有绪方夜那般坚强,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什么,所以只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灌入到偶像身上。   和一条一起回去通过月之寮大门前的那座桥的时候,一条还侧头对我笑了笑:“没想到电影还没公映你就有了粉丝。”   “只不过是无法抗拒坎坷命运的人罢了,明星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承载她们所有梦想的载体。”   “说得像是优希亲身经历过似的,我不喜欢你这副神情。”一条放缓脚步,微微敛起笑容,很是认真道。   “你应该知道我过去过的是什么生活……”我说出这句话,两个人又沉默了,没话讲了。   过了片刻之后,一条突然问道:“上次借个你的那本书看完了吗?”   “那本恋爱秘笈的,看完了,虽然是很不错,总觉得很小女生。”   “你明明就是小女生,还这样说,”一条有点好笑道,“想要看漫画的话可以来找我。”   “嗯。”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达了月之寮门口。蓝堂正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转头看到我,他有点激动又有点纠结地看着我。   “优希,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我转头看了看一条。   他愣了愣,绅士一笑:“借给你可以,别把人给我拐走了。”   我跟着蓝堂走入了树林,今晚的他显得特别的奇怪,一个劲儿地走在我的前面,明明约我出来却一声不吭。两人就这么走着,直到到达森林中央的湖边。   “关于枢大人的事情,不知道优希知道多少?”他斟酌了一番才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除了大家所了解的,其实我对他的事情也不清楚。毕竟,枢他藏得实在是太深了……”   “那么绯樱闲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学校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脸色十分的冷静。   见我没说话,他又接着问:“为什么锥生零的父母会追杀一个没有堕落成level E的人?”   “蓝堂,你知道得太多了。”我皱了皱眉,“如果枢不想让你们知道,你问我也没用。”   蓝堂有点失落地低下了头:“我只是想对枢大人了解得更多一些,毕竟,那么珍贵的纯血种居然……就这么轻易被杀了,我不能接受。”   我看着月光粼粼的湖面,冬初的寒风哗啦啦地刮过树林,一小股落叶被卷成小旋风飞向了未知的远方。而我们的未来,就像这些落叶一样不知将去何方。   蓝堂握紧拳头站在原地,侧着脸,眉头锁得紧紧的,一副不甘的神情。我忽然很可怜他们这些贵族,他们为了玖兰枢这个臭家伙鞍前马后的,却连怎么被利用的都完全不知道。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我可以读心,但是我从来读不透玖兰枢的心。   “我和你相反,虽然枢是我哥哥,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总是有时候熟悉有时候陌生。我也说不上对他是喜欢还是讨厌,也许是讨厌多过喜欢,毕竟他是那么霸道的一个人。”   “不!”蓝堂努力降低声音驳斥道,“我不赞同您的看法。枢大人……其实很温柔的,虽然所有下位贵族都必须对纯血种臣服,但是他却不喜欢这样子,也从来不会以纯血种的身份逼迫我们!”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温柔”二字形容玖兰枢,这着着实实吓到了我。看吧看吧,这就整的一个被洗脑掉的邪教狂热分子。我在内心又接着吐槽:小朋友,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外表温柔的猫咪亮出它锋利的爪子。   “崇拜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蓝堂有点不赞同地看着我:“枢大人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他跟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总之,今晚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过,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不和谐的消息。”我等了一会儿,他还站在那里,似乎真的是很受打击。于是我没有再多话,抛下他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注意到枢的房间窗口还有他的身影,所以我在他的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进来吧!”里头传来他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他已经换下了那件行凶时的校服了。刚刚沐浴出来的他,穿着一件V字领针织衫,整个人的身材显得更加的修长了。   我顺手关上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瞄到了白天里看到的那盘国际象棋,棋盘上白方的国王被一把短刀刺穿,整个棋盘被强劲的外力崩碎了。我走近枢,脚底踩到硬硬的物件,不时地传来“嘎啦嘎啦”的碎声,我知道那是玻璃碎片的声音。   在他右手边站定,我顺着他的眼神从玻璃尽碎的窗户看出去,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观景位置。   “绯樱闲的力量,我还无法控制住。”枢捂着血红色的眼睛低笑道。   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枢转过身来,把手掌放到嘴边,咬破一个口子,血液一下子流了出来了。他低头啜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用力地压住我的嘴唇,把那股鲜血灌入我的嘴里。   明明是应该挣扎的,我却被那股味道所吸引,每一滴都让我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自己的能力在增强。枢的舌头抵着我的牙齿,强行让我张开嘴,那股血就这么一下子涌进了喉咙里。我控制不住地露出獠牙想要咬住他的唇,强行吸食他的血。   “你的力量太弱了,绯樱闲的血也许会增强你的能力。”枢起身,嘴角的血还在不断地溢出来,他的嘴唇被我的獠牙刺破了。   血族在夜晚总是额外的活跃,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才入眠。才刚刚入眠,早上十点,也就是我睡得最香的时候真子的电话吵醒了我。   “片子预计的首次公映时间是一月下旬,也许会稍微推迟一小段时间,最近我们已经相继地把一些片花和剧照放上了网络,事务所已经给你建立了官网和贴吧,而且敦贺先生和新开导演对媒体杂志的采访也为你说了不少好话,剩下的就看你了。”   “首映式主演必须要出场吗?”   “怎么,你不能出场吗?”真子有点不高兴,“我真搞不懂你,是不是血族和人类的想法都完全不一样?按我看来,你现在就应该趁着这个空挡赶紧接戏,等电影上映后你的下一部戏也差不多进入了后期制作,这对你的人气增加无疑是一个推波助澜的机会。”   “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不过我会为自己争取的。”我努力抚平真子不断释放出来的怨气。   真子在电话的另一头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强逼你,你自己注意身体。如果有一天你站在了敦贺莲的那个高度,悠闲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敦贺前辈的高度恐怕我一辈子也无法企及。”我自认虽然我有带病淋雨的敬业素质,却没有那种疯狂入迷的精神。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真子气坏了,“京子都已经又接了一部戏,你就不能学着别人一点……”   “我说,你是有多爱京子。”我郁闷道。   真子生气了,“啪嗒”直接挂掉电话。   我倒下来继续睡,过了一会儿,真子又打来电话。   “有一个导演要拍摄一部百鬼夜行的电视剧,我推荐他看了你的电影片段,他决定让你出演雪女这个角色,你接不接?”   “雪女……”我在脑袋里把雪女的故事回放了一遍,接着问,“导演是谁?”   “绪方启文导演,也就是月晦的导演。”   “虽然导演很不错,但是我认为这个题材并没有创新之处。不过,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对平安时代的那些并不是很了解,我担心到时候表演起来没有表演现代剧那样自然。”   “你可以先观摩一下其他同时代的影视剧,再多多翻阅历史书。”真子又加了一句,“不要给我半路掉链子说不演。”   “嗨——”   挂上电话后,我却一点也睡不着,便爬起来打电话让让人给我找来所有平安时代的影片和书籍,片刻之后,这些东西便堆在我的桌案前。我靠在床上,按着遥控器,仔细地观摩者这些人的动作神态,并且不断地想象如果是我会怎么做。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我下了床,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有时候我很喜欢这么做,因为这样子会让我的脑袋更加的清醒。   楼下有一些动静,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枢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我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站着的架院晓和蓝堂英两人。   我向枢的宿舍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架院低沉平稳的叙述声:“我们到达的时候尸体已经成灰化掉了,根据现场的痕迹,很有可能是锥生零用猎人武器杀死了绯樱闲……”   枢全身后躺靠在了沙发上,甚至单脚懒散地放到小桌子上。他张开手掌支撑着额头,露出了一幅深思的模样,平静地说:“如果零是凶手的话,理事长一定会包庇他的,明天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上报给元老院。”   我站到了蓝堂的身边,把玖兰枢说这话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他说起谎来脸色毫不变色,十分的镇静,他甚至还义正言辞地指责了零和理事长一番,最后露出了无奈苦恼的神情。在这期间,蓝堂整个人发抖得厉害,我都担心他要抽风了。   枢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眼睛转到一旁蓝堂身上去:“蓝堂,你有话要说吗?”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我也被枢的想法吓到了,他居然打算让零去当替罪羊!   枢看了我一眼:“我可以理解你和零曾经有过的情谊,但是纯血种被杀这一事决不能就这么姑息凶手!”   他站起身,背对着我们走到窗前,手撑着玻璃窗低头抵着窗户,用哀伤的声音道:“可怜的狂咲姬……”   他说这话的语调以及表演哀伤至极,毫无做作之意,可我却越看越怕,越看越觉得全身发冷。这个段数的演技已经不是巨星级演员可以比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开始走文艺风了orz蹲坑的妹纸们,我可能要请假一周修养了,10月21日也就是下周六晚上我会回来的=3=   ------    回到东京   clear:both;">枢示意蓝堂和架院下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没说话。   “有事吗?”枢转过身来看我。   “我想辍学离开学园。”   枢似乎有点讶异,他走到我面前站住低头看我:“你应该知道我建立夜间部的真实目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可以进入娱乐圈帮你寻找棋子。”   枢沉吟一会儿:“优希,以后你别为这些操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安排好的。至于上学的事情,我不赞同你离开学校。”   我撇了一下嘴,对他很是鄙视。   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随你吧,我不想束缚你太多,只是不要一个人前去元老院冒险!”   “我今天就打算离开。”我“得寸进尺”道、枢盯着我许久,揉了揉我的头发:”随你吧,这么多年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改变。”   “你倒是变化了很多。”我毫不客气暗讽道。   由于东京那边已经有房子,所以根本没多少行李要带,我收拾了几本书打算离开。   一条站在门口看着我:“需要我一起和你离开吗?”   我抬眼看他,感觉有点说不出的讽刺。   我放下书本,走到一条面前,抬头看他命令:“低下头来。”   拓麻不知所以地低下头,我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朵边,呼着气,他的耳朵蓦地红透了,整个人僵硬起来。他结结巴巴:“优希……”   我压低声音,凉凉道:“你走了,枢怎么办?扔下爷爷的交代,真的……没事吗?”   一条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猛地站直身体,瞳孔放大,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刹那间,我都感受到了他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气和变幻不定的情绪,只不过很快就被收住了。   我看着他犹豫的瞬间,只觉得满心的期待都被一盆冷水破灭了,身体的动作抢在意识反应之前,我扬起手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一条被这一巴掌甩得后退了好几步,他低下了头,一股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单脚跪了下来,单手横在胸前,坚定道:“我——一条拓麻发誓,我对枢大人以及优希大人绝对没有二心。”   他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可我不需要。“你的誓言我不需要,你下去。”   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动心了,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生会这么宠溺我。他对我的感情除了一部分好感之外,也有利用的成分在内。他对枢的感情极为复杂,我都读不清他到底是忠于枢还是忠于自己的家族。   虽然我可以读心,但是人心多变,此刻的想法也可以瞬息万变。   一条抬头怔怔地看了我半晌,那眼神看得我不由自主地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神。   “我知道。”他总是平时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他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我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要跪倒在地。这一场恋爱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千年,让人疲累不堪。   妄想在血族中找到单纯的爱情真的是白日做梦。我不想放一个我读得清摇摆心思的男人在我身边,要么他就必须跟玖兰枢一样让我看不出心思,要么他就必须对我一心不二!   本该立刻离开的,我却硬是拖到了傍晚。   冬秋交接的季节,天总是黑得很快,我走出月之寮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站了片刻,出来送行的人当中并没有一条的身影。   车子行驶到校门口,忽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猛地转头透过车窗看向远处的一栋建筑物。   “level E的气息。”我克制不住地愤怒道。   学校里有这么强烈的level E却未引起巨大的骚动,那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只level E就是零。而且。刚刚玖兰枢这个混蛋又骗了我。他把我弄走,自己跑去找零!   我既然觉得奇怪,按理来说,零已经处于堕落成level E的边缘,为什么玖兰枢虽然找过理事长却没有强烈坚持让他进入夜间部?是因为害怕优姬伤心吗?还是,因为他久违的爱心突然爆发了吗?不!这一切的答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有着吸血鬼诅咒的锥生家血统的零正是他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   “玖兰枢,你这个贱人!”我咬紧牙根,生生捏碎拿在手中的手机,身边的下位血族司机手一打抖,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我瞪了他一眼,收起了散发出的气压。   我闭眼片刻,好不容易才平下心头的怒气。玖兰枢,这个男人,我也许应该离他一点。   车子行驶出了黒主学园,行走在夜幕降临的小镇街道上,我往后仰躺在座椅上翻看着这次的剧本。   想着想着又不自觉地想到玖兰枢的身上去了,虽然说李土是敌人,可是我总觉得玖兰枢的志向并不仅如此。或许杀死那个人只是一个前奏,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到达东京已经是半夜了,深夜的东京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不少,四处觅食的血族也很多。   我进入浴室洗了个澡,一骨碌钻进了厚软的棉被里。   电话响了,我不得不拖着懒洋洋的身体下床。拿起电话机之前扫视了一眼屏幕,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   电话,是玖兰枢打的。   我对他很没好气,不自觉地口气有点恶劣:“怎么了,甩开我这个束缚,自己干坏事很爽吗?”   “优希,你任性了!”枢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训斥了一声,接着说,“我刚刚打你手机,你没接,我担心你会出意外。”   听到这话,我的口气放缓了:“放心,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毕竟……毕竟优姬还需要你。”   枢叹了口气:“我认为你也需要。”   两个人的电话总是不欢而散,枢挂电话的时候口气很无奈,我的心情则是很复杂。   成为纯血种后,我的行为总是免不了一些任性,这大概那是因为来自下位贵族无限制的包容的缘故。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真子,毕竟她作为一个王牌经纪人,为我鞍前马后的,我却说不干就不干,让她的一番心思付之东流。   难得我有这种觉悟,于是当我打电话给真子的时候,她带着昏昏欲睡却又有点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声音道:“优希,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抬头看了看钟,凌晨三点,血族的傍晚——人类的凌晨。我顿时想要去撞墙了,在她咆哮之前赶紧道歉:“对不起,这实在是我失礼了,我今天刚刚回东京了。”   真子似是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服了你,摊上你算我倒霉。”   “那么就这样……”我正要说挂了。   她似乎清醒了:“不用了,反正被你吵醒就睡不着,谈谈这次这个角色吧!先说说你对传说中雪女的理解。”   “日本对雪女的传说各种各样,但是大概可以分成两类:一,恶的妖怪,出没于冰天雪地,以艳丽的外表勾引男人;二,善的妖怪,会出手救助迷路于雪地中的男子并与之燕/好。不过,具体得看剧本是如何写的。”   “这次的百鬼夜行是一集一个故事,雪女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故事。剧本的内容就是一个雪女在雪地中救起了一个男人,并跟随他回家,两人成为夫妇后产下一子。后来,有一个路过的僧侣发现了雪女的身份,就将雪女的身份告诉男子,男子因为害怕就听了僧侣的建议杀死了自己和雪女的孩子,又想害死雪女,结果事情败露。雪女愤而杀死了男子和僧侣,逃入了深山之中。从那以后,每当下雪之际,就会有一个打着伞穿着白衣的女子站在雪地中,等着下一个男人的上钩。”   从故事来看,雪女这个角色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这个过程,我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角色的性格前后变化实在是很大,要表演出那种强烈的对比感怕是有一定的挑战性。”   “你明白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会因为绪方夜这个角色的成功演绎而骄傲起来。”真子舒口气的声音传来,“其实也只是试探你一下,看你是不是被当前的形势冲昏了脑袋,作为一位十三岁的女生,我只能说优希,你做得不错了。”   “谢谢,还有……”眼看着真子要挂电话,我迟疑道,“真子,一直以来辛苦了。”   真子似是愣神了下,隔了会儿才缓缓叹口气:“虽然捧红你是上级的命令,可从内心来说,我对你也很有自信。不过在演艺界,只有蠢笨的饭桶,没有捧不红的人。”   我握着电话,直到真子挂了电话,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真子突然提起我的年纪,我有点意外,因为大概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久了,有时候我都会忘记了我前世的年龄了。   前生今世加起来我已经29岁,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怪阿姨的年龄了。   我放下电话,闭着眼深吸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一直要坚持下去,就算是为了真子也好。   我来到书房,大概是由于枢的缘故,我也比前世喜欢看书,偶尔会翻翻各国史书,所以书房的书还是挺多样的。日本史中,我最爱的就是那个人鬼共存的传说年代——平安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码出来大概争议会很大吧我并没有黑化一条童鞋的意思,夹在家族和玖兰枢中间,他确实也很难做人,动摇总是难免的如果女主没有读心能力的话,也许她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可惜……   接下来如无意外,可能会按时更新,不会再跟大家请假了下一更,明晚十点之前------    血族盛宴   clear:both;">绪方启文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有点女性化的男人,他坐在我对面的时候,如果他不出声地低头坐在那里,我几乎都快要以为他是个温柔娴雅的女子。   其实对于他来找我,我还是有点惊讶的。绪方低头搓了搓手掌,看起来有点犹豫。这些奇怪可疑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动用能力探查他的内心,过了会儿,我有点哭笑不得,虽然说要找我出演雪女,可是到底还是对新人不大放心,所以就上门来“探访”。   我对这个导演的好感顿时飙升,因为其实他可以叫我过去试演,而不必亲自跑来事务所。他搅了搅咖啡,几分钟后,他在我耐心的等待下,纠结道:“优希,我是绪方启文。”   于是,等了半天只等到了这一句话,我差点把手中的汤匙砸过去。他一开口,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这是个有想法但是却性格偏于软弱的导演。不过,他的声音真的是很温柔,温柔到我要受不了。见过的导演也有几个,大多非主流或者腹黑,总之性格鲜明,绪方启文这种类型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想问问优希对雪女这个角色的演绎有什么想法?”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单刀直入地问道。   “要演好不能说很难,要推陈出新的话,只能说……真的很难。”   绪方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丝难掩的喜色,追问道:“那你觉得剧本的角色有什么地方可以突破的?”   我顿时卡住了,说是这么说,我猜得出绪方的心思,但是对这个角色的突破我根本没多大把握。   按常人的思维看来,雪女爱上了那个男子的时候应该是极为温柔的,当发现丈夫背叛自己的时候应该性格大变,整个人变得凶残起来。   “在发现丈夫杀害儿子后又要谋害自己的时候,比起愤怒,更多的应该是痛苦。”   绪方敛去几分喜色,平静下来:“百鬼夜行这个题材说实话并不新颖,之前很多前辈已经拍摄过这一类的影视剧。”   “我明白,”我感觉到他的情绪慢慢镇定下来了,便接着说,“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挑战。”   对于这次的会谈双方显然都很满意,绪方导演走的时候还再三地让我去学习平安时代的礼节。   会谈结束后,我打了个电话给真子祝贺顺便问她我快递的礼物到了没有,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过她似乎总是忙得连休息和交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选择快递虽然有点多此一举,但是能够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也算是一件难得的事。   回到了久违的公寓。我背靠着电梯的墙壁,弓着身痛苦地揉了揉小腿肚,穿惯了布鞋板鞋的脚掌绷得太久,即使身为血族,但还是感到很不舒服。我看了看电梯的摄像头,站到了一个死角,脱下鞋子,顿时感到一阵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快意。   我看着电梯光滑的墙壁,想着真子的生日,又忽然觉得很怀念。身为一个血族,我已经十多年不过生日了。   莫名其妙的,就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臭家伙。玖兰枢,我似乎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过生日的。   掐着快到目的楼层了,我打算穿上鞋子。   这时候,电梯门“叮”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黑色晚礼服的男人站在了门前,原本绅士优雅的伪装全都被那一丝吃惊和无奈破坏殆尽。   我扯了扯嘴角,还没来得及套上鞋子的脚丫子一下子踩到了铺着柔软的地毯上,我心里一边抱怨着果然想曹操曹操到,一边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你是玖兰枢的……双胞胎兄弟吗?”   对面的男人低下眼睛,微微抿起嘴唇,脸绷紧了,我这才相信我的眼睛——这家伙就是玖兰枢,他的举动正是他不高兴的预兆!   “啊哈哈,”我干笑了几声,问道,“是什么风把枢哥哥您给吹来的?”说着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千思百转了,他来东京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最近有个贵族的晚会,我顺道来看看你。”虽说是顺道,但是枢的神情却完全不是顺道的样子。   “嗯,需要我去参加吗?”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清楚的话我就是傻瓜了。   “我已经带来了下人,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枢抽着眉头,追加了一句,“我想以前那两年的血族礼仪算是白教了,也许你很有必要重新学习。”   说罢,他还扫了一眼我踩在高跟鞋上的光脚,我觉得整个人都咻地一下燃烧了,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我穿上鞋子跟着他进了屋子,他直接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使着一旁的下位血族给我化妆打扮。   片刻之后,我穿着一身华丽的红色礼服站在了他的面前,说实话,我对血族的华丽品味不是很欣赏得来。但是玖兰枢满意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走吧,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伴了。”   舞会是在蓝堂家开的,据说是贵族们的定期聚会,不过我总觉得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出了别墅,玖兰枢抿着嘴一声不吭地看着车窗外,神色间带着几分冷厉之色却似乎夹有几分茫然。   车子驶出了东京,过了许久,驶入了我曾经呆过的小镇,在一家华丽的高级楼房前停了下来,有人下来开车,两个人上来了,我忍不住讶异地看了看他们两个:一条和一翁。没想到玖兰枢居然会和他的敌人一起坐在一辆车上,这份忍耐真的是何其惊人!   一翁板着脸,露出一丝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笑容朝我们问好,我的眼光扫过他看向一旁的一条。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看起来极为绅士。一条的眼神和我碰了一下,又迅速移开,他此刻流露出来的情绪很复杂。我看着他一会儿,也低下头,对他,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现在还在纠结,是该站在家族一边,还是该站在玖兰枢这一边?   从历史的皇位争夺来看,凡是站错队的人大多死得很惨,我只能默默祈祷拓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一翁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枢很客气地笑着谦虚道:“多亏了一翁,现在的血族才能这么井井有条……”   他和一翁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副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样子,车里一派虚伪的和气。   一翁又严肃道:“关于锥生零的处分,我们已经取消了,枢大人对于同学的友爱真的是值得赞扬。”   枢浅笑了声,睁开眼睛,认真道:“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一翁能够同意。能不能……不要再插手黒主学园的事情?”   一翁的眉头蹙在了一起,片刻后才强笑着:“可以。”   一翁又和枢谈了会儿,忽然话题一转,转到我身上来:“优希也到了年龄了,不知道枢大人有合适的妹夫人选了吗?”   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混蛋,以前暗杀我的事情还没完呢”,偷偷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枢,他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下,轻笑了声:“现在还早,何况,等下我还有大事要做。”   一翁似是有点失望,接口道:“我以为优希和拓麻相处得不错,也许以后还有更长远的发展。”   一直陈默不作声的我开口了:“一翁,我和拓麻确实是很好的朋友,您多虑了。”   一翁略带浑浊的两眼闪着精光地扫过我,鸡皮般的脸一笑变成了一朵菊花:“多虑的是优希才是,如果我家拓麻能够得到您的认同,那是一条家的荣幸。”   他嘴里说着荣幸,实际神色间仍流露出那股久居上位的优越感,这让我感到很不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转头看玖兰枢的脸色,果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从我这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藏于袖子下的左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了。   他这副极力忍耐的样子一瞬间让我都感到很心疼,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他效劳。但是,下一刻,他重新露出的微笑让我清醒过来了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也许远离剧情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是深陷其中的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一旦玖兰枢失败了,身为血亲的我下场必将惨不忍睹。而我,非常不希望有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从目前的形势分析,帮助玖兰枢达成他的目的这个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次车子停了,我们是真的到达目的地了。站在一栋破旧的水泥钢筋建筑前,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黑乎乎的通道。这种建筑……实在是非常非常不符合血族的华丽风格。   通过了长长的过道,视线陡然宽阔起来了,这是一栋极为豪华的地下礼堂。已经有许多贵族在那里觥筹交错了,我扫了一眼,看到了不少熟面孔。比如红了很久的老演员,比如出了名的财阀集团老大……这些人全都聚集在这里。果然,血族里汇聚的全都是精英。   我们才刚进去,就已经有眼尖的血族看过来了。一下子,一大堆人举着酒杯笑着迎上来。这些人中的女性一大半都围住了枢,七嘴八舌地寒暄开来。   所有人只是扫了我一眼就过去了,我站在一旁倒是有几分尴尬。不过,很快,我就摆脱了这种感觉,离开了被围住的玖兰枢,朝一旁走去,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二晚上------    危机暗伏   clear:both;">大叔还是一如既往地酷爱风衣打扮,他两手插着口袋,站在会场的边沿巡视着,流露出很不善的气息。   我明白让他这么一个对吸血鬼深恶痛绝的猎人来这个地方,估计是很大的挑战。只是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猎人的出现呢?   大概是感受到纯血的气息,大叔猛地转过头来,一副警备的神情。他的单眼罩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我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   大叔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转过头去继续巡逻。   “为什么大叔会来这个地方呢?”   大叔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这是吸血鬼猎人协会和吸血鬼的协定,优希,我记得我教过你这门课程的。”   在历史上,血族肆意横行的时候,吸血鬼猎人出现了。两方争斗厉害,到了最后两败俱伤,迫不得己之下吸血鬼猎人和血族的君主签订了和平条约。其中就有一条,当血族有大规模集会的时候,吸血鬼猎人必须派出四五个以上的人到场巡逻以防出事。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毕竟在场的这些人我根本就不熟悉。   片刻之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快步走来,我定眼一看,这不是蓝堂英。此时的他有点激动,脸微红地看着我:“优希,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然后他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蠢了点,不由得摸摸头:“也是,你毕竟是纯血种。”   “蓝堂,这是你的……”我的眼神扫过他,看到一旁也紧追着蓝堂而来的中年男子,便问道。   “这是我的父亲大人。”蓝堂有点拘束,似乎不是很自在。   原来是蓝堂家的当家,中年男子朝我很虚伪地点头微笑,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大人,能够见你一面,真是荣幸。”他笑起来很是慈祥,就像一个慈爱的严父似的。   他的眼角扫过蓝堂,接着说:“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就让小儿陪着您吧!在下还得上去和枢大人打个招呼,呵呵。”   蓝堂有点脸红地反驳道:“父亲,你……你不能……”   中年男子有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一脸笑容地朝我行了个礼:“在下先告辞了。”   看着父亲走远,蓝堂也有点着急地跺着脚,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提出离开。   我看了看他,很善解人意地替他解围:“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还要四处逛逛。”   蓝堂涨红脸匆匆告辞,快步去找他的父亲了。   我叹口气,走进了会场一旁的过道里,打算找个房间好好休息。走了许久,忽然感觉到一道邪恶的气息牢牢地锁住了我。我顿住脚步,猛地转过头来,一个九岁大小的孩子就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身后。   他的出现,无声无息,我毫无察觉。   我和他对视了许久,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道:“大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冷冷地笑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这个孩子,气息很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就像……就像绯樱闲寄身于红玛利亚时一样。所以,我已经开始在脑袋里迅速盘算开来,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并且能够做到让我读不出心思的人——除了纯血种还会是谁。   他笑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动静,便有点笑不出来了。他不再笑了,只是歪着脑袋看我,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便走了过来,扯住我的裤脚软软道:“姐姐,我找不到路好害怕,你能不能帮我找妈妈?”   我低头看着他,想着怎么应付这个诡异的场景。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居然能够逃过我的内心读取能力。   我迟疑了片刻,便躬下身打算牵起他的手。   在这刹那,孩子猛地瞪大眼睛,手如流星一样疾速地朝我的胸口袭来。由于早有防备,我在他触到我心脏之前一掌就将他甩了出去。   没想到他那么脆弱,被我甩出去后整个人爬了好久才爬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忽然露出一丝阴笑。他如变脸般地瘪了瘪嘴,猛地放声嚎啕大哭:“呜哇——”   从来没见过一个孩子的肺活量这么强大,也没见过一个孩子可以哭得整栋屋子都有回响。我被他这一招震得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要继续上前做戏还是逃开来。有数位血族疾奔而来,我无奈地扶额,我已经感受到会场那边的骚动了,看起来有好奇的人已经狂奔而来了,其中不乏猎人的气息。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几位元老院的人已经抱住了孩子,抬头看着我,那一脸愤怒的神色顿时变得惶恐起来了。   “是……纯血种大、大人。”有几位想要质问的血族都有点恐慌地单膝跪下来。   少爷?听到这声称呼,我微微一顿,觉得也许我正在往真相的重心靠近了。这个孩子也许和绯樱闲一样,同样寄身于他人身体里,同样是——纯血种!   “这位大人,不知道您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位男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我是玖兰家的人,”我不高兴地扫视了一眼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忽然阴阴一笑,“我是不是见过你?在黑主学园?”   元老院曾经派人刺杀过我,其中不乏中级的贵族,我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只元老院的走狗。不过当时那么混乱,被我杀死的一大堆,逃跑的更是好几只,暗中操控指挥应该也不少。   青年男子抖了抖嘴唇,像是想起来什么,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一翁,对于吾妹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在此表示十分的抱歉。”枢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柔柔响起。   “不,枢大人您过谦了,是我们的失礼。”一翁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怒声斥道,“你们还不把少爷带回房间。”   孩子挑衅地看了一眼枢,嘴角咧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走的时候还一边回头阴阴地盯着我。那眼神盯得我很不舒服,我咬牙阴郁地瞪住那个不知名的纯血种男孩,恨不得拆了他。   “只是,居然有人敢在这里刺杀吾妹,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出一个说法?”枢走过来,轻轻地压住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由于是低胸礼服的缘故,外露的肌肤已经在渗血了。   一翁阴郁道:“我一定会做出处理的!”   枢低着头扯出一丝笑容:“那么,我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公布。”   枢弯下身,将嘴唇靠近我的胸口,片刻之后,我的伤口已经消失了,胸部恢复了最初的光滑洁白。   “优希,今晚我想先在这里宣布你的身份。”玖兰枢点了点我的唇,神色间有几分说不出的亲昵,他又转头看一翁,“我想你不介意吧?”   一翁的脸色越发难看,扯出僵硬的笑:“不,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一翁的身影渐渐远去了,枢站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优希,将你现在介绍给大家是我想了很久做出的决定,也许会让你面临很大的风险,但是……”他阴狠道:“也会让一些人不敢明里动你!”   “嗯,我想大概枢也是为了我好……”我低头想了想,“刚刚的那个孩子很奇怪。”   “当然奇怪,那就是玖兰李土!”枢咬牙道。   “怎么会!”我抬起头,克制不住内心的讶异,“我知道他一定是纯血种,可怎么……”   “在这种黑暗的种族里,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枢平静了一下狂要暴走的心情,“在这之前,你去休息室补妆一下吧!”   枢牵起我的手就走,我低声笑道:“明明活了近万年的人,居然还跟自己的儿孙们怄气!”   “嗯,你说得没错,如果能一直沉睡不被唤醒该多好啊!”枢也自嘲地笑了笑。   我换了衣服出来时,枢正躺在沙发上假寐,看起来他的压力真的很大。   我走到他身边,他居然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枢睡觉的样子真的很安静,平时紧绷着或忧郁的神情此时放松起来,看起来一副安谧的样子。   我轻轻地抚了抚他的眉间,猛地一瞬间,脑袋里涌进了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睁大眼睛,这是……枢的记忆?   我闭上眼,整个人沉浸到枢的记忆里去了。我的视线完全跟着枢记忆里的视角走着——   随着眼睛的睁开黑暗渐渐褪去,眼前一片明亮,一个暗红色头发的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欢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玖兰始祖。”   这是……玖兰李土?   枢的视线移动着,最终才落在一面镜子上,那是一个一脸忧郁之色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肉肉的脸,小胳膊短腿的,这是枢小时候的样子。   记忆又跳了过去,跳到下一片段去了——   “好无聊——”枢坐了一会儿,低声抱怨道。   “枢,怎么了?”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坐在对面看着书,看起来像是玖兰悠,他大概是见枢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这才抬头来笑着问。   “只是,很不习惯。”枢的视线往下移,盯住了地板。   可我此刻可以深深感受到他的无聊和寂寞。   又跳了很多生活片段,最后有一个片段甚至出现了小时候的蓝堂——   枢顺着华丽的走廊寻觅着什么,最后像是遇到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一样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拐角的一个房间。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向那个房间走去,小心地推开了房门。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小孩子正坐在圆桌边,手里拿着书,一脸无聊的神色。那副神色,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蓝堂英。   “对、对不起,我找了很久,发现这里有孩子的气息……”枢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孩子睁大了水蓝色的眼睛,肉包子脸鼓得紧紧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副任性的样子跟现在长大版的蓝堂真是如出一辙。   “枢。”悠在叫他。   枢转过头来,看到了走廊里的悠和树里正由蓝堂家的家主陪伴着,站在一旁笑着看他。   “大人,是我家的英失礼了。”蓝堂家家主单膝跪下来和枢平视着,恭谦地道歉。   “不,是我失礼了才是,”枢出声道歉,又转过头,走到蓝堂面前,伸出手来,带着渴望的心情问道,“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蓝堂鼓起脸,扭着头很大爷地抬起头来:“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这个声音一直在回放着。   蓝堂家家主快要咆哮起来了:“英,你实在是太无礼了!”   枢的情绪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了,他的视线下移,低声道:“没事,我只是问问。”   枢的记忆片段不断跳过去,好不容易我才抓到了另外一个片段——   “悠,你快走!”枢挡在悠的面前,愤怒地瞪着对面的玖兰李土。   “不,枢,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挡在我的面前?就算是给我这个父亲最后一点尊严吧!”悠推开了枢,抬头看着对面的李土,不屑道,“要公正地决斗吗?哼!”   ……   悠被猎人的武器刺伤伤口无法自动愈合,玖兰李土一脸狰狞地狂笑着把悠的心脏掏了出来。悠愤怒的眼睛移到了一旁的吸血鬼猎人武器上,又不屑地看了玖兰李土一眼,低头看着胸口苦笑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遗言整个人便化成了灰烬。   枢暴走了,血红色的泪模糊了眼前的记忆片段,整个记忆片段都开始模糊不清。   我内心暗叫:糟了,刺激到他的痛处了!   猛地一阵剧痛袭上我的脑袋,我差点克制不住地尖声叫出来。   睁开眼,枢正在幽幽地看着我,棕黑色的眸子流动着忧郁的光芒。   “你都看到了?”他没有发怒,只是扶着额头,有点疲累地问道。   “嗯,对不起,我不该趁着你入睡时偷偷读取你的记忆……”   我话才说到一半,枢就已经靠过来,整个人倚在我的肩膀上,我被抱住了。   “枢……”   “别出声,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枢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虚弱道。   我想,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孤兽一样,处于危机四伏环境里的他连暗自舔伤口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全身僵硬的我慢慢变得放松起来,我很难想象,一个做决定时强硬果断接人待物方面长歌善舞的纯血君王,会在我面前流露出他不堪一击的脆弱一面。   枢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里,他的鼻尖磨蹭着我的皮肤。一样湿漉漉的东西舔过我的脖子,我全身一僵。   “优希,别担心,我只是想要……你的血,想要你……”枢低声呢喃,舔舐着我的脖颈,更加用力地抱住我,头埋得更深,他露出坚硬的獠牙在我的脖子上磨了磨,温柔地刺入我的脖子。   被刺/入的顿痛感在那一刹那让我克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不同于之前被吸食时的入迷,这次我的脑袋异常地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伏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是我的哥哥——玖兰枢。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敏锐的耳朵听到了过道里有脚步声。那“哒哒哒”清晰有规律的脚步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外停了下来,有人在敲门:“请问枢大人,您在里头吗?”    35 35、公开身份   枢猛地抬起头来,显然对来人打断了他的这份兴致感到极度的不满。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低着头,阴□:“知道了。”   站在门外的那只低级血族顿了顿,继续催道:“大厅里还有很多客人想要见上大人您一面,长老就派我过来请大人您。”   枢勾着唇角,厌恶地笑了声:“明白了,告诉一翁,我随后就到。”   那只低级血族犹豫了一会儿,也不敢再得寸进尺,便离开了。   枢闭着眼,平静无波道:“优希,走吧!”这句话出口的刹那,房间的大门便被枢的气压震成粉末了。   刚刚那个虚弱的玖兰枢远去了,原本那个手段狠辣隐忍的玖兰枢又回来了。   我站了起来,抬头看着枢的侧脸:“哥哥,对男人来说哭出来也是一种勇气,你不必一直太勉强自己。对你来说,你不仅有夜间部的追随者,还有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   枢有点讶异地看着我,他用异样的眼光重新审视了我一番,随后垂下眼睛低声笑了笑:“即使知道被利用还心甘情愿,你说你们是不是很傻?”   “我只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无论情况怎么变化我们只能共进共退,除此之外,我已经别无选择。”   “真是个傻瓜,尽说傻话。”枢似是嗔怪似的低低斥了声,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愉悦的笑容,至少在他回到大厅见到一翁之前我看得出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这让我感觉到我和枢的距离,不再有着天地之差。      枢牵着我走过走廊的时候,我忽然一瞬间希望这条路再长点再长点永远不要到达尽头。至少,在回到舞会的大厅之前,枢还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枢牵住我的手走了出去,一条早已站在走廊的出口等候着我们。我们出了走廊,一条便随后紧跟着,他低头行了个礼,眼神却一直不和我对视着。枢拉着我的手站在了礼堂正前方,所有贵族都纷纷转过头来,停止了谈话。   枢站定后,没有松开我的手,低头俯视着单膝跪下行礼的贵族们,柔声道:“对不起各位,我本来没有打扰各位的打算,只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要向各位公布——”   枢握紧我的手,提高声音道:“这是我的妹妹——玖兰优希,之前由于各种原因,所以并没有将她公开介绍给大家。”      底下有些还在猜测我真实身份的贵族张大嘴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然后,素有教养的贵族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纷纷低头交耳起来了。   枢顿了顿,继续道:“今天只是先告知大家,日后玖兰家会为此举行更正式的聚会。”   所有贵族抬起头,眼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过了片刻,他们朝着我这个纷纷单膝跪下来。这是贵族对于纯血种的最尊贵礼节,我明白了他们是承认了我。   但是,这只是表面上的臣服,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臣服。他们对我的畏惧完全是来源于血族的天性,而不是他们的内心。      我微笑着放柔声音:“各位,请尽情的享受这次宴会吧,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扫了大家的兴致。”说着这话的同时,我克制不住地用能力去倾听他们的内心。能力开启的瞬间,几百个声音同时嗡嗡地涌进了耳朵里。   “不是明明一个孩子的吗?”   “真的是纯血种吗?感觉一点气势也没有。”   “很奇怪呢?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玖兰家的纯血种孩子。”   ……      在这种大聚会的场合中使用读心能力,我被吵得有点头昏眼花,只能大意读出了几样心思,或怀疑或尊敬,种种。   “这个贱人!怎么还会在这里见到她!”在最后,我听到了这个愤怒恶毒的心声。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走到那里都遇得到的碍眼家伙。      菜菜子站在所有贵族的最后面,脸部已经在不断地扭曲着。她对上了我的眼神,眼睛里丝毫没有贵族对纯血种的敬畏,而是深深的憎恨和疯狂。对付这种人,我最有办法了。我勾起唇角朝她展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她险些把手中盛血的高脚杯捏碎掉。   没想到她也成了血族了,真是疯狂的女人。      “枢大人,这是我家的月子,不知道能否得到大人的赏识?”蓝堂的父亲——曾经在枢的记忆中出现过的男人带着他的两位儿女上前来了。   所有在场未婚女性的家长们都激动了,纷纷带着自己的女儿上前来。许多男性贵族也跟了上来,对着我自我介绍。   于是,整个宴会成了相亲大会,我和枢被围上来的人群分开来。我只听得许多男性贵族绅士得可怕的声音微笑着:“优希大人……”数十个人七嘴八舌地叫着我的名字就好比千百只蚊子在嗡嗡嗡地乱叫。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的内心都想法各异,名副其实的心口不符。   我站在大厅的中央,笑对着每个人,尽量做到滴水不漏,不会偏向了谁也不会厚待了谁。然而,比起枢,我还是略输一筹,他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很多人的联姻请求。   “这事稍后我会做考虑的,在此记住了您的请求。”   “我在考虑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非常感谢各位的到场。”   ……   枢一直微笑着,不冷不热地打发了好几位想要把女儿塞到玖兰家的贵族。      与此同时,一些已婚的贵族女子聚在大厅的另一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来枢大人是打算肩负起了纯血种的责任了呢!”   “和人类站在同一立场,也是为了血族和人类更好的发展下去。”   “那个孩子,真不愧是纯血种,行事落落大方,很有枢大人的风范。”   ……      过了片刻,在场大部分的人我都熟悉了个遍,心里大概也有了底。这种宴会,一般来说纯血种是极少参加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贵族也很少出席,今晚除了我和枢两个没有其他纯血种出席宴会。巡视了一番,我大概可以读取出这些人各种各样的心思,便笑着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我顺着长长的地下走廊走着,虽然是蓝堂家豪华的底下别墅,可是这里的建筑已经超乎了人类所应有的技术水平了。长长的过道,昏黄的灯光打在镜面般光滑的地板上。过道里,安静得只听得清晰的脚步声。      “哼!”我冷哼了一声,避开了从后方突然袭来的劲风,毫不留情地反掌拍出去。   一个软软的东西被我拍飞出去,直撞在墙壁上,只听得一声闷哼。   我转过身去,朝着墙角走去,看到一个人软成一团烂泥缩在墙壁上,动也动不得。   “装死吧,血族如果这么没用,早就死了几百次了。”我毫不留情地狠踹了那个人几脚,那人痛得闷声哼出来了。   她这才扶着墙站起来,愤恨地瞪着我:“黑主优希,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你?”   “因为我命好,菜菜子你嫉妒也没用。”我伸出手出去想要更深地读取她的记忆,她被我的气压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任我摆弄。      菜菜子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袋中——   一幕幕黑暗的记忆片段跳跃过去,最后定格在一幕血流满地的场景里。躺在血泊中的少女已经脸色灰败得不成样了。一个外表十六七岁的level C男子走了过去,跟拖沙袋一样拖走了那位躺在血泊中的少女,转头催促道:“菜菜子,快点过来进食吧,再不快点该成灰了。”   菜菜子冷哼了一声,一脸厌恶:“还不是怪你,磨磨蹭蹭那么久,结果血都流走了大半。”   Level C男子苦笑道:“你以为level B是那么好猎食的吗?这次要不是走狗屎运,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比你大一级的贵族的血。”   菜菜子没有继续听男子的唠叨,直接俯□去,抱住濒临死亡的少女,迫不及待地对准脖子恶狠狠地咬下去,我都听到了少女脖颈被捏得咯咯响的声音。少女痛苦得瞪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喘了几口大气,露出愤怒的眼神。   “你们两个……”她再没能说出一个字,因为她的喉咙被菜菜子扭断了,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她死前发自内心的最恶毒的诅咒。   读取到这段记忆时,我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了。比起菜菜子被纯血种初拥成level C这件事情,我更震惊的是她居然敢猎杀level B!仅仅是因为想尝尝level B的味道!而这是血族中谁也想不到的。   血族中,低级贵族弑杀上级贵族,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因为,血族的金字塔等级制度绝对远远胜于人类的任何等级制度。   按照血族的刑罚施刑的话,她死一万次都会嫌自己太幸福。      但是菜菜子为什么能够进入这种贵族才能进入的场合,这个问题我却无法在她的脑袋里搜到答案。我有点奇怪,莫非是某只纯血种对她的记忆下了禁制,所以我无法窥探。   我撤去读心的能力,松开了掐住菜菜子的喉咙,撤去迫人的气压。菜菜子一落地就伏在地上嘶声裂肺地咳嗽,她揉搓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尝过虾米的味道就惦记上大鱼了,不自量力的蝼蚁。”我低头盯着她片刻,考虑要不要立刻出手杀了她。虽然我是纯血种,有时候可以恣意妄为,但是现在这个四面敌军的场景下我得慎重点。不过留下这么一个惦记着我的血的祸患,更何况,这位祸患曾经弑杀过level B,这是让人不放心。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杀气,菜菜子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几乎要哭起来了:“别……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读取到了她懊悔的感情,不过我并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事后她的报复有可能会更加惨烈。      “优希,出什么事了?”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朝地上的菜菜子怒了努嘴。   “有一位贵族要杀我。”   枢皱着眉头,神情有点阴郁起来了。他俯□,温柔道:“你要杀……我妹妹吗?”   本来还一脸痴迷看着枢的菜菜子有点惊恐起来了:“不、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优希在说谎?”枢猛地沉下脸,一脸杀气腾腾。   “不不……”菜菜子疯狂地摇头。      这架势看起来就像枢一个大男人在跟一个女人过不去,让人感觉很没品,所以我拉开了枢。   “这事我自己来处理,不过在宴会上死一个贵族,影响会不会很大?”   “元老院会有借口直接找上门来。”枢冷冷一笑,“当然,成了灰的话怕是没人知道了。”   他动怒了,过道的灯噼里啪啦几下便碎了,走道里顿时一片黑暗。   黑暗是血族的最爱,即使在黑暗中他们也能够看得清楚任何事物。黑暗中,枢的眼睛在闪着血红色的光芒,我想我应该也是如此。当血族动用能力或者发怒时,眼睛便会转成血红色。   “妄想染指纯血种的人,怎么能够放过?”我淡淡道。   我们一起扭头阴阴地看着菜菜子,她吓得唇都白了。      她抖了几下唇,跪趴在地上以绝对的臣服姿态哭求道:“请放过我,我没有犯上的意思。”   枢没有动手,像是在犹豫什么。我有点讶异地看着他,这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面对元老院,也许他需要隐忍,但是面对这种小虾米,他根本无需太多的顾忌。   菜菜子猛地直起身来,我察觉到异样,一把拉住枢的手带得他后退了好几步。   眼前忽然一片彻底的黑暗,我低头一看,那是一面镜子。一个脸色苍白嘴角流着血的女子正阴阴地看着我,再仔细一看,那人赫然就是我!   这种恶作剧真是狗血,如果现在的我还是身为人类的我,那么也许我会被吓得心脏病发,可惜现在的我是血族,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   我不屑地抬起脚,一脚踩扁那个“我”。四周的幻象开始消失,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我不屑地冷笑了声,原来她的能力是让人产生幻觉。   菜菜子不见了,我想她大概是借着刚刚的瞬间飞快逃走的,毕竟血族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玖兰枢冷静道:“先别管她,我们去休息一下,顺便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我忽然也想起什么事情,便笑着看他:“不巧,我也有大事要跟你说呢。”   很重要的事。 36 36、第一次亲密接触 ...   枢低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笑了一声:“有大事?”   “是的。”我很认真地抬头盯着他,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少,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枢的神色正经起来了,他放缓了声音道:“有事?”   “我想起了你真正的生日了,就在中午,”我低头看着脚尖,只觉得自己在不受控制地说话着,“不过,对枢哥哥来说这是很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枢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说话,想起了很多事情。   最近,脑袋里有些记忆片段总在闪过,想要刻意去抓住它却又抓不住,似乎是千万年的记忆要苏醒的征兆。那时候的枢真的是很温柔呢!   枢开口了,声音似乎有点干涩:“人类有句老话,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对血族来说,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脑子无法运转,我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所以过去的都是过去,你现在要开始新的人生是吗?”我咬着下唇,心里又痛又恨,不知道是不是千万年前的那个我苏醒的缘故,我的情感不住不觉中开始被同化了。   见枢没有回话,我有点好笑,是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恨死了另一个我的苏醒,我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内心渐渐涌起了一个另我恐慌的想法。   我的身体里是不是有两种人格,原本主宰身体的我是不是要被潜伏的那个我反噬了?      我抬头看着枢,他正怔怔地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神似乎是透过我看到很遥远的过去,他大概陷入了神游。   我鼻子微微发酸,为这样无能的自己也为这样子冷漠的枢,我转头慢慢走出去。      不管我是夜刈优希、黑主优希还是玖兰优希,现在的我只想做回自己,我以后的人生不要再被人掌控。   走出地下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明明进入宴会的时候还是傍晚,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走在安静的小镇街道上,由于夜禁,整条街道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当站在一盏散发着暖暖的黄色光晕的街灯下,看着橘黄色的灯光,我克制不住地跪到地上。我想起了十多年前——我穿越之前,我都过着最平凡却最朴实的日子,晚上自习后总是和结伴的同学踏着这样昏黄的灯光回宿舍。   我捂紧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血族中,纯血种是不许被别人看到他流泪的,我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      蹲在地上许久,一双有力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枢将下巴顶在了我的头发上,低声道:“对不起……”   我愣愣地张大了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从枢的嘴里吐出来的吗?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玖兰枢这个人还是万年前的始祖,有些记忆实在是太遥远了。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那个喜欢缠着我叫枢哥哥的娃娃。”枢缓缓地说到。   “对血族来说,生命真的是太长了。我们为了消磨时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权力争斗上。但是我认为就算得到了最高的那个位置,我们仍然不会停手,会一直去做一件事情来证明我们自身存在的价值。有时候,我也羡慕过人类,羡慕他们的许多东西,包括他们的无知和短命。”   “刚刚你的举动让我想起了万年前的那个三岁的你了。”枢似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笑了笑。   我咬着牙,忍了忍,眼泪在无声无息中自己流了下来。为什么对纯血种,连肆意地哭泣都是奢侈?   “枢,其实在我的过去记忆中,记得最牢的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枢的声音越发低沉了,似乎也陷入了情绪的低潮中。   “下一周,我要回东京了。”我闷闷道。   “我明白了,”枢似是轻叹了下,松开我,托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认真道,“听着,我确实有件大事想要干,但是……很抱歉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全部。我只想你一个人在外面能够保护好自己。”   我动了动唇,心底有了几分了然:“你想做的不只是除掉那个人吧!”   枢放开手,点住我的嘴唇:“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他垂下眼睛,又流露出了那股忧伤:“有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神色又变得渐渐狠厉起来了,像是要把什么压成灰似的。   我看出他的心情又变得阴郁起来了,大概是想起了玖兰李土。他对悠被杀这件事一定是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于面对优姬的时候都会带有负罪感。   很快就有人找上来了,来的不是一翁而是一条,他愣了愣神,朝枢道:“要回去了吗?还是今晚留在这里过夜?”   “我明天还有培训课程。”我抢先道。   枢想了想,同意道:“那今晚你就回东京去吧,但是学业不能放松,新的教学老师我已经找好了,你后天就开始上课,我不希望玖兰家出现没文化的人。”   “知道了。”我有点压抑,上学真的是很累,可逃到哪里这都是人生的必经过程。      “那么,就由我送优希回东京……”一条接着说,却被枢打断了。   他轻轻地用手梳了下刘海,转身道:“我还是先和她一起去东京。”   一条转过头来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里还是带着几分感伤的,不过,现在他的内心似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子充满了摇摆。   我点了点一条的额头,他有点讶异地看过来。   我顿了会儿,这才笑了:“做好决定了吗?枢还是一条家族或者……元老院?”   他的神情顿时有点萎靡,低下头,微微绷紧嘴角,像是做了很艰难决定似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由得叹口气,凑近她,小声道:“你大概还不清楚我的能力吧?”   他听到我这话,一愣,似是有点讶异,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而且很多纯血种大人的能力都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   “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能力是——”我指了指他的脑袋,“你这里在想什么我完全知道。”   他瞪大眼睛,片刻后才后退了几步,侧过身去,有点不自在:“那么优希读取过我的记忆了?”   “嗯,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原因。从血缘方面从利益方面,我都会站在枢这边;但是,你的选择呢?”   “我……”一条握了握拳头,两眼垂了下去。   “那就不要说了,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我转头看枢,他已经走得很远了,我便赶紧跟上去。   这时,一条抓住了我的手,他皱起眉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坚定道:“优希,我承认我对你或许有点我都不敢确定的利用,但是我确实对你有过好感。”   “谢谢,我也是。不过,我想我们得走了,不要让枢等太久了。”      车子在凌晨两点到达了东京,在住宅区的保安亭外,枢让司机停下车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陪优希进去。”   一条欲言又止,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着许多意味,说不出是恐慌还是纠结。   枢陪我走了进去,我转头看了一眼一条,那个曾经的阳光少年此时一脸说不出的挣扎和疲惫。   “你和一条怎么了?”枢忽然问道。   “你很想知道?”我反问他。   “不,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枢转过头去,不再追问。   八卦这种事,不是每一只血族的天性,尤其是纯血种。      我以为枢把我送到楼下就会走人了,可是他居然陪我走到家门口。这样子温柔的玖兰枢,真是让人很不习惯。   “晚安,优希。”枢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自己保重。”   这时,我那许久不曾见面的邻居,敦贺大神家的门开了。   “优希……”莲微微张着嘴,有点讶异地扫过我和枢,那种眼神实在是……暧昧至极。   “对不起,你们继续。”他扔下这句欠扁的话迅速关上了大门。   枢和我面面相觑了一下,我朝他笑了一下,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大力亲下去。枢有点受到惊吓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扭过头的时候,正好和我的嘴唇贴在一起。   于是,事情悲剧了。      两人跟触电一样分开来,枢似乎有点不自在,他将眼睛不动声色地移到一边,平静道:“那么……那么晚安。”   “枢,晚安,也祝你生日快乐。”我看着他,祝福道。   他“唔”了一声,微微低着头想着事情,不换不满地迈步走进了电梯,情绪似乎有很大的波动。   我摸了摸唇,刚刚玖兰枢的唇似乎还停留在那里。有点冰有点软,带着血族特有的香味,让我有种克制不住想要咬下去的冲动。当然,我很确定那一下咬下去玖兰枢说不定会当场发疯。   今晚,真的是很不可思议。一下子,我被推倒了所有血族的面前;一下子,遇到了成为了level C的菜菜子;一下子,枢突然温柔得可怕。   心里,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37 37、走红 ...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去翻剧本。每次睡前时不时地翻阅,有些地方我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翻着剧本,我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构造出那个时代的场景和几个主角,我在脑子里不断地指挥着这些角色按着剧本里的内容不断地按照我的想法表演着。      “……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个男人背着雪女一步一步地走在雪地里。那一排深深的脚印很快就被风雪覆盖了,男人汗流浃背,却咬紧牙根毫无怨言。雪女低声叹口气,前仇往事似乎都在那一刻消散了。等男人风雪渐收的时候,男人发现竹篓一下子轻了许多,转头一看,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竹篓里,只有一堆白色的雪。”      这是稍作修改过的剧本,故事的结尾我已经细细回味了很多次,但还是克制不住地多次翻阅。这样子的结局确实很凄凉,原本剧情的结尾是雪女为了复仇,每每出现在风雪交加的雪山中,等待着每一个男人的出现。但是,剧本有在结尾做了这个添加,一个男人用自己的心温暖了冰冷的雪女。   虽然是很老套的传说,但是明显修改后的剧本很巧妙地地将雪女的几种传说揉和在一起,使得这个角色的塑造更加丰满。   我忽然觉得雪女这个角色和血族一样,同样不是人类,同样是充满悲剧的种族。      目前可以大概确定剧本基本不会再做太大修改,毕竟这是单元故事,不是连贯性的故事。这部电视的拍摄的时间定在三月份,而由我主演的这个雪女故事正好是第一集,正好在电影首映式之后。   这无形中增大了我的压力,因为日剧跟我以前的国产剧概念完全不一样,大多是一边拍摄一边播放。第一集对接下来的收视率高低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必须要抓住观众的眼球。      首映式预定在二月份中旬,国庆假假期的前一星期,在东京举行。红时动用了很多的媒体关系,所以那天知名媒体全都到齐了。   作为新人,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焦点之一。毕竟,在电影拍摄采用一位毫无经验的新人真的是很罕见,所以很多记者都在追问我到底是如何得到新开导演的赏识。不过,还好真子也提前打点了一下,所以记者并没有对我围追堵截。      首映式之后又是各种通告,我现在都是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起来,闭着眼洗脸刷牙。然后,化了淡妆,去赶通告。   今天,这是首映式之后的第一场通告,据说是现场直播的。我出门的时候,敦贺莲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太晚了,如果等下堵车的话说不定会迟到了。”   我道了声抱歉,他反倒没有再一如既往地毒舌我,率先进了电梯。   两人的气氛有点奇怪,我干咳了一声。   一直沉默着的敦贺莲忽然说话了:“优希,我觉得你很神秘。”   “你说什么?”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完全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你搬进来后,我感觉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我总会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监视着这栋楼层。再比如,你不在家的时候,屋子里有时候会传来很奇怪的声音……”   “你大概听错了。”我扯了扯嘴角,吐出了这么干瘪瘪的一句话。   “是吗?”莲似乎有点不相信,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   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还在怀疑,即使不用读心能力,他的表情细微部分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不过,到底是出了名的演员,他的面部表情很快就控制住了,没有再流露出异色。      真子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了一段时间,百无聊赖的她又点着根烟慢悠悠地吞云吐雾起来。我拉开车门,抽走她手中的烟,她气恼地瞪了我一下。   “真子,今天一切就拜托你了,还有,以后不要再抽烟了,好好的一个美女都成了烟鬼了。”   我又转头看敦贺莲,问他:“你要不要坐副驾驶座?”   “不用了,正好我可以在后座上稍微休息一下。”;敦贺莲熟练地来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等下上场的时候还是要好好表现。”真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到达电视台,我就直奔后台的休息室化妆换衣服。真子站在一边,不断地给化妆师提出更完美的修改要求。莲已经化妆完毕坐在一旁,低头看着什么。   回到私人专用的房间,我敏锐的耳朵听到了外面巨大的喧闹声,似乎是“莲——敦贺莲——”的喊声,又似乎在喊“绪方夜——”这个角色名字。   “真子,外面有人在游行示威吗?”   “什么游行示威!”真子无奈道,“你不知道绪方夜这个角色昨晚一炮走红了吗?我说你就算不在乎红不红就算了,但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居然一点也不关心!”   “一炮走红的概念是什么?”这部电影的票房突破了历史记录吗?想想都觉得太扯了。   “绪方夜这个角色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接受了,现在只要提到绪方夜就会提到你黑主优希,提到黑主优希就会提到绪方夜。票房没有突破记录,但是非常不错。当然,敦贺莲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真子有点好笑地解释道:“敦贺莲演的爱情剧非常少,而且他的定位是温柔知性善解人意的绅士型男人,所以大家都想看看他在电影里被勾引是怎么样的。”   “也就是说,我成为了绪方夜的代名词了。”我默了,虽然能够被人记住我演过的这个角色,但是以后要转型的话会不会很困难?   “等下粉丝可能会很疯狂,但是,你可不要老实到把自己所有的隐私都抖露给公众。”真子拉开门,催促道:“应该要走了,去跟大家集合吧!”      大家一亮相的时候,现场一片尖叫。   我看到正中间一个闪亮亮的招牌,正好是我和莲的海报宣传照。绪方夜压在莲饰演的松木老师身上,一脸邪恶的神情。   “绪方夜——”角落的一片人站起来冲着我大喊起来,神情十分兴奋。   主持人都不得不笑着打趣:“看来绪方夜已经成了优希的代名词了,那么,我想很多人一定会有疑问为什么优希作为新人可以把绪方夜演得这么生动,现在我们可以在这里问一下优希吗?”   “没问题,”我拿起了话筒,笑了笑,下面又是一片尖叫,“其实拍摄的时候,很多前辈都给了我不少的指导和建议。而且,我就是不断地去揣摩着绪方夜这个角色的每一个阶段的变化。我觉得这个角色算是一个成长型的角色,你要演出每个年龄段的变化,但是这个变化又不能让观众们觉得突兀。”   “诶——听起来真的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很辛苦呢!”几个主持人有点夸张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那么,莲,我想观众对你最大的疑问是这次挑战松木老师这么一个……暧昧的角色,你面临了什么困难?”   “要说困难的话,大概是角色的问题,松木老师从头到尾的态度其实也比较暧昧,出演的时候,我比较为难的是这个度该怎么把握?怎么去表演才不会显得刻意做作?”   “确实是这样子。”      气氛越推越热闹,中间到达了和粉丝的互动情节。   我看着我对面的那个满脸通红的小女生,不由得笑着出声问她:“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喜欢绪方夜,能不能跟你表白?”她低着头,有点小声道,“我觉得你很厉害,特别是打跑黑社会的那一段!”她越说越兴奋,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两人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我又读取到了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黑暗情绪:痛恨,愤怒,不甘……   这些都是人潜意识底层的东西,是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绪方夜”。   现场的人都很兴奋,喊着要八卦。   最后,应观众的要求,主持人开始提问我们一些私人八卦的事情。      “谈过几次恋爱?”   “有过几次。”敦贺莲的回答。   我不自在地说:“大概算一次。”   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敦贺莲也不禁讶异地撇了我一眼。   “优希还是很乖的孩子,听说学习也不错,是不是爸爸妈妈要求比较严格?”主人赶紧打圆场。   “是的。”我赶紧接口顺着台阶往下溜。      通告结束之后,我觉得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只想赶着回家睡一觉。真子坐在一边,她的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这么快网上新闻就出来了。”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很多关于绪方夜的介绍。下面居然有各色的崇拜者,还有人居然cos绪方夜暴打黑社会的图片。   “还有,也给你看一下你的官网,就算你不打算亲自经营这个网站,也得看一眼吧!”真子敲了几下,进入了一个网站。   我看了一下,今天的点击居然到达了一万。   “明天还会涨得更多。”真子敲了敲键盘,又给我看了几张数据表。   我瞥了一眼,扭过头去:“一切有真子你坐镇,我很放心。”   回去的路上,我给枢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咔咔”一声被接起来了,枢一向温柔的声音传来过来:“优希。”   “嗯,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听这声音,你是……在看我和敦贺莲出演的电影?”   “不是。”枢简短道,大概是觉得这个回答太简单了,又接着说:“蓝堂硬要看,大家也闲着无聊,就陪着他一起打发时间。”   我无语了,枢补充道:“还是不错的。”   “谢谢,那天晚上……”我迟疑道,脸上一阵火热,仿佛枢那冰冷的唇还贴在我的嘴唇上,让我心跳得很厉害。   “优希,注意安全。”枢冷静无波的声音传过来,却带着难掩的关怀。   “我会的,你也是。”挂上电话,我幽幽叹了口气。      真子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送我到了楼下就走了,因为明天还有训练和功课,所以我泡个澡就入睡了。   半夜,真子突然打来电话,她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优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马上打开电脑!”   什么?还处于昏昏欲睡状态的我。被真子的口气吓了一大跳。 38 38、绯闻 ...   我打开电脑,然后问真子:“怎么回事?”   “你进入你的官网就知道了!”真子气得跳脚,“那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在外面搞了什么鬼?”   我握着电话,任真子在另一头咆哮,直直地盯着被顶到头条的热帖——惊爆消息,新人演员黑主优希竟是虐童狂?   我心底隐约猜到了什么,便微微抖着手点进去。   果然是一个半分钟的视频,视频效果和背景都很模糊,一个小孩被重重地甩了出去。但是,虽然女主角没有露出正脸,但是一眼看过去,那个背影和我一模一样。   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血族宴会时,被李土附身的孩子想要刺杀我,被我重重地甩出去。这个看起来不像是手机拍摄的,应该是摄像头拍下来的。   下面已经跟了很多帖子,我几乎不敢去看发言。所幸的是,很多人因为女主角至始至终没有露出过脸,所以很是怀疑,并不相信。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相信一个女孩子甚至是男人可以那么轻易地单手把一个孩子甩飞出去。   很多人怀疑这是一场炒作,只有我知道这不是,这是一场陷害。      我迅速思考着到底是谁在陷害我?看起来,应该只有血族才拿得到这种视频。我不认为元老院会干这么白痴的事情,更何况,血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让人类知道血族的存在。更何况,是这么大方地在人类聚集的网上公开这种视频。   不过,有一个人我倒是猜得到了——菜菜子,她对我的恨意非常深。这种白痴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她才干得出来。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根,气得生生捏碎了握着的手机。      这时候,客厅的电话又响了。   我接过电话,枢平静道;“这事情你别管了,让我来处理。”他的口气里带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我不由得松下了一颗心。   “我相信你。”   枢似乎也没什么话可以说,又接着说:“万事小心。”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我和枢两人一向很少有共同的话题,每次说起一个话题就很快冷掉了,然后两人之间就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谈话。所以,算起来,枢说得最多的还是“自己小心”之类的话。      这两天,我的所有通告都暂时停止了。   我坐在课桌上,看着对面站着的学究老头。他讲课的时候动作极为优雅,如果我走神,他就会很委婉地问道:“优希大人,您还有什么地方听不懂的吗?请务必提出来,我会为您做更详细的讲解。”   “不,您继续。”我赶紧正色,端坐。      他叹口气,继续讲解起来。我盯着课本,其实心思已经跑到外面去了。现在,住宅区外蹲守着一大堆扛着相机摄像机的记者想挖我的八卦和丑闻,我已经把所有窗帘都拉上了,现在屋内非常阴暗,可很符合血族的生活习性。   不过,总是这样子藏着也不是办法。      不过,我并不是太过在意,我只是很讨厌被围追堵截。那些无处不在的狗仔,恨不得把你全身上下的皮全都扒得一干二净,挂在墙头示众。      第二天,真子抱着一大堆杂志报纸摔倒了我面前。   拿起一份报纸,指着头条新闻大声道:“先看看这个,要不是我和事务所动用媒体关系,你知道现在那些记者会写成什么样吗?万幸的是,那个视频没有露出正脸,所以警察也无法找到确切证据。”   她扔掉那份报纸,又捡起另一份,“啪”地摔在桌子上:“还有这个……你的哥哥?”   “还有,这个,什么黑主优希的恋兄情结,兄妹乱/伦!”真子把最后一份砸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来,接过我默默递过去的白开水,半天不说话。   我低头研究了下报纸,那天我和枢在家门口的无意间接吻居然被拍到了。截图上,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眼神中透露着微微讶异的光芒。   黑粗体的大字触目惊心,我放下报纸和杂志,半天不说话。      “真是怎么回事?”真子缓过气来,缓缓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我老实承认道。   真子的脸又绿了一层。   “这一份,这个孩子是一个血族,想要刺杀我;这一份,这个确实是我哥哥,我们的接/吻……纯属巧合。”   “当那么多巧合碰在一起,你以为就真是巧合了吗?”   “我们和人类不一样,血族中,兄妹结婚是很正常的。”我接着说。   真子放下杯子,向后仰去,背靠着沙发,扶着额头,痛苦道:“还有一件最糟糕的事情。”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一脸无奈:“绪方导演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想换雪女的扮演者。毕竟,除了这么难看的丑闻,会给电视剧带来不好的影响。”   “给我一天时间,一天之后,我会让所有的消息平息下去的。”   真子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多余的事情我也不做了,媒体方面那边我会尽量帮你沟通的。”      真子走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进入后台,翻出发帖人的IP。   我查了IP地址后,便打了电话给枢。   “元老院和吸血鬼猎人已经决定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血族社会都不会接受那只level C血族,并且,一旦见到,格杀勿论!”   “我已经试着顺着网络的IP地址追踪,她现在就藏匿在黒主学园里。”   “可悲的女人。”枢冷哼了一声。      眼看天已经黑了,我掀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下下面的状况,便换了一套高领的衣服,戴着墨镜和帽子下去停车场。我得回黒主学园一趟。   夜晚的黑主小镇尤其的安静,除了角落边潜伏着的野兽,这该是一个很安谧的镇子。风中传来一股血腥味,我仰起头,闭着眼,抽着鼻子嗅了一下,往镇子的角落里去了。拐了很多巷子,看到很多要冒出来的黑影又静静地缩了回去,我最后到达了一座已经荒废掉的修道院。   我站在修道院的门口,有点发愣。这熟悉的门,这熟悉的地方,正是我三岁时呆过的修道院!      在那时候,我每天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修道院里的那一片天,根本没有出来过,也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居然离黒主学园那么近!      修道院的门是虚掩着,上面的门锁已经生满了斑驳的铁锈,看起来很是苍凉。我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咿呀”一声开了。里头是修道院的庭院,今晚皎洁的月光洒在这个已经荒无人烟的院子里,显得额外的凄凉。   我走了几步,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朝着教堂走去了。教堂的大门是开着的,十字架的讲台下,一个孩子正垂下头,死灰的脸正好对着我。伏在孩子身上的女人抬起头,连嘴角的血迹都还没擦,就尖声笑道:“黑主优希,你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今晚总算可以喝到了纯血种的血!”   她一把扔掉孩子,猛地抽出了一把猎人的枪对准我就是一枪。早已接受过猎人训练的我怎么可能会中她的这种伎俩!   我跃了起来,一把落在了她的身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做爪状砍断了她握着猎人武器的手。那只已经被猎人武器烧黑手掌的断臂咕噜噜滚了几圈,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便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菜菜子也发出了最为凄厉的惨叫声:“啊——你这个贱人!我恨你!”   我恶狠狠地将她摁到桌子上,眼角看到那个孩子已经僵硬了,看起来是活不成了。我不由得捏紧手,那种痛苦和愤怒一起涌上了心头。      “你这个混蛋!”我甩了她一拳头。   菜菜子被我一拳打得牙都碎了,她咯咯笑了几声,又朝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看到你扭曲的脸,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啊——”她尖声大笑。   我又是一拳,她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她艰难地扯了扯笑容,用极为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我被刺激到,猛地想起了level E安琪。安琪的脸和菜菜子的脸似乎在一瞬间重叠在一起了,我的脑袋一热,心头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住。   一拳又一拳,大声怒吼:“你这个该死的level C!”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完全在凭着本能地挥着拳头。   菜菜子的惨叫声一下又一下地在这个安静的教堂里回荡着,也许这种场景连十字架上的耶稣看了都要叹气了。      直到很久之后,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用力地抓住我挥出去的拳头,极有威严地喝道:“优希,住手!”   我发狂地甩开那个人,又是一拳。   “够了!”这一声震得整个教堂的灯都碎了,我缓了挥拳头的冲势。   抬头看到了枢血红色的双眼,他抓住我的手,一脸难言的痛苦之色。      我又转头去看菜菜子,她的头已经烂掉了,可是躯体还在不停地扭动。我们的周围全都是溅得满地的血迹,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憋了憋,这次却是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直到刚刚,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修道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我低声哭泣道。   “那些被修道院收养的孩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吧!”因为level E和level C不会那么好心去收留无主的孤儿。   枢垂下眼睛,捏了捏拳头,抿着嘴不说话。   “我真的好恨这个令人恶心的种族!”我死死盯住眼前的菜菜子,她还在咯咯地笑着,隐约可以看到她的脸部表情是极为讽刺的表情。   我卡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她便软软地垂下了头,她的脖子已经被我捏断了。   我的手往下,一把刺入她的胸部,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我恶意地搅了好几下,才捏住她的心脏,整个扯了出来。      自始自终,枢都静静地看着这个过程。   “level C的血味道不好。”他忽然出声。   “我知道。”我厌恶地捏碎掉那刻跳动的心脏,菜菜子彻底歇菜了,跟灰一样散去。桌子上,只剩下一件衣服。   “看着我,优希。”枢低头,靠近我,猛地一把吻住我,舌头探了进来。   我睁大眼睛,只觉得一股温热的香甜的血从枢的嘴里灌了进来,这股最为美味的纯血让我不由得闭上眼睛。我开始试图着去舔舐枢的舌头,可是我的舌头被他的舌头挤得没办法自由行动。   我睁开眼,看到枢正闭着眼,一脸安谧的神情。   像是感受到我的注视,他睁开眼,轻轻抚了一下我的脸,离开了我的唇。   我们两注视了片刻,忽然我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我和枢戒备地转过身去,看着教堂外的那个人影。    39 39、离开初始的地方 ...   门外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直直投到教堂里。   “好不容易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真是可惜了。”那人顺了一把红色的头发,双手又插入口袋,看着教堂的一片狼藉,一脸遗憾道。   “支葵千里?不,玖兰李土!”我笑了声,“枢,是你的儿孙呢!”   枢绷着脸不说话,眼神凌厉起来了。   “看起来,味道很不错。”李土抬头看了看我,追加了一句。   话音未落,地板猛然裂开一条缝夹杂着无数锋利的飞石直直伸向了李土,李土轻飘飘向后跃去,不断地撩拨着:“枢,你确定要杀死这个孩子吗?”   他忽然停住了躲藏的身体,那些飞石眼看就要将他儿子支葵千里这具身体刺成马蜂窝了。我猛地动了身体,闪到他身后,一掌将他拍飞出去。玖兰李土措不及防,被我拍飞出去,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枢生生止住了能力,停止了地缝的裂开。   他皱了皱眉,不满道:“优希,你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我们本来就是统一战线的,只是,这个孩子……”我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被我拍飞出去的身体。      那具身体撞破早已经腐朽得不成样的墙壁,大概是这一掌太厉害,风带着墙壁扑簌簌地直掉灰。李土的身影就被埋没在扬起的烟尘中,片刻后,他咳嗽了几声,从灰尘爬了出来。   他拍了拍衣服,慢慢地站了起来,扯着嘴角,斜眼看着站在教堂上面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枢,讽刺地笑了笑:“你确定你们杀得了我吗?”   我忍了忍,见枢没说话,便转向玖兰李土,耐心道:“玖兰李土,你霸占着你儿子的身体,来黑主学院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树里的血。”他舔了舔嘴唇,像是要进食一般,一脸痴迷。什么意思?   “难道是……”优姬?   他又转过头来,将我来回扫视一番:“说实话,要不是在元老院呆过,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位始祖的存在以及沉睡的原因。”   什么意思?   “嗯,看来是白跑一趟了,我先走了。”李土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丝毫不担心我们发难。      教堂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死寂,我低声咒道:“如果他现在在他自己身体的话,我一定会掏出他的心脏杀了他!”   但是,支葵千里那个孩子确实很无辜,虽然纯血种多半不讲人情,但是我还是不想将这个总是平时懒洋洋其实很可怜的孩子扯进来。   血的芬芳味弥散开来,浓郁到我无法忍受。我的整件衣服都已经被菜菜子的血淋湿掉了,手上的手指缝里都是已经凝结成团的黑色血块,这种黏糊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枢松开拳头,淡淡道:“走吧!”   我应了声,跟着走出去。      站在教堂门口,我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过几年的地方。此刻的教堂已经是血迹斑驳了,本来已经漏顶的天花板被风一吹就似乎要倒压下来,一排排祈祷听牧师布道时坐的长椅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有的椅子已经在风中腐烂掉了。   一排带血的脚印从讲台一直蔓延到我这里,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这可真的是一步一个血印。      我想了想,又回去把那个被菜菜子害死的孩子抱了出来,在后院的角落里挖了个坑,草草把他埋了进去。虽然仪式很潦草,但是好歹入土为安了。经过后院菜地的时候,我发现那片地区居然比以前长得更加旺盛,只是低头去看,似乎还有一股泥土味道都掩不去的血香味。白色的物体就好像是人的骨头一样,在冷清的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我心里有几分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不由得,转身过去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出去的时候,枢正站在门口等着我。   “这里就是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没想到这么破旧。”他伸手抚摸了一下门板,这扇木门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个调皮的孤儿们用小刀和石子划了好多道涂鸦。   “跟我同时期进来的孩子已经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抹了抹那些深深的划痕,稍一用劲,整扇门就被我压成灰了。   “走吧!这个地方以后再也不会存在了。”我在这里放了一大把火。这座在古老的年代里修建成的教堂修道院一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耀眼的火光中,我和枢离开了这里——这个故事发生的初始地方。      由于我之前的房间已经被李土霸占了,所以难以忍受一身血的我便直接去了枢的浴室里冲澡。   我看着镜子里的我,才不过两年时间,我跟正常的血族女性一样迅速发育了。身体开始抽长,胸/部也开始隆起。   我将全身都反反复复搓揉了好多次,确认了身上再无一丝血腥味,我才裹着浴巾走出来。      走到卧室里,我又意识到这不是家里,是枢的房间,转身要去换睡衣。枢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到我,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你要去哪里?”   我停住了脚步,取消了这个打算,便走到沙发边看着他。   “那只level C死了,网上的那些视频也已经删除了,另外,针对一些记者的胡乱编造,我也做了相应的惩罚。不过,很显然,人类这种生物想要强行压制是不可能的,只有去引导。”   “我明白。”   “功课的事情怎么样?”枢说着,突然又提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含糊道:“还算可以。”   “可我听老师说,你上课老是走神。”枢有点不满地看着我,那神情似乎在告诉我我犯了一件多么可怕的罪,我的行为甚至会抹黑了玖兰家。   我低头,枢跟教训女儿似的:“以后我会定时抽查你的功课。”   见我许久没吭声,枢便起身了。一会儿,一条毛巾从天而降披罩住我的脑袋,枢拿着毛巾擦着我的头发,低声抱怨道:“怎么跟以前一样,老是这么孩子气,洗完头从不擦头就跑去睡觉。”   “话说,枢哥哥很久很久以前真的是非常非常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嫌弃我把地板弄得湿漉漉的。”   “嗯,看,天要亮了。”枢紧绷的眉头放松了,他那总是带着忧郁之色的脸终于露出一丝明快的笑容。   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空由黑色转成暗蓝色,再由暗蓝色成为了浅蓝色。渐渐的,太阳露出了一个角,血族的休眠时间到了。      我和枢相偎而躺,我向来是血族中的夜猫子,白天总是睡不着,所以便睁着眼睛打量他。他闭着眼静静地睡着,又黑又长的眼睫毛还在微微抖动着,呼吸也平缓有规律地进出着。最后,视线往下移动,我的眼睛盯住了他的薄唇。想起那天晚上,就是这双冰冷的唇让我第一次有了少女的悸动。   我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枢的唇。明明是艳红色的,压下去却成了粉色的。正摩挲着,忽然枢睁开眼,一口含住了我的食指。我吓了一大跳,他像是笑了一声,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然后,用獠牙划开了指肚。他稍稍用力,那血便流出来了,他闭着眼满足地吸食着。   “睡吧!”过了一会儿,他松了口,掏出手绢细细擦了我的手指,将我抱得更紧。   枢的怀抱还是很暖和的,我挪了挪,摆成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真子黑着脸坐在我面前,很不满意我的偷跑。我再三地赔罪,她的脸色才勉强好看了一点。   “今天来,有两个好消息。”   “第一,百鬼夜行的片方已经打算和我们签订了合约,估计不会再反悔。不过,听说投资方对你的评价很不错,极力坚持要留下你。第二,有一部出名的美国电影系列,半年后将要开拍,现在导演正在找一个合适的日本人饰演其中一个配角,大概有五分钟的镜头。”   “为什么需要半年的时间?是不是要接受培训?”   “应该是的,毕竟这也算是大片。”   “那去尝试一下,什么时候试镜?”我翻了翻合同,觉得真子这么精明的人都没有疑问,所以便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试镜时间差不多在三月中旬。由于百鬼夜行的片方想要赶在三月中旬在电视台播放,所以开拍的时间应该会在三月上旬,时间可能会比较紧一点。”真子递过来那个角色的资料给我看。   “对一般人类来说,这个角色确实要求比较高,演员确实需要经过武打方面的训练。”   “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我们这边的人种想要打入西方的演艺圈是非常难的。”   “我有一个问题,”我举手,“如果我不需要武打方面的培训,那么……我是不是要进行英语方面的培训?”   真子的脸都黑了:“小道消息不都说血族是世界上最聪明最长寿的种族吗?话说你活了多少岁了?”      身为穿越者,也许我可以很自豪地说我在人类中可以划分到聪明的那一类去,但是血族的社会,这可是天才满地飞的世界。   “我的英语还算可以,就是口语方面可能需要语音矫正。”   “那从今天起,你就再上一门英语语音课吧!”真子拿出记录本,刷刷刷地记录着。 作者有话要说:咬手绢,有句话我要说一下,除了周一一整天有课以外我大概会日更,不会注水的也不会弃坑 预计再过两万字左右完结,也许会有些偏差,但不差到哪里去,另外,番外会放在作者有话说里头 40 40、演绎与拍摄 ...   三月份的电视剧开拍正式开始了,正好是学校毕业之际。我已经从黒主学园停学了,完全由枢派来的血族精英给我上课。   此时,正是寒冷的季节,春雪刚刚来过东京这些偏北的地区,正是拍摄雪女的最佳季节。      我在休息室端坐着,由一旁的化妆师给我上妆,由于是第一集的拍摄,所以要求会特别严格。根据传说和剧本,雪女必须是肤色白皙、头发淡蓝色的美丽女子。所以化妆师给我刷了挺厚的一层粉,并且把我的嘴唇涂成极淡的粉色。我已经按照要求留了长发,虽然可以戴了假发,但是为了追求真实,导演要求将头发浅蓝色。最后,我换了一身白色的和服走了出去。      这次雪女的拍摄因为只是一集故事,所以并没有过多复杂的造型。大概有两个造型,一个是雪女本来面貌的模样,一个是和男子相处时伪装的人类模样。雪女本来面貌是头发需要染成蓝色,而和人类相处时头发则是黑色的。这也就是说,我要先拍完雪女本来面貌,再拍和男子相处的部分。   说实话,我对日本古代的服装并不是非常感冒,但是对平安时代尤其有种莫名奇妙的好感。为了不至于让轻盈空灵的雪女变得臃肿起来,这套和服偏薄,考虑到是寒冷天气,设计服装时还特意在里头加了一层薄薄的棉层。   这次出演这个角色,其实也是有考虑转型的成分在里头,毕竟绪方夜的黑暗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所以真子挑选了这个亦正亦邪的非人角色给我。      开始之前,绪方有点不安地看着我:“优希,你没问题吧?如果等下撑不住的话可以喊停……”   我点了点头,穿着木屐踩在了雪地上,一股刺骨的寒意随着风灌进了衣服里,即使是血族的体质也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股寒意。   随着绪方导演的一声开拍,拍摄开始了。      绪方启文坐在镜头前,看着黑主优希的一举一止。镜头由远推近,在茫茫的雪山中,那一点蓝越来越清晰,最后镜头定格在那雪女身上。绪方心底对优希还是有几分赞叹的,虽然年纪还很轻,但是她已经对拍戏这事似乎上手得很快。她很巧妙地站在了镜头之内,撑着伞站在雪地里的她一身白衣一头淡蓝色长发,在风雪中静静地站在山脚下。   寒风吹起了她的长发,一直静静地站立着的雪女缓缓抬起头,像是看到了有人上山似的,侧过脸去看着远方。这一个回头这一个远眺,完全将侧脸45°角完美地展现在镜头上。   绪方看着看着也已经有几分入戏了,仿佛那个冷情的雪女真的要从镜头中走出来似的。      直到镜头推向了远方的一个黑点,绪方才有点醒过神来。   本来一直站着的雪女若有所思地前进了一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黑点。大概是确定那边有一个事物,雪女一直冷着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去,直到看到那个黑点。那是一个昏倒在雪地中的男子,雪女站在男子身边,俯□去低头抚摸男子的侧脸,眼中流露出一丝说不出的情意。   绪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黑主优希从雪女最初静站的位置走到昏倒男子的那个地方路程不算一小段路,但是她却极为精准地配合着镜头在走动着,她不但没有走出镜头的范围,而且让镜头的转变显得一点也不突兀。如此老练的走步,这是老戏骨才会有的,而优希作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就似乎对此已经有自己的领悟了!   绪方是在震惊中喊“停”的,他不由得站起来,绕开镜头去看真人版的雪女。已经有工作人员上前去,赶着给优希裹上暖和的大衣。看到优希微笑的脸,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也许可以跟京子一样闯出自己的一条路。      我坐在房间,真子递过来一杯热茶,看着我:“没问题,正常人类可是要冻得跳脚的。”   “没事,血族的身体还是不错的。”一杯热茶下去,全身都暖了。话说回来,在零下几度的雪地里拍戏可不是闹着玩的,血族虽然体质好,可不代表不知冷暖。      真子低头查看了下行程表,扶了一下眼睛接着说:“你这一集大概四天之内可以拍摄完成,毕竟剧组也赶进度,希望这部电视剧能够在学生放假的黄金档上映。之后还会有一个专门的杂志采访和写真拍摄,之后,你还有每天固定两节课的英语语音课程,然后就是试镜。”   见我不说话,真子不由得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窗外又开始飘起来的雪怀念道:“不知道哥哥那里下雪了吗?”   真子不由得笑了:“你和你哥哥……很亲密呢!”      这一场戏拍得很辛苦,尤其是到了最后,雪女的感情转化那个点,我被NG了三四次。最后,我倒没什么,其他跟在呆在户外的工作人员有的可能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山里的温度是越来越低,剧组中有一个身体比较虚弱的人就因此感冒了一整周。   拍摄完最后一幕雪女化成雪的场景,剧组就闹腾腾地收工了。绪方似乎有些抱歉,我还得反过来安慰他,毕竟大冬天穿夏装大热天穿冬装也是演员的家常便饭了。      雪女拍摄完后,我很意外地接到了一个广告。   这是一个是来自一条家的邀请,此时,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血族精英站在我对面,毕恭毕敬地恳求着。说实话,对元老院的人我着实没有太多的好感,连笑脸都懒得赔出来。   “这次我们将邀请业界内口碑最好的黑崎潮导演,请优希大人务必赏个脸!”那个血族一再地鞠躬。   “这件事情你和我的经纪人商量一下吧!”我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示意他可以滚了。   他磨了一会儿也没辙,只好行了个礼打算告退。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又想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站住!”我站了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位。   他似乎有些恐慌,后退了一步,然后强行定住自己的身体,躬身道:“大人,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一翁手下中比较得力的一个吧!”我低头看了他一眼,他看起来极为惊慌。   我朝他的脑袋伸出手去,他猛地扬起手朝我挥出一爪,接着往后一跃,企图从阳台逃走。   当然,他的速度快则快,我比他更快,我挡住了他的去路,将他恶狠狠地掼在了地上。他被我摔得一阵头昏眼花的,半天爬不起来。   我走在他身前,踩住他的手,将手按到了他的头上,一些被隐藏在最深处的记忆全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闭着眼,细细搜索着我想要的资料。      很快,我就搜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头站在一张办公桌旁,靠着窗户,眼睛里射出冷厉的光芒。这个人我却是再眼熟不过的了,正是元老院的第一把手——一翁。   一翁冷冷地哼了一声:“李土大人也复活了,我打算将玖兰家的现任当家玖兰枢换成玖兰李土。”   “那么,大人,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是?”   一翁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番,接着说:“玖兰枢的话我们不用担心,我担心的变数倒是自称是她妹妹的那个女娃。玖兰枢虽然不受我们控制却知道隐忍退让,但是那个女人不一样,简直就和绯樱闲一样疯狂,更何况……玖兰李土也许压制不住她。”      “可是我们前几次的刺杀都失败了。”      一翁沉吟了片刻,冷静道:“你马上去邀请她来给一条的珠宝店拍摄广告,如果不行的话,听说她和一条的关系不错……”      “大人,是要再次刺杀吗?”      “没错,不过这次出手的可不是血族,而是吸血鬼猎人。”一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收回手,撤去能力,低头眯眼笑着看被我踩在脚底的这只元老院走狗。此时的他已经惊恐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大、大人……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元老院不会放过你的啊——”   我很好心地让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才一脚把他踩成灰的。   “这么快,好戏就要上演了。”我拍了拍沾到灰尘的衣服,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衣服,想起有一个人死在我的房间里我就感到一阵恶心。      我回到了房间,拉开了抽屉,低头看到了那把老旧的吸血鬼猎人十字枪。我八岁那年我就用这把枪杀死了两只level E,然后大叔就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了我,我想很快我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我用手绢盖住这把枪,把它拿起来放在手上掂了掂,入手的质感是无比的熟悉。   我又打了几个电话给枢,仆人接起电话说他不在。于是,我心神不宁地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雪花一整夜,到第二天早上去给杂志拍摄封面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   真子也忍不住数落我:“作为演员,保养是极为重要的,而且今天这个杂志拍摄是我托关系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你要知道,这个杂志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有名杂志,很多明星为了争取上他们家的封面都快挤破头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由得叹口气。   真子这才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家里出了一些大事,我担心我哥哥。”   真子忍不住托了下眼镜,许久才幽幽说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有时候又不像。真正的演员不仅需要出色的演技,也需要一股向上拼搏的干劲。在这一点上面,目前的你是远远比不上京子和敦贺莲的。”   车子行驶入了停车场,真子看着高楼建筑外踩着高跟鞋急忙忙赶着上班的白领,叹气道:“大概是你的条件太优越了,想要得到也太容易了,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些对你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真子,你辛苦了。关于你提到的这一点,我会认真考虑的。”我再次跟真子道谢,毕竟她也算尽了全力了。      进了摄影棚,按照杂志方面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分别穿着绪方夜和雪女的戏服拍照。真子也对此非常赞同,她觉得这样子可以更好地给我做宣传。   摄影师是一个高高瘦瘦有个超级刘海的非主流年轻男子,叫做麻生川。据说获过很多奖项,是个极擅长抓住每一个美的瞬间的人。   我换完绪方夜在剧中穿的紧身服,走进了摄影棚,他吹了个口哨:“哟,身材不错。”   我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冲着他一笑,他抬起一旁的相机“咔嚓”就是一声。   “笑起来很好看,你现实中比绪方夜可爱多了。”他扬了扬相机,笑了。   “那么,接下来请摆出武打的姿势,我会不断地拍摄,在我没喊停之前,请不要停止你的动作。”他接着说。说完,还不等我动身,他就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拍摄起来了。      好不容易拍摄完绪方夜这一组照片,他又摇了下头:“虽然也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的照片好看。”   “下一组雪女的照片就换成两套吧,一套白色单衣,一套十二层单衣。”   我跟着去换衣间换衣服,刚刚忙的时候还好,现在一闲下来,思绪又开始飞到了千里之外的黒主学园去了。   出来的时候,我越发地觉得不安,恨不得现在马上离开去看个究竟。      拍摄完这一组照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匆匆跟真子道了别,就赶去了黒主学园。   一进入黒主学园的小镇,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极为浓烈,几乎要让我感到窒息。我扫视了一下周围,镇子安静得不成样,再往前走几步,便有被吸成干尸的尸体出现。一片一片的人类尸体,从小镇的主要大街一直延伸到黒主学园的方向。我不由得愤怒起来,胆敢侵犯枢的地盘者,必须得死! 41 41、元老院的毁灭 ...   暮色一如既往地降临在这个安静的小镇里,今天的镇子比往常沉睡得更早。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藏在口袋里的那个重物,抬起头,闭着眼嗅着那丝血腥味,还好,没有熟悉的血腥味。睁开眼,我最后看了一眼只露出一个头的夕阳,缓缓地往黒主学园走去,在学校门口长长的楼梯下,我看到了无数level E涌向了黒主学园。   “一群怪物也敢在纯血种的地盘撒野。”我冷哼了一声,一手一道劲风挥碎扑过来的level E。Level A对上level E那可真的是杀人如切菜,一切还一个准。我一路走过去,这群level E都被我捏成了灰,我只觉得自己体内属于始祖的那部分的血在不停地沸腾着,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要涌出来了。      越过学园的大门,我穿过乱糟糟的教学楼和那篇森林,来到了夜间部。有个暧昧的女声低声笑道:“是那位大人,李土大人不是很希望得到更美味的血吗?看起来是很不错的礼物。”   这是哪家养出来的level E?这些不长眼!我头也不回地一手抓碎了那只大放厥词的女level E,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月之寮。现场一片混乱,level E的数量太多了,以至于几位追随枢的level B贵族们都有些应接不暇。      我不耐烦了,便释放出level A的威压,那些level E凭着天生的直觉纷纷发抖。   “优希,”蓝堂看到我,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眼里满是明亮的欢喜,“你来了就好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的level E,冷笑了一声:“统统给我滚回去!”   Level E骚动了一番,一个人模人样的男子走了出来,笑了一声:“我们只听从李土大人的命令,所以恕难从命。”   他没说完,我就闪身过去,一掌将他拍成灰了。其他的几只level E纷纷后退了几步,迟疑着不敢上来。   但我在乎的不是他们,而是另一个人。      “枢呢?”我转向架院晓问道,顺便一手解决了另外一个飞扑过来的level E。   “枢大人昨晚就和一条一起不见了,现在……学园里只有李土那位大人,”架院晓有点担心地看着我,“优希大人你需不需要先离开,这里实在是太乱了,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那就交给你们了。”我点了点头,心底却在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沿着地下室的楼梯走下去,level E的气息越来越浓,我可以感受到这个房间里充斥满了痛苦和挣扎的各种黑暗情绪。   在楼梯拐了一个弯,我便看到了一个人正颓丧地背靠墙壁跪坐在地上,不时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玫瑰十字枪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我的视线扫过那把枪,又将眼光投回了那个人身上。   他的痛,是我可以理解却无法体会的。父母离去了,最亲的兄弟也离去了,再过不久也许连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也要离开了。我很清楚一点,枢绝对不会允许自家人和零在一起的!对他而言,零只不过是一颗棋子,根本配不上纯血种。      这样的零让我感到心疼,我想起了最早的那些一起生活的日子,他虽然脾气总是很别扭,可是过节日的时候从来不会少了我的礼物。只有和他相处过才知道,他并不如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而是一个细心温柔的孩子。我慢步走到他面前,他捂住脖子,抬起头,咬紧牙根忍着痛瞪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移开了视线,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你很讨厌我?”我叹了口气。   “不,我只是无法对纯血种抱有好感而已。”他不客气地说到。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咬破自己的手心,属于纯血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零的眼睛红得快滴血,他低声怒吼:“你想干什么!”   “你体内的血正随着优姬的苏醒而躁动着,我的血也许会有些许的抑制作用。”我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三年前,我也同样做过这件事,你不仅拒绝了我,还用银玫瑰十字枪伤了我。但是,今天我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零张了张嘴,愤恨地笑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在哽咽一样:“纯血种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随意玩弄别人的命运,随意摆布别人……”   “我把血先给你,只是希望你能更加的强大。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优姬,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我俯□探在零的耳边低声道,将手掌伸到了他面前。   零凄惨地笑了几声,恶狠狠地拍开我的手,猛地抓起十字枪对着我。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的手在颤抖得厉害。   “你说你的命运被摆布,我不也跟你一样。零,你真的要开枪吗?”我缩回手,平静地问他。   他没说话。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被蓝堂杀死的那个晚上了,等待死亡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再也不想再感受到了。”我闭着眼,有些许的伤感。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零放下了枪。他扭过头去,口气中流露出那股难言的厌恶之情:“你走吧!下次见到你的话,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握紧拳头,最终还是放弃了以我的血喂养他来增强他的力量这个想法。“所以,也对不起,零。”就算是替那个人道歉吧!   那一个人,现在会在哪里呢?      我走出了地下室,转头看了一眼夜间部的楼顶,那里李土的盛宴正在开始。无数的夜间部学生都被他当做会活动的食物一个一个猎食杀掉了,这个疯狂的纯血种!   不管枢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去元老院,杀掉一翁!      元老院在小镇外的一片荒原中,需要穿过一片废墟和一片森林才能到达那个血族中最为隐蔽的地方。我行走在森林间,随着视线的变广,我看到了一栋高楼分开了森林。   踩上楼梯,我斜眼看到了粗圆的石柱子边留着几堆灰,很显然已经有人扫荡过这一片了。看起来,来过的那人正是枢,我想我应该没猜错,除非有其他闲得没事干的纯血种放弃掉自家的花园和棺材跑来这里凑热闹。      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转身想要出手,却看到了那道身影正站在那里。是一条,他手持着武士刀站在树林的阴影中,跟平常温润如玉的他不太一样,今天的他神色看起来很是坚决。   “看起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有种舒口气的感觉,毕竟我打从心底不想和他为敌。   他走出了树阴,坚定道:“优希,我已经决定了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   “不过,真的没问题吗?毕竟那也是你的爷爷,我担心你会下不了手。”   “我会证明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认真的,不再说话,便转身往建筑的黑暗深处走去了。      一条下意识地走在一旁给我带路,经过长长的廊道,两人一直都默不吭声,只听得彼此轻不可闻的呼吸声,我甚至听到了一条有点急促的心跳声。   他下了决定了,决定要站在他的昔日好友——玖兰枢的这一边,可是他还是有几分克制不住的紧张。也许,这份紧张是连他自己都不曾真正意识到的。      拐过了一条走廊,只看到了一扇豪华的大门,一条低声道:“到了,这是爷爷的办公室。”   他伸手去推那扇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枢转过头来,扫视了我们一眼。      “你不该来这里的!”他眼睛转过来,瞪着我,带着几分训斥,“这里太危险了。”   “我想和你一起作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哥哥。”我走过去,抬头看着他,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领口,然后顺了一下他的大衣。   枢的表情有了些微的松动,他叹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手指滑到我的脸侧停在那里不动了。之后他拿眼睛扫过一条,转身就要走下那条黑乎乎的通道。   “让一条去吧!”我拉住他的手,扭头问一条,“你说是吧,一条。”   枢这才面对着一条,眼神透露着几分冷意。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概是等着一条的承诺。   “拜托了,枢。作为血族,我背叛了你;但是作为朋友,我想站在你这一边!”一条一手搭上了枢的肩膀,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枢凝视了他许久,便移开眼睛,沉默着不说话,片刻之后他牵起我的手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到一条近乎呢喃的低语:“谢谢你,枢。”      门在身后被枢的劲风压得粉碎,我们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古老的建筑——元老院统治时代的象征,血族君主制消失的标志。   石柱在纷纷崩塌,石粉扑簌簌地抖落着,一块又一块的巨石轰隆倒地,直到我们走出了这里,这栋建筑摧枯拉朽般彻底地倒塌。我想今天大概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2007年的这个春季,在这个异世界里,统治着血族社会近万年的元老院制度陡然崩塌。旧政权已去,新政权尚未建立,更多的政权斗争也许将要正式开始。无论如何,早被废除的君主制度正在渐渐地复苏。我相信,有一天,这个世界将会是我身边这个男人的天下。 42 42、结局 ...   两人静静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枢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夜色降临,寂静的森林中偶尔有几只蝙蝠被惊起扑哧着翅膀飞过。深浅不一的阴影投在林木间,增添了一分大战之前的紧张。      枢的手越握越紧,到最后,他顿了顿脚步,平静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会受伤了?是哪个家伙干的?”   我有点讶异地低头看了一眼手心,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干涸的血迹却没有洗掉,所以枢闻到了我的血味就知道我流过血。   “我去找过零了……”   “那家伙敢伤害你!”枢阴沉道。   “不,我想把我的血给他,”我解释道,“他看起来很痛苦。”   枢冷冷道:“他就是作为对付李土的武器而存在的,另外,作为纯血种,对猎人的同情都是多余的。”   我不赞同地反驳:“不要忘了,任何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他杀了李土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会的,”枢低笑了一声,“她现在大概正在撕咬玖兰李土那个家伙吧!”   说着,我们已经走过了那片荒无人烟的废墟,进入了小镇。黒主学园处于小镇南方地势较高的一带,从我们这里可以看到一道道白色的光极快地闪过。看起来,这场战斗很激烈。      晚风不断地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从学校的方向吹来,枢皱了皱眉头,在我措不及防之际抱起我几下就跃进了学校直奔月之寮。   玖兰李土正从月之寮的楼顶跃下来,零持着枪紧追在他身后。枢顿住脚步,放下我,闪身跟了李土进了林子。   优姬挣扎着要从三楼上面跳下来,却被蓝堂死死抱住,优姬只能后退了几步,冲着我这边大喊:“优希,你小心。”   零追着李土而来,经过我的时候只是瞄了我一眼,并不作停顿。      我站在树林的外沿,森林里的战斗很不如想象中的激烈,我等了许久,便顺着血的味道一路奔跑。   枢和李土站在空地上,零大概是奔跑速度的问题所以还没赶到。   李土的眼睛扫过我,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一个号称是最强血族的哥哥,一个确实被元老院的人刺穿胸部却还能安稳沉睡到今天的妹妹,果然是绝配!”   枢暴怒地操纵起掉落在一旁的石块袭向了李土,利石刺穿了李土的右边身体,另外一部分飞石在他的胸前自动停了下来。   李土放声大笑:“你忘了,你是杀不死我的!”   我迅速把手伸进了口袋,摸出了口袋里的猎人枪。我快,枢的动作更快,在这一刹那,他已经带着雷霆之势扑向了李土,李土高高跃起跳到我们身后。我只听得枢的一声冷笑,便转身,看到零一枪对准了空中的李土射出,银白色的光耀得我们睁不开眼。      片刻之后,那道光芒散去,一件大衣飘了下来。   于是,玖兰李土就这么轻易地挂掉了。我片刻之后都不能反应过来,直到零拿起了枪对准了枢。   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我挡在了枢面前,掏出了那把猎人十字枪对准了零。   猎人武器对血族肉体的灼烧痛得我几乎握不住枪,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战栗着。我们两人对峙不过数秒,枢搭住了我的肩膀,握住我的手要抽掉我手中的武器。   |“退下,优希!”他几乎是带着命令地低声喝道。   “不。”   枢走到了我面前,单手拦住了我,冷静到:“你觉得我会让自己的妹妹站在我面前为我裆枪吗?”   我皱了皱眉,可却再也无法握住这把枪,因为剧烈的灼烧,两手已经痛得失去知觉,这把猎人武器”啪“地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   ”零,住手!“这时,优姬追了上来,挡在了枢的面前。      优姬的到来忽然让我明白了枢所有的自信来源于什么了,也明白了他最大的底牌是什么了。因为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面对我他都无法忍心格杀,更何况是面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优姬。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被枢算计好的。   这一盘棋,枢是大满贯的赢家。可惜,胜者只有一个。可恶任性的纯血种,我跪倒在地,忽然想起了零这句恨到极点的咒骂。      枢拉住我,让我安稳地坐在一旁,他托起我的手,低着头细细摩挲了一番,接着探下嘴唇发动能力给我治疗。我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微微阖着,像是在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优姬和零一起离开,你不担心吗?”   “锥生零不会伤害优姬的。”   “我不是指这个,你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我有点生气地推了一把他的脑袋,他抬起头来无奈地看着我。   “优姬和零时青梅竹马,你就不担心她被你最讨厌的男人拐跑了。”   “不会的,玖兰家的血统不允许她这么做。”枢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起身要走。   “我们回去吧,该收拾离开了。”枢轻声道。   我这才醒悟过来,是的,到了离开的时间了。这个夜间部本来就是枢为了对付玖兰李土而设立的,如今目标达到了,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们回到了月之寮,宿舍门前蓝堂他们正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战斗结束了,你们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了,所以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没想到枢居然就这么直白坦率地说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枢牵着我和他们擦肩而过,进入了宿舍。往日里豪华干净的宿舍此时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血族死后化成的沙子洒得四处都是,这场战斗中,夜间部除了枢和追随枢的几个主要干将,其他的学生都被玖兰李土吸食而死了。      我们走出了校门,昔日漂亮的学院早已成了这场战斗的牺牲品。我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学校,心里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走吧!优希,我们得回家了。”枢低沉充满压迫力的催促声传来。   “你说,一条和一翁的战斗,谁赢了?”我转头问他。   他垂下眼睛,抿着嘴唇,片刻之后才说到:“我相信一条。”   我心下有几分黯然,想起了那个大眼睛里总是盛满笑意的大男孩,不由得跟着附和:“我也是。”   枢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色,摸了摸我的脑袋:“明明还只是个孩子,总是装得跟大人一样,让人担心。”   “在哥哥的眼里,我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吧!”   枢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优姬。优姬正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屋顶,我知道她在看着那个陪她渡过了许多年头的男孩。      回到东京的玖兰家,已经是中午了。我只呆了一会儿,就不得不回去了,不然真子一定要抓狂的。      雪女的上映时间是在两周后的今天了,我抱着枕头坐在电视前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不得不说,片方还是很厉害,争取到了黄金档这一个播放档期。经过后期的制作剪辑和音乐搭配,这部戏剧比当初摄像里播放的更加清洗完美。整个人物的演绎,人物与背景的融合更加地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看着镜头中的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雪山,不由得有几分感慨,但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部戏剧,我想我还是可以做得更好的。一个角色,不同的人去演必定会有不同的演绎,只是看谁的演绎更加获得观众的肯定而已。      我关掉电视,摆放在桌头的手机“嘀嘀嘀”地响了几声。屏幕显示的是玖兰家,所以我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枢,晚上好。”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优姬弱弱的声音:“晚上好,优希,是我。”   嗯?我不由得有点小小的诧异,不自觉地靠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优姬赶紧反驳,“我只是很郁闷,又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我“扑哧”笑了出来:“那么,现在可以说你的烦恼了。我猜有些心思也是不方便跟枢说的吧!”   优姬“嗯”了一声,抱怨道:“好累好累,哥哥让蓝堂当我的老师还让琉佳来交我礼仪。血族的这些东西真的好复杂,我完全不懂……”她跟人类的小女生一样叽里呱啦地纠结着,最后问我:“优希,你当初成为血族的时候,哥哥也让你学了这些吗?”   我感觉有点好笑:“是的,不过听起来那时候我的功课要比你的难上更多。”   “啊啊啊——”   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叫做优姬的小人偶正在揪着头发甩头大叫,不由得对她报以深切的同情。   “你节哀吧,我现在还要被逼着上很多课程呢!”我只能描述自己的“惨境”来治愈她受伤的心灵。   优姬又不着边际地说了一些话,我叹口气:“优姬,说到底,你是有心事吧?可以跟我说吗?”   优姬迟疑了片刻,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干渴,想要……零的血,非常的想要。”   我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枢不会同意的,但是他不同意不代表你不能做出自己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够坚强果断一点,毕竟你人生的主宰者是你自己而不是枢。”   优姬没有出声,大约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接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优希,有些话真的是不知道要跟谁说才好。”      三月份的百鬼夜行电视剧一经播出就获得很热烈的反响,第一集收视率达到了20%。这个成绩是远远超过了导演的预想了,毕竟这种没有过多创新的老题材在众多影视剧中很难出彩。   事务所方面有考虑给我出个人写真和相关的剧照集,但是真子认为现在的重心放在演艺事业上比较合适,个人写真和个人专辑这些可以推迟到更为恰当的时机再说。      三月中旬,在事务所的安排下,我和导演见了一次面。   很意外的是,导演居然是我的同胞。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了片刻,他绅士地鞠了个躬。   “我很惊讶,纯血种居然会来当演员,”他摊了摊手,“我看过你演过的电影,看来是不需要太多的武打方面的培训。我想你的经纪人大概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吧!”   “是的。”   他笑了笑,也不再绕弯,托起我的手行了个亲手礼:“那么,我就等候大人的大驾光临了。”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语音加强训练,我觉得自己的口语明显地流畅了许多,至少没有所谓的地瓜腔。      这部戏剧是一部以丧尸末日为主题的电影,我在里头饰演的是一位打酱油了五分钟就领便当的女警。其实,按照玖兰家的财力来说,我完全可以要求自家投资自打自演一部大戏的。不过,如果事情都那么容易的话,我进入这个圈子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或许说,我享受的是那种过程之后的结果。      拍摄地点选在了沙漠地带,在这里,剧组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建起了一座拍摄用的城市布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我下了直升飞机,就奔往了饭店。   我先去浴室洗了个澡,不多时便接到了枢每晚例行的电话。   “优希,到了吗?”他一如既往地询问着我最近的状况。   我应了声“嗯”,听声音,枢似乎不在室内,而且他的心情也蛮好的。   “现在,你走到阳台,到达了吗?”   我裹着浴巾,光着脚丫往阳台走去。走到阳台门口,只看到一个人正靠在一边,转头温柔地看着我:“优希。”   我张了张嘴,克制不住满心的欢喜,一头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枢。      枢双手搂住我,两人静静地拥抱了片刻之后。   枢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优希。”   “嗯。”我蹭了一下,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冰凉,低头一看,浴巾掉了。   在我尖叫出来之前,枢迅速地吻住了我,低声道:“嘘!”   我点了点头,枢弯□来捡起浴巾裹住我的身体,眼睛毫不避嫌地扫过我的胸部,扭过头去低声笑了一声。   “真猥/琐!”我裹紧浴巾,骂了一声。   “不是,我想起了几年前我给你治伤的时候,你还很小,没想到时间过得很快。”他抱起我往床上走去。   “你……你想干嘛!”我觉得整个人都要爆了。   他把我放到了床上,伏在我身上,探在我的脖子上呢喃道:“忽然很想要你的血,就过来了。一会儿就好,不会疼的。”   他伸出湿软的舌头舔舐了一下,我闭上眼,全身一阵电流闪过,每一个毛孔都竖了起来了。   “喂,你的腿往哪里挤?”他一摩擦,我就不自在地扭动着。   枢在我的脖子上温柔地摩擦了好几次,我的心跳随着他的呼吸声不停地变换着。      他终于顿住了,张开嘴,露出獠牙,刺入了我的脖子。与此同时,他忍不住在我的身上摩挲着。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忍不住地这种想要你的血。”枢抽出獠牙,血红色的双眼在渐渐地恢复原来的黑色。。   “我记得在很早之前,我们那时候起,就有兄妹订婚的传统了。”   “嗯,”枢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很遥远之前的事情,“那时候,你一直叫着要当哥哥的新娘。”   “后来呢?我的愿望实现了没有?”   “如果那时候你没被元老院伤了,也许我们会订婚成婚的。”枢贴着我的脸颊蹭着,“那时候实在是很乱,人类和血族的战争,血族和血族之间的战争……”   “这些天,我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细节却记得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年代太久了真的是无法回忆起了吧!”   枢闭着眼:“那时候,每天晚上你都会要我给你读书;吃饭的时候,还要我来喂……”   我随着枢的描述回忆着,仿佛时光真的在缓缓倒流着,我们来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年代。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拉回了两人的回忆,楼上有人在大声叫骂,看起来是谁在打架。   我缓缓地摩挲着枢的脸庞:“枢,元老院的统治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几大纯血家族也 42、结局 ...   渐渐没落了,你想不想……回复君主时代的无上光荣?”   枢睁开了眼睛,微微抿起了嘴唇,紧紧地盯着我,那股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压让我都不得不为之折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腐朽的血族社会是到了整治的时候了。”他用力地抱紧我的身体,我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抱得喘不过起来了。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   枢应了声,一动不动地趴在我身上。   我推了推他,他命令道:“别动!”   我停下了动作,他笑了声:“现在,待在你的身边很有安全感。”   “这句话应该是女人来说才合适吧!”   枢翻个身,搂住我,也不反驳我接着说:“等你这次拍摄完后,我要开一个宴会,向大家介绍你和优姬的身份。”   “有件事情,我要问一下,优姬和零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枢的眼神凌厉起来了,哼了声。我知道他生气了,毕竟他和零那个家伙对彼此厌恶到了极点。   “如果,优姬她喜欢的是零呢?”我推开他,只觉得那股热意去了几分。   枢沉默地看着我,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讨论,你走吧!”我心里一阵烦躁。   枢站起来,又用那种充满犹豫之色的眼神看着我,他俯□来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晚安,优希。”      第二天,电影开拍的时候,我在一场对打戏中一不留神把对手的眼睛都揍肿了。   导演不得不先停了这段拍摄,偷偷跑来问我:“大人,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在状态,请恕我失礼地问一句,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迅速调整下自己的状态,对他抱歉地笑了笑:“是我任性了,继续开始吧!”   他点了点头:“我觉得大人出演这个角色还是很适合的,从气场和自身条件来说都非常符合这个角色。”      这种拍戏时整个人都在拼命,闲下来时整个人都在走神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拍戏结束后。   在沙漠拍戏真的是很累,经常缺水,而且又闷又热,对喜好享受的血族来说绝对是噩梦。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日伏夜出的生物来说,在白天的睡眠时间让我们顶着烈日拍戏简直是要命。我不得不强行把血族的生物钟调过来,白天活动晚上补眠。五分钟的戏份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一周之后我就离开了剧组。      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听着真子的唠叨。   “我已经帮你联系到了美国的一家销量前三的娱乐杂志,他们将会给你做个人专访。另外,有一部电影要征集一个亚裔做电影的第一女配角,卖点也是武打技术。”真子的声音带着难言的兴奋,“还有,百鬼夜行这部电视剧的平均收视率突破了18%,这是非常不错的收视率了,有很多的广告商联系事务所,想让你做代言人。虽然你不缺钱,但是你真的不要考虑一下吗?”   “不要。”我断然拒绝。一想起了上次元老院邀请我去做珠宝广告就不爽,那可真的是一场噩梦。   真子可惜地叹了声,托了托眼镜:“那么,接下来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打点好。”      这部丧尸片因为后期制作的缘故一直到了年底才开始全球公映,因为是亚裔在外国的知名电影上露脸,所以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争论和关注。   真子动力十足地联系了平时私底下关系还算不错的知名杂志,发了不少的通稿,不惜一切地进行广告。   因为是游戏改编的,片子一上线,就引发了很多游戏迷的热情,我御姐的造型被很多绪方夜的粉丝追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的人气又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在这期间,那部征集亚裔女演员的电影导演专门来见我。真子告诉我因为事前见过我在电影里的表现,所以他对我很有好感。我觉得有点难以相信,我和这位导演一见面就很聊得来,甚至在演戏的某些方面我们的观点是一样的,到最后他毫不犹豫地拍板让我出演这一重要角色。      和这部电影的片方签完合同的那个傍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便去开了电脑,进了我的官网。我的资料被整理得很整齐,包括我出道以来所有的作品,以及各大媒体的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评为了“最幸运的女演员”了。理由是出道以来一直风平雨顺的,就连那次绯闻事件也被迅速澄清,事务所还因此起诉了好几家媒体,此外我这些年来接的作品不是大制作就是名导导演的。我曾经抱怨过我的出身,可如今我的出身带给我无尽的风光和荣誉。   我还点开了我最早和不破尚合拍的作品,以现在的目光看来,那时候的自己演技真的是很稚嫩。以我现在的成就,最多只能算得上花旦,离巨星级别实在是差得太远了,除非我有一部非常知名的作品。但是,如果现在这一部电影能够成功的话,再加上财力的投入,大红指日可待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坐到窗前沙发上,看着下面的风景。这一年以来,枢每天的睡前问候电话从未缺席过,有时候我觉得这也许是在谈恋爱,但有时候又觉得这份爱情也未免平淡得可怕,很多时候两人的交集仅仅就是那一个电话。枢会跟我说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心事,他是血族最强大的君王,可是他的内心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纠结。   这几天玖兰枢忧郁的眼神一直不断地浮现在我脑海里,今晚也不例外,无法克制住的乱想让我烦躁不安起来,我操起一个枕头直接砸了过去。意外的是,那个枕头被一只手接住了,枢站在沙发边,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我动了动嘴,缩回手,转身低头静静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不说话。   枢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那股属于他的熟悉味道又扑鼻而来,让我满心烦躁,喉咙干渴。忽然间,有种强烈的欲/望,好想好想要他的血。我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噎了口口水。   枢凑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搂住了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脖子上。   我也不再束缚自己,放肆地在他身上摸索着,獠牙在他脖子上磨蹭了一会儿就毫不客气地刺/入。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跟虫子一样在血管里蠕动着,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有一句话,很想告诉你。”枢轻声道。   我顿了顿,却没有松口。   枢轻叹了口气,抱紧我,让我不得不松开他,抽/离我的獠牙。他把我拥入了怀里,在他的怀中,我听到了那来自他内心深处的那句让我极度震惊后几欲泪流满面的话。   他说:“优希,我爱你。”      几天后,我迎来了第二次正式隆重的血族盛宴,枢已经发了请帖邀请了几大纯血家族出席这次宴会。   我知道,我们面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君主制的重新树立不是历史书上那一页的轻描淡写,对我们来说这场即将来临的战争将是我们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都说了是吸血鬼巨星,但是到结尾优希还没到达那个高度,所以有些细节的东西还需要补充。番外预订两篇,这两篇番外算是送给大家吧!因为这一章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为了避免JJ抽疯看不到,所以放到前面两章【就是第40章和第41章】的作者有话说里去 一篇是演艺生涯的一些后续,一篇是她和玖兰枢两人互动的一些细节以及两人未来的生活,周四和周五考试,所以我大概要晚几天放上来,大家什么时候有空来逛逛就是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夭桃仙仙】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